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念卻驚恐地發現,不到兩周的時間, 她居然已經習慣在大夏天喝熱茶了。
周末, 周彤打開家里的冰箱發現了今年的雪糕基本沒有怎麼動,很是奇怪︰“念念, 是不是不喜歡吃這個口味的,要換巧克力的麼?”
何念念當時正在喝熱水,她慢半拍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杯子。
天,她竟然在沒有顧響的情況下都開始喝熱茶了。
明明她完全可以吃雪糕啊。
現在又沒人管她了。
既然這樣, 那她還喝什麼水!
她將杯子放下, 正要去拿雪糕解饞,余光卻看到杯中蕩漾著的茶包。
這是顧響特意為她準備的。
說是常喝對胃好。
為了所謂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顧響也天天喝這個。
何念念心里嘆了一聲,抬頭看周彤︰“媽媽我最近喜歡喝熱水了。”
周彤驚訝︰“怎麼一下就改喝水了, 你不是以前就喜歡雪糕,讓你喝水都不干。”她說著又笑了笑,“不過,本來這種冷飲就不應該多吃,喝水更好。”
何念念點頭, 唇角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是啊,喝水更好。”
不知不覺,何念念適應了夏天喝水,不知不覺,又到了校運動會。
這對于整天不是學習就是學習的學生們來說絕對是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運動會的時間定下來之後, 誰做舉牌手的問題又提了出來。
劉老師這一次讓大家自己主動報名。
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舉牌手一般作為班級的門面,肯定是長得好看的人來,高二3班整體沒有丑的,可要說漂亮帥氣的數來數去也就那麼幾個。
為了班級的分數著想,大家也不會隨便報名的。
劉老師說完之後,溫一諾就慫恿何念念報名。
何念念搖頭加搖手︰“不不不。”她誠懇地說,“我覺得顧響更合適。”
顧響長腿從邊上邁出來,微微曲著,听到這話之後,懶洋洋地說︰“我怎麼不覺得。”
何念念沒把他這話放心上,她從來都沒想過要去爭取,可是她沒想過,不代表別人沒想過。
去年這個時候,顧響主動請纓當了舉牌手,當然其中的原因每人知道,而今年麼,響哥顯然是想當甩手掌櫃的。
他自己不做,但是他想讓何念念試試。
何念念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好了,她能和同學正常的交流,只是,顧響覺得她還可以更好,而這種在大型場合下露臉顯然是很好的機會。
顧響想讓她能夠更加的自信和勇敢。
何念念知道顧響想法之後,連連拒絕。
不!
不要!
不去!
顧響黑眸沉沉地看著她︰“真的不去?”他一邊說,一邊慢悠悠地拿出了糖。
是的,他們之間的交易又恢復了。
七顆糖換任何一個要求。
何念念看看那掌心的糖,又看看顧響︰“你確定?”
顧響點頭︰“對。”
何念念是個守信的人,雖然千般不願萬般不願的,她還是去報了名,她當時還盤算著。
其實就算報名也不一定是自己,畢竟還有別的人會去報名的。
最起碼她知道,徐天驕躍躍欲試的。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徐天驕確實是想要爭取當班級的舉牌手,但是沒想到她最近臉上狂長青春痘,要知道這對于愛美的女生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她恨不得低著頭不讓別人瞧見她的臉,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連上學都不想去了。
所以,最後,作為唯一一個報名的人,何念念當選了。
劉老師宣布這個消息的時候,何念念頓時傻了。
她在一眾人的掌聲中站起來,一言難盡地接受了這個任務。
舉牌手解決之後,體育委員就開始動員大家報名比賽項目了。
高二3班有幾個體育健將,但是多數同學屬于渾水摸魚的。
這不,女生的長跑項目又沒人報了。
好在,何念念雖然倒霉了一次,這一次還算爭氣,總算擺脫了噩運,沒有再抽中。
她長吁了一口氣,想著比起長跑好像舉牌也還湊活。
只是,她高興的太早了。
校領導不知道從哪個學校取了經,在這一次的運動會上面居然增加趣味比賽項目。
大家都沒有什麼經驗,但是听那些項目的名字就覺得格外的丟人,所以一開始根本沒有人報。但是博雅中學負責運動會的老師歷來比較無恥,比如強制讓學生參加長跑,再比如,強制參加趣味項目。
而且,還要強制所有沒有參加運動會比賽的同學都參與進去,美其名曰,響應號召,全□□動。
他施施然腦袋一拍,決定就下了,卻不知道坑了一大票人。
那些非運動員們得了消息之後,急忙在那趣味項目里面挑挑揀揀,選出看上去不那麼傻x的項目報了名。
而反應比較慢的比如何念念,等到她去的時候,只剩下一個可以報的了。
何念念看著那項目幾秒鐘,非常認真地問︰“可以不參加嗎?”
