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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迫服從,女性黑暗精靈用來控制奴隸的獨特魔法。這種魔法將被控制的因子種到男性的軀體里,在他們不反抗的情況下幾天就能影響他們。
薇拉學習的時候沒想到有朝一日用得上,在她和杜爾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夜晚,她察覺到杜爾的種族時,就萌生了這個試一試的魔法。畢竟黑暗精靈可不容易見,但她沒想到的是,她真的和杜爾再見了,更沒想到的是,這個魔法居然真的在杜爾身上生效了。
“停手!”杜爾感覺全身都疼得要死,他幾乎喘不過來氣,在地上翻滾了兩圈,發現根本掙脫不了後,他省時奪度的求饒,“停手,求你了。”
薇拉沒回答,她此時什麼也看不見。卻騎在馬上目光空洞的微笑著,杜爾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但嘴上卻愈加柔順︰“求您了,我的女主人。”
他忍著劇痛匍匐過來,伸手想要觸摸薇拉的腳︰“我以後就是您忠實的奴僕。”他的聲音低啞虛弱,薇拉听著,想到上好的葡萄酒,暗沉,濃郁的流淌過,略帶甜味和澀意,不知不覺喝多了卻能將人一下子放倒。
薇拉看不到,所以不知道杜爾此時的臉色。他暗金色的豎瞳緊鎖著薇拉,像是一只蟄伏的,被人捏住了七寸的蛇類。他狀似謙卑的低下頭,卻時刻不忘反咬一口。
“呵。”薇拉看不到,但感覺得到。她俯下身,伸手虛摸了一會兒,才捉到杜爾的手。他的手涼,緊繃,骨骼分明,布滿傷口呵老繭,這雙手是個老辣殘忍的佣兵,此時卻在薇拉狀似柔弱細膩綿白的手中顫抖著。
薇拉安撫性地摸了摸他的手,但並未主動降低他的痛苦。
“不要向我訴說你的臣服。”薇拉說,“我感受得到你的惡意,你的怨恨。”她的指尖摩挲他粗糲的手部皮膚。她的手比起他來說,仿佛能夠被平時的他輕易地捏折弄斷。但此時,這柔軟溫和的觸感劃過,只有火燒火燎的痛感。
“不要說,要做。”薇拉柔和的開口,仿佛老師教導不聰明的學生。但內里的含義卻無比強硬。
“……”杜爾閉了閉眼,把咒罵和粗口咽回肚子里。他深深懊悔大地上相較舒適的生活腐蝕了自己的意志,從沒有一個女性黑暗精靈對他成功施展過這一魔法。
但眼前這個異族的女巫卻做到了。引頸就戮的感覺不好,但他沒得選。
“主人……”他從嗓子里干澀的擠出這個詞,“請您寬恕我的無禮。”
薇拉感覺到被自己抓握著的手一下子卸了力,雖然還在因為痛苦顫抖著,卻不再用力,柔順的蟄伏下來。薇拉感受到如潮的惡意逐漸褪去,留下來的是一個不再反抗的靈魂剪影。
“這樣才對。”薇拉感受到了他的態度,然後無情地把手抽了回來,坐在馬上發號施令,“那麼你就在我的眼楮恢復前,為我牽馬吧,畢竟這是你的小伎倆造成的。”
杜爾咬了咬牙,他重新站起來,低頭說︰“遵命。”
薇拉心安理得,其實這個支配魔法于她而言,並不是長久性的。最多只能維持一段時間,而她也不知道到底能控制黑暗精靈多久,只能暫且走一步看一步。
薇拉不叫他再騎馬,也不叫他和自己共乘,這做派讓杜爾走著走著,嘴里就喃喃了幾句。
“你說什麼?”薇拉很敏銳。
“沒什麼,我的女主人。”杜爾不太配合,“我自言自語。”
“我命令你告訴我。”薇拉不好糊弄,還有些較真。
“我說您不僅長得好,手腕也好。”杜爾陰陽怪氣的說,心里還腹誹,那塔阿修的王是犯了什麼毛病,要把這樣的女魔頭往回弄。議論完塔阿修的王不夠,還要說薇拉,心狠手辣,和偏執狂配得很。
“說實話。”薇拉說。
“……”過了半晌,杜爾才認命般的說,“我說您是個十足的惡棍。”
“哦?”薇拉听了,倒也沒生氣,反而笑了起來,她笑得響亮而愉悅,笑聲隨著風傳出去很遠,“真有意思,當著我的面這麼說我的人,你是第二個。”
第二個?杜爾說︰“誰是第一個?”
“……和你一樣,也是真正的惡棍。”薇拉頓了一下才開口,“好像只有你們這種流氓,強盜才會當面這麼說我。”
杜爾在心里又記了一筆︰“可能只有我們才會說實話,看得到同類的本質吧?”
