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霜想過，只是想不明白，听到秦淮提了，就被牽著思路直接鑽進他的話里了。
“小秦總知道？”
秦淮含糊的笑了兩聲，他也不知道，但隨便找了個糊弄容霜的答案。
“可能他們兩個人之間發生過什麼，像什麼不小心喝醉之類的。”
容霜陷入沉思，她臉色不愉，難道她輸在這里？
陸夫人沒找她，卻找了許慢慢，就是這些原因？
雖然是猜測，但卻有道理。
她從起點就輸給了許慢慢？
心情煩躁憤怒起來，容霜下意識喝酒，都沒注意，酒杯一次次滿起來，似乎喝不完一樣。
隔壁房間。
許慢慢心里跳了一下，差點沒坐穩。
難道是秦淮知道些什麼？
不然他怎麼剛巧就快把當初的真相說出來了。
她這麼想著的時候，感覺到旁邊落下來的冰冷視線。
陸擎深邃眼底露出一抹沉思，目光淡漠的看著許慢慢，沒有移開。
秦淮誤瞎編的這一句話，卻無心插柳柳成蔭。
陸擎眉頭皺了幾分。
許慢慢的出現太過于突然，在陸夫人把她帶到他面前之前，他從未見過她。
但現在想想，陸夫人怎麼可能會隨便弄一個陌生女人進陸家。
他和許慢慢……以前見過？
可無論怎麼回憶，都記不起來以前有見過她的樣子。
許慢慢下意識朝旁邊挪了一下。
之前她打算把這件事情跟他說的，但那次在法國萊克斯他們的莊園說出來的時候，被開門聲掩去了。
後來，她就不打算再說了，現在也沒有這個想法。
她躲避開陸擎的眼神，繼續看著牆上屏幕，似乎壓根沒注意剛才秦淮說的話。
半晌之後，他的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了。
許慢慢暗暗松了口氣。
包廂里全是酒香味兒。
方嵐還是第一次被灌得死死的，不僅是她，容霜也喝醉了，趴在桌子上。
秦淮這才點了點頭，看向其他人，“你們出去吧。”
其他人離開之後，他才移開凳子，走到角落里，對著紅點撇撇嘴說道︰“還不打算過來？準備讓我把人拖過去嗎？”
不一會兒，他所在的包廂門打開了。
許慢慢進了來，後面是陸擎。
她看向容霜那邊，臉色有些復雜，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蹙著眉詢問陸擎。
“灌醉她之後要做什麼？”
她有些不明白。
陸擎的目光和她撞上，他薄唇微啟，“套話。”
秦淮補了句，“搜身，看看有什麼你想要的東西。”
容霜畢竟是女人，搜身這種事情，他們做不好。
所以，需要許慢慢自己來。
許慢慢倒沒有什麼猶豫，她還記得之前在廁所的時候，容霜打開了錄音，說要錄下來，也正是這樣，她才沒有出聲叫人求救。
此刻找出她的手機，她翻到錄音，里面空空如也，難道是她刪掉了？
許慢慢抬起頭，看向陸擎。
“如果錄音刪除了，能有辦法找回來嗎？”
陸擎看出她臉上的緊張，半晌後，才道︰“讓人拿去專業人員那里看看。”
秦淮意會，從許慢慢那里拿過手機，先出去了。
許慢慢這才重新看向容霜，她漆黑眼底露出一絲冰涼。
容霜昏昏沉沉之際听到有人不斷問她，她頭痛得要命，自己說了些什麼，也不清楚。
許久之後，她耳邊才安靜下來。
許慢慢呼吸急促幾分，第一反應是看陸擎那邊。
他的表情果然很冷，周身的氣息都仿佛凝固，落在容霜身上的視線帶著幾分森寒。
許慢慢緩緩道︰“我說過，陸夫人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跟她無關。
她解釋了，但陸老爺子沒有信，反而打了她一巴掌，不僅如此，陸擎也是不信她的……但他之至少把她帶到醫院了。
而後面，陸老爺子也十分不待見她。
許慢慢心里的苦，別人根本就不清楚。
剛才她問的，只有一個問題。
她問容霜是不是在自己煮給陸夫人的長壽面里面動了手腳。
容霜承認了。
听到她承認的時候，許慢慢心里像是一塊大石頭落地了。
最起碼，她不再是害陸夫人的‘凶手’，也不用再面對陸家其他人斥責的眼神。
陸擎的目光收回，看向許慢慢，她剛才的話，他听得一清二楚。
害得陸夫人進醫院的人是容霜，把許慢慢從樓梯上推下去的也是容霜，反鎖在廁所隔間的也是她。
他對容霜一直無感，只是，容霜卻把手伸到了陸家其他人身上。
就僅僅是為了她自己能取代許慢慢的位置。
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逝，他下意識看了看許慢慢的臉頰。
時間過去這麼幾天，那些紅腫的指印已經消失了，沒有半點痕跡。
許慢慢察覺到他的視線後，心里有些不自然，她側開了臉，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
略微冷靜的氣氛沒有維持幾分鐘，陸擎沉著的聲音響起。
“這件事情，我會告訴他們。”
第91章 感同身受
許慢慢听懂了他是會替自己告訴陸夫人他們真相，心里動了下，她點了點頭。
“謝謝。”
這麼一會兒功夫，離開的秦淮又回來了。
錄音筆找不到了，估計被銷毀了。
可容霜的手機錄音卻可以用技術找回來，弄好之後，秦淮也沒有先听，拿著手機過來了。
一進來，他就把手機給了許慢慢。
“你自己听一下，有你要的錄音嗎？”
找回來的錄音很多，許慢慢此刻一個個點開，去听。
時間飛快過去，直到她點到了最後一個，容霜自己的聲音才響起。
她嫉妒憤然的話在包廂里面回蕩。
那一字一句刻意針對許慢慢，踩著她痛處的羞辱也清晰可聞。
秦淮一開始表情有些無所謂，听到這里的時候，臉色古怪的變了好幾次，最後嘆了一聲。
“公眾面前從容優雅的容霜，竟然還有像怨婦的一面。”
太狠，也太損。
說的話也缺德，逮著許慢慢家里破產的事情，逮著許慢慢母親住院的事情，毫不客氣的羞辱。
甚至還慫恿她一起去死。
秦淮完全听完，還打了個冷顫。“這些話換成我，我也說不出口，果然，被嫉妒蒙蔽了眼楮的女人都嚇人得很。”
真是帶毒的玫瑰花，表面美麗，里面卻是黑的。
陸擎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眉頭皺緊就沒有舒展過。
越听下去，氣息就越冷。
容霜……確實太陰毒了，已經超脫了他的想象。
當時，許慢慢被堵在隔間里，被潑了一身水，還被這樣的話刺激著，難怪他打開門的那一剎那，她的眼楮都顯得空茫。
陸擎是跟她一起去過醫院的，親眼看見了許夫人從手術室里面推出來。
當時的許慢慢就跟沒有了靈魂的空殼，如果不是他在那里，或許她那晚就不會離開醫院，而是渾身失力坐在地上，那樣坐上一夜。
她只有這唯一的親人。
……還是身染重癥，無藥可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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