我們上了車,孫思立即發動了,一溜煙開走了,我回頭去看時,趙若懷、黃雀、布谷等人都追了出來。
我對孫思說︰“你什麼意思?我參加同學會也不行嗎?”
“同學會?趙若懷啥時候成了你的同學?”
“喂,我和趙若懷的事,關你啥事呀?你管得著嗎?”
“我還就管了!”
“你把文若帶來干啥?是何居心?匪夷所思!莫名其妙!你不去了船上嗎?剛好今天回來?這麼巧?”
“這你別管!幸虧我趕回來了,不然今天晚上,你一定又和趙若懷攪到一處了。”
“這麼些年下來,你一直掌握著趙若懷的動向,你到底想干什麼?你累不累呀?”
“累!又不累!我有徒弟嘛!”
“桑榆時期,趙若懷曾經是你那麼好的兄弟,你就一點不顧念兄弟之情?”
“他先不念兄弟之情的!你回想一下,那年在雲岫,貨船剛剛打好,我倆去看船的那天,還記得嗎?你摔地上了,我背著你回家。趙若懷半路攔截了我們。他當時說的那話,你還有印象嗎?”
“他說什麼啦?”
“他說,‘這是我的女人,自然是我背。’”
“這話有錯嗎?”
“沒錯!從那一刻起,我發誓不再忍讓,我發誓把你變作我的女人!”
我苦笑說︰“就為這麼一句話?難怪你今天口口聲聲,我是你的女人。孫大俠,我現在真懷疑︰我到底有沒有認識過你!”
“隨便你怎麼說吧!我再也不稀罕做你眼中的大俠了。我不是大俠,我就是一男人!是,我得讓趙若懷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文若是我的女兒。你不是特別能想象嗎?你想想,趙若懷今天晚上,能睡得著覺嗎?唉呀,不只今天晚上,恐怕很長時間內,他都睡不著覺了。他就算把頭都想大了,他也想不明白。那日子,會是怎樣的?”
“不可理喻!變態!”
“我得讓他嘗嘗那滋味呀!當初我就是這麼過來的!可是你沒心疼過我呀,怎麼啦,現在換他啦,你就心疼啦?”
“沒天良,那是你的兄弟,他對你多好!他們家的人,對你多好!”
“你別跟我提這事!我不欠他什麼!你知道九四年我去溫州,我去找你那次,他們家的人怎麼對我?趙若懷怎麼對我嗎?你不知道!所以你沒有發言權。他是我的兄弟,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現在,他是我的情敵。”
我和文若到了家,孫思就回去了。臨走警告我說︰乖乖地呆在家里,不要想著再去和你的同學會合了。不然的話,你又只能是去攪場。
和文若洗漱完畢,侍候她睡了。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我想起一事,給布谷打電話。布谷立即說︰“你現在是一個人在嗎?同學們都想打電話,又怕不方便。”
我說︰“布谷,關于文若身世,不得告訴任何人!務必轉告少游,省事要緊!以省事為務!明白嗎?”
布谷說︰“不明白!同學們都不明白!大家對你很失望。我可告訴你呀,今天這誤會要不澄清,今後在同學眼中,你可是形象大跌。你必須告訴我真相,你和他到底是啥關系?”
“布谷,這正是他要的效果!他就是要讓我在同學面前,名譽掃地。然後你們都不理我。其他同學對我什麼看法我顧不了了。總之,你和少游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訴趙若懷!千萬不要!”
“你怎麼搞的,怎麼怕他怕成那樣?這是法制社會!”
“布谷,別再追問了。請相信我,我真的是為你們好!”
“你以為趙若懷會善罷甘休嗎?不可能!”
“瞞一天是一天吧!他怎麼樣?回去了沒有?”
“怎麼樣?自然是恍恍惚惚地領著老婆回去了唄!你是沒看見,他現在那樣子,連柳詠都有些同情他了。大約是同病相憐吧!”
“布谷,同學們難得來一趟。我得請他們吃頓飯,明天中午,你選一家酒樓,我盡量來。要是實在來不了,你替我招呼一下。錢必須是算我頭上!”
“可以!但你必須來!沒得商量!”
布谷電話掛了沒幾分鐘,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了,一听到那聲音,我立即全身癱軟了。趙若懷在里面沒命地喊︰“心儀,我求你了!我必須立即見到你!讓我立即見到你!”
我顫抖著,讓自己盡可能地鎮定,說︰“你別這樣!不可能!”
“心儀,你告訴我!說實話,必須是實話!那孩子,到底是誰的孩子……”
“不是告訴了嗎?孫思!”
“不可能!心儀,那年我被迫離開雲岫之後,你給我寫的那信,你怎麼說的,你說那個時候,你和孫思還是清白的。可是現在,那孩子都那麼大了!那麼高了!你到底哪句話是真的?”
“她比較肯長,長得高!”
“你是說……她真是孫思的孩子?心儀,為什麼?你不說了你不可能愛上他嗎?你為什麼騙我?”
“喂,你一個已婚男人,我愛上誰你管得著嗎?”
“心儀,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只愛你!我只愛你你知道嗎?這麼些年下來,我從來沒愛過別人!從來沒有!”趙若懷那急切的抓狂的聲音,把我給徹底打敗了。我想立即通知他來,我要立即見到他!我不想再考慮任何事情,不考慮!我要不顧一切!就此時此刻,我得和他呆在一起,任由他做任何事情。過了今晚,天要塌就讓它塌唄!
這個時候,房門竟然響起來了。來了強盜?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電話砰地一聲,掉地上了,與此同時,孫思走了進來。天哪!他何時有的我的房門鑰匙?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已經躥到我的面前,只听啪的一聲輕響,我就一點力氣都沒了。孫思關了文若睡著的房門,然後抱著我,去了另一間臥室。
“你想干什麼?”我極度恐懼地問。
“把你變成我的女人!”他說。很堅決。我還想說話,他已經撲了上來,這次什麼都不管用了,眼淚,語言,神情,都不管用。他是全方位行動,基本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就這樣,孫思把我變作了他的女人。
事後他說︰“別想著尋死或是逃跑的事!我就不信了,你能舍得文若?舍得你的父母?要活大家一起好好地活!你要真不活了,我活著也沒多大意義。那就大家一起不活唄!對了,你的趙若懷也不例外!真到那天,他一樣得陪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