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還敢頂嘴!”謝的臉色更黑了,“族兄不在,謝容錦你身為謝家少主,置自身于危險之地,絲毫沒將謝家的未來放在心上,我身為代家主今日就替族兄教訓教訓你。”
    “憑什麼代替父親教訓我啊。”謝容錦小聲嘟嚷,真父親都沒教訓他呢。
    謝青筋暴起,“來人啊,帶少主去祠堂跪著。”
    “又是這招。”謝容錦無所謂地撇了撇嘴,他從前每次犯錯都是罰跪祠堂,謝容錦揮手讓護衛退下,“祠堂的路我熟,我自己能去。”
    謝容錦轉身朝著祠堂走去,謝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才嘆了一口氣,“這些日子別讓他出去,外面不安生。”
    護衛們齊齊應是。
    風起,雲涌。
    謝容錦面無表情地跪在祠堂里,等到護衛們將祠堂大門鎖上,這才從懷里掏出那枚玉佩。
    若不是玉佩,他還真想不到自己歪打正著找到了親生父親。
    仔細欣賞了好一會兒,正當謝容錦想挪一挪跪的發麻的膝蓋,門口卻忽然傳來開鎖的聲音,謝容錦連忙將玉佩塞進懷里,又按下嘴角的微笑。
    祠堂的大門被推開,一個容貌與謝容錦十分相似的少女提著籃子走了進來。
    “哥!”
    謝容錦回頭,微微詫異,“妹妹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月白色衣衫的少女快步走到謝容錦的面前,將籃子放在謝容錦面前的地上。
    “哥你還沒吃東西吧,這是我剛剛讓廚房做的荷葉雞。”
    誘人的香氣,謝容錦咽了咽口水,“還是妹妹好,還記得我沒吃東西。”
    “哥快吃吧。”月白色衣衫的少女催促道,“我是瞞著別人過來的,快吃了,別被發現了。”
    “不礙事。”謝容錦不緊不慢地撕著雞腿上的皮,他不愛吃這個。“不會有人說的。”
    族叔雖然每次罰他跪祠堂,可也從沒阻止過月錦給他送飯,整個謝家都在謝的掌控之下,謝容錦半點不相信謝對月錦送飯之事不知情。
    半柱香之後,謝容錦一臉饜足地摸了摸肚子,“妹妹你回去吧,你出來太久要是被那女人知道,她又得訓你了。”
    “她病著呢,前幾日她去上香,回來時驚了馬,馬車翻了,她也磕到頭了。”謝月錦將碗筷收入籃子里。“哥,明天族叔來問你,你記得服個軟。”
    “知道了。”謝容錦打了個呵欠,“我離家這些日子,她沒找你茬吧?”
    “沒有。”謝月錦無奈地嘆了口氣,“也就是打我婚事的主意,不過被族叔知道了,族叔罵了她一通後收斂了不少。”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自己配不配。”謝容錦厭惡地皺了皺眉。
    謝月錦听見這句話臉色卻微微一變,但很快用溫婉的笑容掩飾了過去,謝月錦撥了撥耳邊碎發,提著籃子起身。
    “哥,那我先走了。”
    謝容錦張了張嘴,沖動下開口,“妹妹,你想過父親的樣子嗎?”
    “父親的模樣?”謝月錦微微一愣,“應該和哥哥差不多吧,奶娘說哥哥的眼楮像極了當年的父親。”
    “我的眼楮。”謝容錦抬手摸上自己的眼楮,若有所思。
    “哥哥突然問這個做什麼?”謝月錦好奇開口。
    “沒什麼,就是好奇。”謝容錦放下手,“你也知道,我是為了尋找父親的消息才溜出謝家的。”
    謝月錦沉默片刻,嗔怪道︰“哥哥這次真的任性了,當我知道哥哥自己一人闖進了匪寨,我差點被你嚇死了,也難怪族叔生那麼大的氣。”
    “以後不會了。”謝容錦掏了掏耳朵,“哥向你保證。”
    “你向我保證做什麼。”謝月錦捏著籃子轉身朝門外走去,“明天你向族叔保證去。”
    “哎?”謝容錦愣了一下,連忙起身追到門口,“妹妹,你真生氣了啊?”
    “少主!”門口的守衛攔住了謝容錦的去路,“您不能出去。”
    “不出去就不出去。”謝容錦撇了撇嘴,重新回到祠堂內,對著列祖列宗的排位打瞌睡。
    兩人都以為謝第二天就會把謝容錦放出祠堂,然而一天一天過去,謝容錦都快在祠堂安家了,也不見謝開尊口釋放他。
    數月之後,天剛蒙蒙亮,祠堂的大門被從外面推開,殘余的月色將來人的身形拉長。
    謝看著蓋著錦被,靠在神龕桌上呼呼大睡的謝容錦,額頭忍不住蹦出青筋。
    “謝!容!錦!”