薇拉寬恕了他的指桑罵槐,反而笑得更大聲︰“很有道理,黑暗精靈。”
“那別人都是背著您說的?”走了一會兒,有些乏味的路程讓杜爾忍不住又開口。
“是啊。”薇拉坦然地回答,“他們在報紙上,在小道消息里,在各種我看不到的地方說我是個壞女人。但真正能當著我面說話的人,又時常會用另一些話來評論我。”
“評論什麼?”杜爾有些好奇。
“就是說女人的那些詞。”薇拉說,“你猜猜?”
評論女人的詞?
“嫉妒心重?柔弱?愚蠢?殘忍?”杜爾多少帶著些個人情緒。
他被薇拉踹了一腳,于是識時務的閉上了嘴。
“乖順,痴情,賢惠。”薇拉說,杜爾很難相信。
“還有放蕩。”薇拉又補充,不過這個詞曾是謠言,後來也許是事實。
“放蕩?”杜爾挑了挑眉毛,“我不認為這有什麼可說的。”很顯然,他的觀念也和常人有一些出入,“放蕩總比拿愛情的名義愚弄別人得好。”
對沒有貞操觀念的黑暗精靈來說,放蕩是一個中性詞匯。就杜爾個人來說,他覺得性愛是件相當快樂的事,他對這檔子事頗有憧憬很有熱衷,在他剛成年的歲月里,他肆無忌憚的揮發著自己的荷爾蒙和激情。
但後來就漸漸冷卻了。黑暗精靈的女性暫時按下不表,她們對性更加追求效率,比起單純的快樂,她們更會為了繁殖而性,懷孕後就殺死伴侶來補充消耗的體力和魔力。精靈族的女性則太過高潔優雅,她們缺乏欲望,很難動情。
至于別的種族……杜爾的思緒飄遠了,接觸過最多的還是人類女性,在床上的她們,有時會讓他覺得愧疚,仿佛她們並不情願,只是在迎合他,偶爾她們會露出吃虧的模樣。那會冷卻他的快感,漸漸的,因為總是覺得缺了點什麼,他把精力更多的放在了賺錢上,起碼一分一厘都清清楚楚。
所以就某個傳聞來說,杜爾倒是一直很欣賞女巫。她們幾乎慷慨的展現自己的肉體,不是為了繁衍,也不是因為被人索取,只是想要,就去做。
杜爾腳程很快,牽著馬帶著薇拉向前,倒也不慢。倆個爭鋒相對的人,倒是聊得來,路上也不無趣。
“天黑了嗎?”薇拉感受了一下問道。
“是。”杜爾回答,隨即補充了一句,“我們得在野外過一夜了。如果我們都騎著馬的話,現在想必已經到了。”
“別這麼怨氣沖天的。”薇拉說,“早到了也得等,拍賣會還沒開始。”
“是是。”杜爾停下來,“我只不過擔心您。我是市斤混混,露天席地的睡一晚上很沒關系。但您最少得有個睡袋吧?”
“用不著。”薇拉伸出手,杜爾本來沒看明白,後來才意識到,這是薇拉在示意自己攙扶她下來。他能怎麼辦?他只好上前,一只手扶著薇拉。另一只手去抱她的腿。
薇拉在他靠近的時候,便卸了力,杜爾的姿勢最初有些別扭,他還在想就給她借個力,讓她下馬就好。卻沒料到,薇拉直接挪了下屁股,一只手不客氣的按著他的腦袋,把自己的重心移到了他的肩膀上。
等杜爾反應過來,他已經被迫扛著女巫了。
“好了,現在抱我下去。”薇拉毫不客氣地使喚他。
“當我是什麼……”杜爾嘟囔著把她放下來。女人的身體柔軟,從他身上滑下來。他隔著衣服感受到了她的溫度,她骨肉勻稱的腿,縴細的腰和豐滿的胸脯。他難免的心猿意馬起來,可是欲望剛剛翻騰,他就又不自覺的想起了被這個女人用魔法擊倒在地兩次,疼痛和性欲盲目的在他腦海里交錯了一刻,然後轉瞬而逝。
她不會在勾引自己吧?杜爾產生了這個想法,但女人剛剛落地,就和他迅速分開,仿佛他就是一個單純的工具。薇拉自顧自的走開吩咐︰“杜爾,準備生火。”
杜爾認命的生火,等到終于安頓下來,他才長舒了一口氣。在火光中,他感覺到女人在注視著他,但很快他就想起來,薇拉的眼楮此時暫時是看不見的。
“杜爾。”薇拉叫他,勾了勾手讓他過去。杜爾听話的過去後才發覺自己該死的像一條揮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犬科動物。
“我們還要共度一段時間,我希望我們能好好相處。”薇拉湊近來,伸手撫摸他的臉。
杜爾沒有拒絕,他心下一動。他對著薇拉露出他獨有的那種爽朗無害的笑臉來,即使知道她看不見,他也拿出了一種情場老手特有的專注來回答︰“既然已經發生了,那我很高興在這段時間里為您獻上服務,薇拉。”他說。
他的甜言蜜語讓薇拉很是中听,女巫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不輕不重的甩了他一巴掌。笑容不改的說︰“叫主人。”
杜爾又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