體育委員比她更加認真地搖頭。
何念念︰“這個項目怎麼玩?”
體育委員給了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因為是趣味項目,為了保留一點點神秘感,你從字面上理解吧。”
要是能理解還用問麼?
“雙人毛毛蟲!”
這七個字,怎麼理解,究竟怎麼理解。
何念念本來就怵那種蠕動的動物,尤其毛毛蟲蚯蚓之類的,現在看到名字就已經毛骨悚然了,她根本不敢去往深里面想。
她現在就非常後悔,為什麼不早點過來報名。
你看看這什麼趣味獨木橋,瘋狂跳舞機,多人廣場舞,怎麼看都比自己這個項目要正常。
但是能怎麼樣呢。
體育委員在她的視線下,幫她簽好了名字,然後補充︰“這是雙人的,你還得找個跟你一起的。”
何念念看著他,兩秒後,虛心請教︰“找誰?”
體育委員給了她指了一條迷津︰“就我所知,全班同學基本都報的差不多了,就還剩下比賽的運動員,要不你去試試。”
何念念兩眼一黑。
終于覺得,舉牌真的是個好差事。
她硬著頭皮找了幾個女生運動員,但是大家听到項目名字的時候,都表示愛莫能助。
何念念沒辦法,只能找最有責任心的大班長。
溫一諾苦著臉︰“不是我不幫你,真的,我要長跑啊,我估計跑完我已經廢了,你真的忍心讓我死在操場上麼。”
沒錯。
今年那個不幸抽中長跑的人正是溫一諾。
溫一諾覺得自己之所以這麼倒霉,就是因為3月7日那天收了馮揚的花。
從那天開始,好像做什麼都不順!
何念念臉都耷拉了下來,她趴在桌子上奄奄一息,如同一條脫離了水的魚︰“那怎麼辦?”
每個人都要參加一個項目,不參加的話就會影響班級的分數,何念念不想做罪人。
溫一諾托著下巴︰“其實也沒有規定非要找女生啊。”
何念念下巴撐在了桌子上,眨著大眼楮看溫一諾。
溫一諾視線往邊上瞟了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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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響神色凝重,聲音有些澀︰“我能說不麼?”
何念念死死地盯著他,眼楮蒙上了一層水汽,她的聲音又輕又細,楚楚可憐的,叫人無法拒絕︰“我只能找你了。”
要是平常顧響肯定就答應了,但是現在,他勉強地保持著理智︰“我那天還要比籃球,你體諒一下男朋友。”
何念念跟他翻舊賬︰“當年是誰比完了籃球,還陪我跑完了長跑。”
所以,你怎麼能恩將仇報啊!
哥那天為了你差點廢了。
顧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打消何念念的企圖︰“這個听上去真的很傻。”
響哥也是有牌面的人啊。
馮揚剛好路過,他走了兩步又退回來︰“什麼傻?”
顧響沒吭聲。
馮揚自己先笑了︰“剛才听韓渡說,他被迫要參加什麼那個趣味廣場舞,哈哈笑死我了,我一定要全程給他錄視屏。”
顧響折了折手指。
馮揚毫無所覺︰“我听說還有個更傻逼的,什麼毛毛蟲,天吶,不會要模仿毛毛蟲在地上爬吧。也不知道誰會去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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