    “啥?”謝容錦抬手手揉了揉眼楮,一樣東西從袖子上滑落,落在材質上好的錦被上。
    “誰喊我啊。”謝容錦打了個呵欠,睜開眼楮,頓時被面前的人嚇了一跳,但很快,謝容錦的心里又升起郁氣。
    ——這回竟然關他這麼久的緊閉,也太過分了,故而謝容錦故意吊著眼梢,懶洋洋道︰
    “族叔?您今兒怎麼有空來著祠堂?我在這里睡的很好,您別擔心。”
    謝捏著拳頭,容忍著謝容錦在他的怒氣值上跳舞,這要是他的親生孩子,他早就上板子了。
    謝深呼吸了幾下,平復了怒氣,目光無意間看到那樣從謝容錦身上掉出來的東西。
    玉佩。
    十分眼熟的麒麟佩,曾經經常被那人掛在腰間的玉佩。
    謝容錦察覺到他的眼神,頓時暗暗叫糟——他昨晚捏著玉佩就睡著了,沒有把玉佩收好,剛剛這麼一動就掉出去了。
    謝嘴唇翕動,緩緩蹲下從謝容錦面前撿起那塊玉佩。
    “族叔,這是我的玉佩。”謝容錦慢了一步。
    “不。”謝吐出一個字,目光鋒利如刀,“它不是你的東西,告訴我,這玉佩你從哪里撿來的?”
    “我說就是我的。”謝容錦想要從謝手里搶過玉佩,卻發現對方手指捏的緊緊的,因為太過用力指甲都發白了,謝容錦拽了拽,紋絲不動。
    “謝容錦!”謝眼楮泛紅,“這是你父親的東西,你告訴我,它哪來的。”
    謝容錦眼楮轉了轉,“我不是說了我去雲虎山調查我父親的蹤跡,這就是我在雲虎山撿到的。”
    “你以為你能騙到我?”謝的喉嚨里發出兩聲悶笑,“是他給你的對不對,他還活著。”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謝容錦趁謝一個走神,將玉佩搶了過來,塞進自己的懷中,緊緊捂著。
    “族叔你到底是來干什麼的?我告訴你啊,這祠堂我住挺好的,有吃有喝還沒有礙眼的人掃我心情,現在就算請我出去,我也不出去,我要住到天荒地老。”
    謝容錦兩腿一蹬,一臉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謝抬頭,看著謝容錦與那人十分相似的眼楮,半響後,一滴熱淚從眼眶里滾落下去。
    “我對不起少主啊!讓你變成這樣,我有何顏面去見他,悔!悔啊!”
    謝容錦知道謝的少主指的是他的父親,但對于謝口中的話,卻不滿起來了。
    “我這樣怎麼了?我沒偷沒搶,至于看到塊玉佩就激動成這樣嗎!我父親在不在人世還難說呢。”謝容錦眼也不眨地說謊。
    就在兩人說話之事,有人在門口敲了敲門。
    是謝家門口的守衛。
    “家主,有一名公子在門外。”
    謝抹了抹眼角,又拍了拍胸前衣服的水跡,“可有說名號?”
    謝眉頭一挑,難道他被關個禁閉之後,他父親就按約定過來了?
    “那人是不是一身白衣,臉上還帶了個銀色的面具?”謝容錦急急忙忙開口。
    護衛搖了搖頭,“並未戴面具,那人一身玄衣,模樣倒是生的極好,他身後還跟了幾個護衛,看上去來頭挺大。”
    謝皺了一下眉頭,“請他進正廳等候,待我換身衣服就去。”
    護衛應了一聲,隨後匆匆離開。
    “我也要去看。”謝容錦不死心,指不定是他父親沒空過來,派手下過來接他呢。
    謝腳步一頓,似笑非笑地扭頭,“剛才是誰說要在這祠堂睡到天荒地老的?”
    謝容錦沒理會謝的嘲諷,跟皮猴一樣竄了出去,謝看著他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微微嘆了口氣。
    “族兄要是還在,知道我把他兒子教成這樣,絕對會生氣吧?”
    謝容錦跑到正廳,正廳里氣氛凝重,謝家管家跪在那玄衣人面前,而那玄衣人竟然捧著茶杯十分自然地坐在主位上。
    或許是察覺到他的到來,玄衣人合上杯蓋,氤氳的水氣之中,那人抬頭看向了他。
    那是一張令人失神的容貌,眼里卻帶著生人勿近的冰冷,高高在上的神情,仿佛他才是這里的主人一般。
    “謝容錦,你杵門口做什麼?”換好了衣衫的謝走到門口,看到謝容錦一動不動的身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族叔啊,我是不是升天了啊。”
    不然,怎麼會有神仙出現在他的面前?
    第123章
    “胡說什麼呢!”謝下意識呵斥謝容錦一聲, 隨著意識到人正經父親在面前, 頓時歇了聲。
    謝擠開擋在門口傻愣愣杵著的謝容錦, 走到大廳里面, 顫顫巍巍地行了一個禮。
    “謝見過少主。”
    祁恆冷淡地應了一聲,又看向跪在地上的謝家管家,“把謝容錦帶出去, 我和謝有事相商。”
    “是。”管家叩首, 隨後將出神的謝容錦拉了出去。
    見謝容錦離開之後,祁恆這才看向謝,“起來, 這些年打理謝家, 辛苦你了。”
    謝一臉狂熱, 忙搖頭︰“不辛苦不辛苦, 能為少主分憂, 是我的榮幸。”
    “分憂, 倒確實有一件事讓你分憂的。”
    “請少主示下。”謝恭敬道。
    祁恆眼眸抬了下,薄唇吐出兩個字,落在謝的耳里卻如平地驚雷一般。
    但多年少主資深粉的修養,讓謝很快冷靜下來,他們少主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而一旦說出口說明此事必定能行。
    想到謝家的未來, 謝的眼神更加狂熱了, 他連忙跪下去, “謝該做什麼?”
    “你親自去王家走一趟。”祁恆拿出一封信, 將它擺在手邊桌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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