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就走了?”
“要不然呢?你希望他帶著宮人把這地兒搜個底朝天,再把你死狗一樣拖出來?”
你才死狗!
管清閑沒敢反駁,默默在心中腹誹一句,接著突感右屁股一疼,他下意識扭頭,發現喬榭正慢悠悠地收腳。
“……喬大統領?”
管清閑心中滿是震驚,差點以為喬榭洞悉了自己的想法,直到對方慢悠悠開口︰
“你屁股上有泥,趕緊拍拍。”
“……”
管清閑咽下一口老血,麻木地拍打著泥土,同時自我安慰——等離了宮,以後就再也不用看見這廝的臉!
想到這,管清閑心中重新燃起對光明未來的向往,悄摸轉身就要離開,哪知後頸忽地一沉,喬榭陰魂不散地跟上來勾著他的脖子,笑得好似方才無事發生。
“去哪兒?”
一湊近喬榭,管清閑下意識渾身繃緊,搖頭否認︰
“沒去哪兒……”
“是嗎?”喬榭笑容微斂,搭在管清閑脖子上的手突地一使勁將他扣在原地,聲音沒有一絲異常,“那你怎麼走到芷蘭宮附近來了?”
“呃……”管清閑瞠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見他如此,喬榭眸中劃過一道暗芒,沉吟片刻後突兀地開口道︰
“西南大旱,半月前八皇子和國師大人一同離京運送賑災糧草,算算日子,此刻應當到了。”
敏銳地捕捉到“八皇子”三個字,管清閑立時豎起耳朵,听完喬榭的話頓時抑制不住臉上震驚的神色︰
“離京了?!”
話剛脫口而出,卻見喬榭唇角上揚,眼中卻無半點笑意︰
“你果然是來找他的。”
“……”
“想求八皇子放你出宮?”
“你!你怎麼……”
發現喬榭臉上最後一點兒虛偽的笑容都消失了,管清閑及時把後半句驚呼咽了下去,忐忑地握緊雙拳,一時間心中思緒紛雜,只能垂著頭,半句話都說不出口。
見此情形,喬榭終于忍不住了,他近乎粗暴地捏住管清閑的手腕,不由分說便將他拖到了隱蔽的角落處。
直到被喬榭高大的身形牢牢罩住,管清閑才從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中反應過來,他眨眨眼,在喬榭逼近時下意識後退一步,背卻抵上堅硬冰冷的宮牆,不得不和身前將他堵得嚴嚴實實的喬榭近距離接觸,後背頓時緊張出一片冷汗。
喬榭的神色比以往任何一次面對管清閑時都要嚴肅,他本想直截了當地將心里話說出口,然而話到嘴邊最後只剩下一句︰
“你能不能別這麼怕我?”
“……啊?”管清閑不由懵逼。
既然話已出口,喬榭索性想到什麼說什麼,攔在管清閑身側的一只手向上一抬,直接掐住管清閑下巴,逼迫著他將不斷躲閃的雙眼抬起,和自己四目相對,又一字一頓道︰
“我的意思是,你不必這樣怕我——咱們就像以前一樣接觸,行嗎?”
連日來管清閑對他避讓的消極態度已經讓喬榭感到十分不適,本來喬榭還想著用溫和的方法,水煮青蛙一樣慢慢讓管清閑習慣他的縱容,沒想到這小廚子竟然想到離開皇宮?
得知管清閑跑來芷蘭宮找景曦的那一刻,喬大統領都被氣笑了。
好不容易他有耐性一回,人反倒不領情了!那還好好說什麼?正面上算了!
想著,喬大統領略有些蠢蠢欲動。
此時,被壓在牆角的管清閑眼珠動了動,終于消化了喬榭的話。
像以前一樣……所以喬榭的意思是,還想讓他繼續拆台、頂嘴、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