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綏汐瞧見了對方剛才以為微凝的神情的話,可能還真的信了清漱開玩笑的鬼話了。
她猜不到清漱在想些什麼,總覺得她每次說話都半真半假的讓人琢磨不透。
“對了,我剛才從逍遙峰那邊晨練回來時候看到了無塵大師往山下走去了。”
“他今日便離開了?”
“嗯,之前我師父請了他過來引我入道。昨日我破了幻境,他說我算是一只腳踏入無情道了。”
“既我已經入了道,他便也得回絕雲寺了。”
綏汐估摸著時間,這個時候無塵和容予可能已經下山走遠了。
“這麼說你是已經入了無情道了?”
清漱收回了剛才的漫不經心,他驚訝地垂眸看著少女。
“無情道入門比其他道法要難上好幾倍,不想你竟在三月之內便入了道。”
“也沒什麼,就是斷塵緣,絕情愛而已。”
綏汐被對方這麼震驚的反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清漱師姐若也斷情絕愛,肯定比我還快的。”
“……我並未在夸你。”
看著少女一副被夸獎了很羞赧的模樣,她被噎住了。
清漱嘆了口氣,剛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唇角不自覺勾起了一抹笑意。
“既然你無情道已入,那你想不想去驗證下?”
“驗證什麼?”
綏汐沒听明白對方話里的意思,她疑惑地抬眸看向她。
“無情道與其他道法最不同的一點便是道心堅固,不會受任何事物影響心境。”
“你剛入門,要不要試試道心是否真的堅固不移似磐石?”
少女被勾起了好奇,一下子來了興致。
“那這個怎麼試?”
從之前清漱便看出來了綏汐雖然七情六欲被煉化了大半,可她的好奇心卻極為強。
他不過這麼試探著問了一句,對方便能立刻上鉤。
倒也不是他壞心思,只是因為他也剛好同綏汐一樣好奇心重罷了。
全修真修無情道的屈指可數,綏汐是她第一個遇到的修此道法的人。
恰好綏汐現在剛入道,借著給她驗證道心的由頭同時,她也想看看這無情道法到底是不是真的那般心無雜念,道心堅固。
“要試道心並不難,不過試的內容因人而異。”
清漱說著給綏汐舉了個例子。
“比如佛修最忌諱酒色,他們拿來試道心的一般都是美人。”
“我明白了,找一個對我誘惑力很大但是我絕不能犯忌的事物來試道心對吧。”
少女一點就通。
她順著清漱的話認真去想,都已經忘記了最初想找對方去玩的事情了。
半晌,綏汐皺了皺眉。
“可我暫時想不到什麼對我誘惑力最大卻不能犯忌的事情。”
清漱也沒真指望一個沒有什麼七情六欲的人能夠立刻明白自己最不能犯忌的東西是什麼。
她早就知曉綏汐會困惑。
“這個簡單。”
“我問你,你修的是什麼道法?”
“無情道啊。”
清漱听後勾唇笑了笑,讓綏汐覺得莫名不懷好意。
“無情道最不能犯的忌諱便是有情。”
“對你這樣少了大半七情六欲的人來說是很難對人生情的。”
“但是你找一個人去試試,你去抱住他,或是親吻他,若對他有一瞬的失神便算動搖道心了。”
好像是那麼個道理。
她反正是不可能會愛上對方的,但可以去試試會不會受對方的影響。
“成,我這就去驗收下我這幾月修行的成果如何。”
綏汐說著便興奮地準備去找人試試。
“等等,你想好找誰了嗎?”
“想好了。”
“我現在最喜歡的就是你師父,我想找她試試。”
綏汐說著很不好意思地捂著臉。
“如若被她影響道心了的話我也很挺高興的。”
“……”
雲苓大多時候雖溫柔和善,可一旦真的生氣的話是很駭人的。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作為雲苓的徒弟,清漱深有體會。
她咽了咽口水,下意識想到了什麼可怕的畫面。
若是雲苓知道了自己教唆綏汐去勾引,哦不,去捉弄她的話,她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綏師妹,我想你可能理解錯了我的意思了。”
清漱瞧著綏汐要走,連忙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這試道心啊,它從千百年前便定了規矩。
這修者一定得找異性,不然算是違背道義了。”
“為何?真愛不分性別,這規矩不合理。”
“你有所不知,這定規矩的人的道侶便是被她師兄搶走的。她心下記恨,定了這個試道的規矩,這規矩有法力效果,違背不得。”
清漱仗著綏汐剛入道什麼也不知道,于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了起來。
“……這麼看來她倒也是個可憐人。”
少女還真信了,她嘆了口氣。
“那成,我換個人去試。”
綏汐思考了一會兒,清漱見她還沒決定下來,于是順著建議了一句。
“你不是和塵長老關系不錯嗎?”
“要不就他?”
“?!!清漱師姐,你是想讓我出師未捷身先死嗎?”
從剛才到現在都一臉淡定的綏汐听到了清漱這個狂野建議後,整個人慌的雅痞。
“我這一去可能就要以身殉道了。”
“哪有這麼夸張?”
清漱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勵。
“你仔細想想,上一次我們去小竹峰的時候他有打過你嗎?”
“不僅沒打過你,還放你進里面去了,對不對?”
“……他可能只是看著你在放我一馬而已,之前修行時候他可把我腿都打折過。”
綏汐對疼痛的記憶尤為深刻,那段日子已經過去了好些時候,可他還是記得很清楚。
“綏小師妹,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你都說了是修行時候,現在你又不是跟著他去修行,他再想打你也沒理由了啊?”
找你仔細一想,好像她被塵淵打的時候都是在跟他修行時候。
平日里他對自己還算和善,的確未成動過手。
“可是,萬一……”
“不會有萬一的綏小師妹。你現在沒跟著他修行,他根本沒有理由打你。”
“再說了你的師父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而是青霄凌雲的劍祖。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他就算要動手也要顧及著你師父啊。”
“……”
綏汐沉默了一會兒,抬眸直勾勾地盯著清漱。
“……抱歉,你就當我嘴瓢說錯話了吧。”
清漱不自在地別開了視線。
“反正你細品,我說的話在理不在理。”
“再說這修行路上本就艱苦,你現在連一個塵淵都害怕,以後還如何渡劫面對天雷?”
“……成,塵長老就塵長老吧。”
她做了許久的思想建設,深吸了一口氣後這麼鄭重對清漱說道。
“那我去了。”
“如果我晚上還未從小竹峰出來勞煩你幫我通知下我師父。”
“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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