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余茸明顯黯淡下去的神情,顧忱松還是心軟了︰“好了,別鬧了,賀雪郁到底怎麼了,你讓他來親自跟我說。”
然而這樣原本想降火的一句話,卻瞬間觸怒了余茸。
“雪雪現在什麼情況,被關在哪兒,你難道自己不知道嗎!”
顧忱松只感到莫名其妙︰“我知道什麼?”
余茸見顧忱松仍在裝傻,只能將張壟傳給他的罪證一張張擺了出來。
先是幾張遠距離的偷拍照,一間自帶落地窗的病房中躺著一個虛弱的少年,雖然拍得不算清晰,卻也能從艷麗的輪廓分析出,那人是賀雪郁。
而後幾張照片則是顧忱松出入那間私人醫院的抓拍,按照照片上顯示的時間,這個星期顧忱松去了這間醫院三次。
顧忱松此時終于捋清了事件大概,頓時感到心寒至極︰“一個折磨囚|禁賀雪郁的變|態?秦崢嶸,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顧忱松深吸了一口氣,眼楮竟有些氣得發紅︰“我承認我這周是去過幾次那家醫院,但和賀雪郁半毛錢關系都沒有,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那里,我只是去那里進行正常的醫療咨詢。”
“什麼咨詢要一周去三次?”余茸氣呼呼地問。
顧忱松卻被這問題噎住了︰“……這是我的**,跟你無關。”
他總不能實話實說,是因為每天晚上的春|夢對象都是同一個Alpha,還是他的情敵,才去醫院看心理醫生的吧!
然而這在余茸眼中,卻無疑是心虛,是誆騙,是犯罪的證據。
余茸已然再無法信任眼前的人,回想起和顧忱松相處的種種,竟都是別有用心的利用,是顧忱松讓他成為了把賀雪郁推至到絕境的幫凶。
可他卻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
余茸從未有過的心灰意冷,然而他最後卻還是向顧忱松低了頭,甚至語氣中帶著懇求︰“放了他吧,賀雪郁只是個Omega,你要是真有什麼不滿可以對我……”
余茸話未說完,就被顧忱松狠狠打斷。
“秦崢嶸,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自始至終,是你硬橫在我和我的法定未婚妻之間,我把你當朋友,才不計較那麼多!再說,你捫心自問,你真的喜歡賀雪郁嗎?你的心思明明都在方天宇身上!”
被顧忱松毫不留情地戳出心事,余茸一時間難堪至極。
而這時,他的手機振動了起來,是趙釜的電話。
“小耳朵,雪哥暫時沒事了,也不知道是鬧得太大,還是對方發現了我們的行蹤,他現在被他爸帶回賀家了。只是……”
趙釜的話驀然哽住了,氣氛明顯不對。
“只是怎麼了?”余茸聲音莫名發虛。
“剛才張壟忙著查資料,發錯了屏,把顧忱松的那些爛事都傳給老大了……5分鐘前我們突然接到了秦家的電話,說老大發了病,汗流不止,渾身發燙,人都快要燒壞了,你先跟我們去老大那邊看看吧……”
趙釜一個平時粗線條的大老爺們,此時都帶著哭腔。
余茸掛掉電話時,感覺身上所有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
見余茸轉身要走,顧忱松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去哪兒?事情還沒說清楚呢,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找賀雪郁對峙。”
余茸轉過頭卻像一只被激怒的幼獸,臉部的肌肉都在顫抖,眼淚幾乎要掉下來,狠狠吐出三個字︰“放——開——我!”
恰逢此時剛剛訓練結束的體育隊路過這里,瞬間發現了不對勁的兩人。
“那倆是誰啊?秦崢嶸和顧忱松?”
“吵架嗎?”
“他們平時看起來關系不是挺不錯的麼?”
“秦崢嶸和顧忱松關系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顧忱松和方天宇有絆子!”
經過打人事件、唱歌事件、籃球事件和動物屬性分化事件後,顧忱松前不久又狠狠地打了一次方天宇的臉。
那天,是方天宇入校以來,最得意的一天,他拿到了市運動會高中部男子110米欄的冠軍,也偏偏在那一天,顧忱松獲得了全國奧數比賽第一名。
整個育蒼,都只有顧忱松一人的名字,方天宇發現自己連顧忱松的背景板都不配。
“放開他!”
眾人正議論時,卻看到方天宇插在了“秦崢嶸”與顧忱松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