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是李勤非要逞強說要抓到冬日獵場里那頭狼王,在前一日李勤就已經中傷了一頭狼,引了仇恨。
那日,與其說是意外,倒不如說是那狼群的報復。
狼故意引李勤入圈,等李勤脫離了人群,才下手,若不是他們這些侍衛追的快,那些狼將李勤分食吃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李勤煩躁的又想揍人,怎麼可能會沒有問題?沒有問題他怎麼會受傷?
“殿下,是宮里來人了。”突然外面響起了管家的通報聲,聲音都是提著的,不敢太大聲,人也沒敢進來,生怕惹惱了里面那位。
“進來。”李勤不耐的閉了閉眼,只覺得傷口的地方更疼的厲害了。
“寧王殿下,秦王的事情已經有了定論。”來人是梅妃宮里的太監。
原先也是暗衛,不過是後來轉到明面上來了,以方便保護梅妃安全。
卻哪想那日他就是有些事情耽擱了,梅妃就出了事情。
“查出來了?”李勤面色里閃過一抹緊張。
“是紗瑪公主。”那太監道,“皇上已經讓人遣送紗瑪公主回國了,听聞小朝會上說是將兩位王爺此次受傷的事情都歸結到了紗瑪公主身上。”
李勤眯了眯眼,將這罪名扣在了紗瑪頭上?
太監道,“殿下,皇上已經下令,讓唐晚遠離秦王,我們還要不要……”
太監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是的,那日兩撥刺客,另一波看似是要奪李勉性命的人其實目的也是唐晚,當然,如果能在那日殺了李勉那是最好不過。
而他們其實就是得知了紗瑪的行動,所以才臨時決定要渾水摸魚的,沒想到李勉真的受了傷,只可惜,人沒死,而紗瑪公主那蠢貨卻落了網。
李勤搖搖頭,“唐晚如今在民間聲望極高,她若是死了,大理寺和刑部一定不會就此罷休的。”
這次意外將紗瑪公主從大皇子一黨除去,他們倒也不算是無功而返。
太監點頭應是,“娘娘也是這個意思,希望殿下可以好好養傷,不要再貿然行動。”
李勤眸光冷了下去,母妃就會告訴他不要貿然行動,富貴險中求,他要是不冒險,事情什麼時候有個頭?
不過想到如今他們母子的處境,他深呼吸一口氣,“此事我知道了。”
太監松了一口氣,寧王殿下哪里都好,就是為人有些沖動,憋不住氣兒。
李勤深呼吸幾口氣,壓下手腕的不適,看那太監,“紗瑪公主遣送回國,齊王李睿是何反應?”
如果紗瑪公主被遣送回去,利益被破壞的就是李睿,他可不相信李睿是什麼純良無害的人。
馬家這些年是牟足了勁兒的想立功升官,好給齊王做後盾呢。
太監道,“是馬家父子親自提出來的接觸婚約,被罰了半年俸祿以作懲戒。”
棄車保帥?
李勤心思轉動,馬家人倒也真不能小覷。
不過心中卻一直都覺奇怪。
從早些時候馬文武說和紗瑪公主兩情相悅他就覺得怪怪的,本來還以為那日是馬文武那廢物毀了宋卿昭,卻沒想到跳出來個晏平瀾,而紗瑪公主卻和馬文武攪和到一起起去了。
“殿下。”看著李勤沉默半晌,太監再次小心翼翼的開口,“不然還是請平陽郡主過來看看吧?秦王身上的毒整個太醫院都沒有辦法,平陽郡主卻是解了,奴才擔心您這手……”
李勤閉了閉眼,“再等等吧。”
因為他想到了那日,他派出去的那一批再也沒能回來的人。
宋卿昭和晏平瀾都不是蠢人,或許他們都已經知道了,只是沒有證據,他怎麼能信宋卿昭?
“讓人去查查晏平瀾,一個大理寺少卿,怎麼會有那麼多暗衛?”李勤的傷口又在他疼了。
太監領命退了出去。
……
經過幾天的忙碌,宋卿昭的羊腸手套終于落實,她拿了一直手套往手上帶了帶,稍微加了一些滑石粉,很好戴到手上,並不比現在工藝差到哪里去。
“花朝,你試試。”宋卿昭摘下來遞給花朝,她胳膊受傷,兩個小丫鬟沒少出力。
“小姐,這個能做什麼?”花朝不解的戴在手上,手指抓撓了兩下,感覺上跟什麼都沒都有戴一樣。
“小姐,我都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做的多了,還是我們處理的真的沒有羊羶味了。”春江抓了抓花朝的手,然後放在自己鼻子底下聞了聞,什麼難聞的味道都沒有,反倒是還帶著淡淡的花香。
被春江這麼一說,宋卿昭也抬手在鼻子下聞了聞,真的是聞不出來不好的味道。
不過不管如何,終于是大功告成了。
“春江,你去備車,我們去大理寺。”宋卿昭起身,將一半的手套裝到木盒子里,吩咐道。
大理寺經常會面對很多尸體,有毒的有病的,听聞之前就有仵作因為不知道那尸體有毒不小心佔了一滴血,然後就發病死了。
希望這些手套能幫上些忙。
這古代人的制毒的本事著實是高超的很。
長公主那邊听說春江讓人去備車,想到丈夫叮囑最近不太平,盡量讓女兒減少外出的事情,她忙就感到了鳳棲苑。
“平陽,你這是要去哪里?”長公主到的時候,宋卿昭已經換好衣服,由花朝抱著那木盒子準備要出門了,正好在房門口撞見。
“娘親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嗎?”宋卿昭不解道。
她這幾日一直都在府中安心養傷,醉心制作手套的事情,所以並不知道宋征廷雖然上朝去了,但是卻有再三叮囑長公主要避免她隨意亂出門的事情。
“我是听說你要出門。”長公主牽住宋卿昭的手往里走,語氣急切的模樣就差直接說不行了,“這幾日京城事多,你出去湊什麼熱鬧?”
宋卿昭皺眉,“紗瑪公主不是已經被送走了?”
除了紗瑪公主,這皇城里還有誰敢不要命的對她動手?
寧王和梅妃也都消停了,暫時撲騰不出什麼水花來。
“娘親放心吧。”宋卿昭趕在長公主開口之前連忙出聲制止了,“我總不能因為別人不懷好意就一直憋悶在家里不出去吧?那豈不是顯得我多怕了他們似的。”
長公主覺得女兒說的有道理,可是做母親的心思總是不太一樣的,“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爹爹不是又多安排了幾個暗衛?”宋卿昭拍了拍長公主的手安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