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麗水鎮干靠了一下午,依然沒有什麼收獲。
陳木生和趙小娟決定不再在鎮上浪費時間。
回到臥龍村,家家戶戶都已經開始燒火做飯。
一陣清涼的微風輕輕掠過,它似一壺老酒,將屋後的樹、竹,田野里的莊稼灌醉。
遠處臥龍山上的樹枝搖擺著,發出歡快、活潑的“沙沙”聲。
田野里,蛙聲、蟲聲此起彼落,一浪高過一浪,連提著一閃一閃燈籠螢火蟲也來湊熱鬧。
遠處傳來幾聲狗叫,牛脖子下的鈴鐺“丁零叮零”作響,多麼好听!
這是一首獨一無二的農村交響曲。
陳木生吃完晚飯,站在養殖場的山坡上看著村里,有些人家在屋後種一些竹。
嫩綠的葉,青翠的竿,一片片,一枝枝,投下綠綠的濃陰。
偶然,還看到母雞率領著雞群在竹林覓食。
黃昏時臥龍村里的小河是那樣的安逸,血色的夕陽把河水染得通紅。
在晚風的撫摸下,河水蕩起了無數的漣漪。
猶如條條紅綢似的輕輕地流動著,幾片落葉在水中悠悠地飄向遠方。
霞光落在里面,太陽也掉進里面。
“撲通,撲通!”幾只野鴨子在水面上跳躍,太陽碎了,過了一會兒,太陽又圓了。
陳木生陶醉在黃昏的美景中。
最美的還要數鄉村的小路。
小路旁種著許多不知名的野花,紅的,黃的,白的,紫的,五顏六色,常常引來許多蜜蜂。
小路是用鵝卵石鋪成的,形狀千姿百態,美麗極了。
小路彎彎曲曲地向前沿伸著。小路的盡頭有一個小湖。
遠處的田野,是臥龍村農民辛苦耕耘的地方。
現在,瓜果成熟了。一棵棵小青菜嫩得要滴水兒。
和小青菜挨著的是大冬瓜,大冬瓜身上到處是白灰,像披上了一件白色的鎧甲。
還有紅得似火的西紅柿,像一個個小燈籠掛在樹上,誰看見了都會直咽口水,真想一口氣吃幾個。
與瓜果做鄰居的是金燦燦的稻谷,微風吹過,它們齊刷刷地向人們招手。
構成了一幅和諧、美麗的風景畫。
陳木生就這樣與黑虎先是站在山坡上。
站累了又找來躺椅坐在山坡上。
夜色越來越濃,月亮像一面白玉鏡子,把光輝灑滿臥龍村。
周圍是一片寂靜︰樹、竹、莊稼都安靜了,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青蛙和蟲也停止叫喊了。
狗都不叫了,牛脖子下的鈴鐺也不響了,這首獨一無二生物交響曲結束了。
月光下只有那嬌嫩的花兒在開放,濃郁的花香在飄動。
這份獨一無二的寂靜中,隱藏著一股獨特的臥龍村的氣息。
“木生,你都在這兒呆了兩個多小時了,但是看什麼呢?”張大夫一直盯著陳木生。
終于忍不住走到陳木生身邊。
“你看我們臥龍村到處都充滿了濃郁的生活氣息。”陳木生突然說了一句特別文藝的話。
“木生,你今天在城里遇到什麼事情了?”張大夫驚訝的看著陳木生問道。
陳木生听張大夫這樣問話,該緩過神來看向張大夫。
“什麼都沒遇到啊,怎麼了?”陳木生否認道。
“你怎麼看起來怪怪的?”張大夫皺著眉頭看著陳木生,就像看見一個陌生人。
“我還是原來的樣子呀,怎麼就怪怪的了?”陳木生驚訝的問道。
“你听听你剛才說的是什麼話,
哪像你平時說話的樣子?”張大夫說著,還用手摸了摸陳木生的額頭。
王嫂收拾完廚房,看見陳木生和張大夫,兩個人坐在草地上嘀嘀咕咕。
也好奇的湊了過來,“你們兩個聊什麼呢?聊的這麼投入。”
“我覺得木生像是中邪了。”張大夫一本正經的說道。
“中邪了?”
王嫂和陳木生兩個人異口同聲的驚叫道。
“對,你剛才神神叨叨的表現就像是中邪了。”張大夫又露出他那張神神叨叨的表情。
“開什麼玩笑?我不過就是學著書上的話,說了一句話而已,
張神棍,你還說你自己是文化人,
听到我說這麼有文化的一句,
你就不感動嗎?”氣得陳木生又喊出張大夫的外號來。
“得得得,沒中邪就沒中邪,干嘛口出傷人呢?
我不和你聊了,我去給我閨女打個電話,然後就回屋睡覺去了。”張大夫假裝不樂意的走了。
王嫂噗嗤一聲笑了︰“張神棍都多大年紀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咱們也進去吧,晚上蚊子又多起來了。”陳木生驅趕著蚊子說道。
“唉,咱們這臥龍村哪兒都好,就是這蚊蟲太多了。”王嫂說道。
“回頭我進山里去多采回來一點兒驅蚊草種在咱們這個山坡上。”陳木生說道。
“還有這種草嗎?”王嫂孤陋寡聞的問道。
“當然有了,等我把他們發回來你就知道了。”陳木生說著和王嫂一起回到二樓。
第二天早晨,陳木生踏著露珠的痕跡,迎著朝陽的氣息。
聞著撲鼻的芬香,听著鳥兒的歌唱,拎著趕鴨竿兒,來到清清的小河旁。
陳大鵬起來時,看見陳木生站在河邊兒立刻跑了過來。
“老板,你怎麼起得這麼早啊?”陳大鵬露出佩服的眼神兒。
“我想出去跑跑步。”陳木生說道。
“你每天都會晨跑嗎?”陳大鵬問道。
“有時間就會出去跑一圈。”陳木生說道。
“我能和你一起去跑步嗎?”陳大鵬問道。
“當然可以,趁他們都沒醒,咱們出去跑一圈就回來。”陳木生說道。
陳木生和陳大鵬剛走到大門邊上,想要開門。
“汪汪!”
就听見黑虎在狗窩里低聲叫了兩聲。
“這家伙也想跟咱們一起去跑,你害不害怕大狗?”陳木生看著陳大鵬問道。
陳大鵬來之後,陳木生一直沒有把黑虎從狗窩里放出來。
一是高冰還沒有走,她每次見到黑虎都會驚聲尖叫,實在讓人受不了。
第二個原因,陳木生也考慮到養殖場里的陌生人越來越多。
他怕黑虎萬一有一天失控傷了人就不好了。
雖然陳木生相信黑虎特別的通人性。
可畢竟黑虎是一只野獸的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