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嚓卡拉卡……”
一陣響徹整個酒店的巨響。
宋清燁手中的樸刀,直接削裂了整個樓面。
樸刀深入地面,在地上擦出耀眼的火花。
一條幾十公分長的裂縫,穿透了整個樓層。
要不是秦風躲閃及時,這一擊,足以將秦風劈成兩半。
秦風被這一刀嚇得心中一緊。
這個小氣鬼,居然想要他的命。
秦風那顆對宋清燁還算尊重的心,逐漸喪失了感情。
“我本打算公平交易,給你一些補償,但現在……”
他身體後仰,蓄力的拳頭瞄準宋清燁的胸口,猛地砸了過去。
“蔡家。”
“本座要定了!”
就在宋清燁把刀從地上拔起來,想要再次進攻之際。
秦風的拳頭,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
“ ……”
一道堪比重物落地的巨響,兩道身影迅速分開。
秦風受到反震之力退了兩步。
宋清燁整個人都倒飛出去,一直飛到十幾米遠的牆上才卸去力氣。
一口猛血,從他嘴里吐了出來。
一擊,高下立判。
宋清燁無力的松開樸刀,跪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胸口,痛得死去活來。
秦風雖然沒有擊中他的要害,但這一拳擊中了他的羶中穴,傷及五髒肺腑,造成了嚴重的內傷。
“好快的速度。”
“好強的力氣。”
“好狠的手段。”
“噗……”
宋清燁咬牙切齒的說了三個好字,又是一口老血噴出,徹底無力的趴在了地上,再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不是他武力不足。
而是秦風的成長,已經遠遠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股力量,要比他資料中預估的力量強上兩倍。
秦風冷冷望著宋清燁,沒有半點憐憫之意。
這是宋清燁自找的。
“綁回去關起來,別讓他跑了。”
一聲命令,處于驚愕中的胡阿七回過神來,拿著繩索上前。
秦風望向痛得在地上打滾的眾人,淡淡道。
“毒素兩日後會蔓延到心髒,屆時無藥可救。”
“兩日之內,我要看到能讓我滿意的賠罪方式,否則……”
“生死自負。”
他沒去理會這些人的叫罵,又把視線轉向了江四海。
“宋清燁就交給你和阿七了,三日內,我要看到蔡家臣服宋府的信物放在我面前。”
“另外,召集南省兵馬,隨時準備進攻蔡家。”
秦風說罷,帶著慕容雪和秦無依離開了保齡球室。
宋書文見宋清燁死不了,也便沒去理會。
時至深夜。
慕容雪的別墅門口。
益州陳家家主陳浩南,早已帶人在此等候。
見秦風等人歸來,陳浩南連忙迎了上去。
“屬下陳浩南,拜見主公。”
陳浩南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連對秦風的稱呼都變了。
秦風記得陳浩南傍晚前來拜謁的時候還叫他公子。
現在改口主公,看來,是打算真心臣服了。
“你臣服于我,就不怕帝都慕容府怪罪麼?”
秦風有心試探的問到。
“這其實是慕容府大長老的決定。”
陳浩南說著話,將慕容府送回來的族長令牌遞向了秦風。
這是陳家臣服于慕容府時上交的信物。
族長令牌一共有兩塊,每一塊,都可以命令整個家族。
秦風身旁,慕容雪驚詫得瞪大了眼楮。
“我父親?”
“他怎麼會……”
她聲音哽咽,不敢相信陳浩南說的話。
一個多月前,慕容青玉接手家族事務後,身為大長老的慕容尋梅便主動交出了家族大權,以方便新晉大長老幫助慕容青玉打理家族事務。
而這位新晉大長老,便是慕容雪的父親,慕容建華。
“令牌是大公子慕容青玉親自派人送來的。”
陳浩南事無巨細,一一稟報道。
“大公子還把南省其它臣屬世家的令牌都送了回來。”
“此外,新任大長老還親自打來電話,命屬下說服所有南省原慕容府的臣屬世家,勸他們歸順公主與秦公子。”
“除了南涼賴家,其它慕容府在南省地區的勢力代表,都和屬下一起來拜謁公主和主公了。”
陳浩南說著,向身後眾人做了個手勢。
十幾名世家代表,戰戰兢兢的走上前來。
“江油元氏族長元如此,拜見公子。”
“綿州花家花昱,拜見公子。”
“鋼城潘家潘世安,拜見公子。”
“乾元山武術世家代表石開烈,拜見公子。”
……
十幾名世家代表,一一上前拜禮,同時把手里的家族信物遞到了慕容雪的面前。
從形式上看,這些人是礙于慕容府的命令,前來臣服慕容雪,而不是秦風。
但對秦風來說,臣服于誰都一樣。
反正這些人他也用不著。
但讓他欣慰的是,叔父和慕容青玉,都已經用行動證明了立場。
一個是如今的慕容府大長老,一個是已經管理內務,準備繼任族長大位的繼承人。
這兩個人的態度,意味著整個慕容府的態度。
四大世家之一慕容府主動示好,日後他登臨帝都的時候,也能少去不少麻煩。
秦風身旁,慕容雪激動得身體顫抖,眼眶中隱隱有淚珠打轉。
原來他們沒有拋棄自己,原來二哥和父親一直在關注自己。
他們在幫我。
十三股勢力,十三個傾心培養的世家。
且不說其它,單單是每年上貢給慕容府的財物,都是幾千個億。
不管對她還是慕容府來說,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一想到這些,慕容雪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她一邊流著淚,一邊將眾人遞來的信物收了起來。
“很晚了,大家都回去吧。”
“等有空了,我和秦風會一一拜訪大家的。”
“八月十六那天,希望你們都來南陽大酒店赴宴。”
慕容雪哽咽的說完,終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扭過頭去,抱著秦風嚎啕大哭起來。
“陳家主,你代我和阿雪接待一下大家。”
“天色已晚,我就不留大家了。”
秦風叫退眾人,抱著慕容雪,和秦無依一同進了屋。
他把慕容雪放在沙發上,伸手擦了擦慕容雪眼角的淚水,寵溺道。
“你要是想家了,我便帶你回去看看。”
他無法體會阿雪的心里的感受,但他能理解。
他眼里沒有親情,但阿雪不一樣。
作為慕容府唯一的嫡系女孫,高高在上的公主,從小到大受盡慕容府所有人的疼愛,每一個親人,都是她刻骨銘心的記憶。
更何況她現在不顧家族利益出逃私奔,慕容府沒有責怪也就罷了,反倒幫了她一把。
這個舉動,足以感動世上的任何人。
見慕容雪久久不語,秦風很是果斷的摸出了手機。
“我叫人準備機票。”
回帝都,頂多再和秦政當面對峙一次,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料,慕容雪忽然搶過手機,使勁向他搖了搖頭。
“不……”
“我們還不能回去。”
“要回去,也是風風光光的回去。”
她不想再看到族人憤怒的模樣,她不想再听到唐若雨那些故人嘲諷的聲音,她不想再做別人眼里逆來順受的公主。
她會讓全天下的人知道,她就是女王。
慕容雪緊咬薄唇,態度堅決的說道。
“等我們拿下南省江湖,有資格和四大世家平起平坐的那一天,我們就回去。”
秦風出神的打量著慕容雪。
他沒想到阿雪還有這種斗志。
看來,是自己擔心太多了。
“听你的。”
秦風說著,看了一眼自行坐在沙發上的秦無依。
“你自己休息會兒,我去給老妹兒配點藥。”
透過妹妹肩上的傷口,他發現妹妹身上的血比之前更加暗紅了。
狼毒的毒性越深,血液顏色就更暗。
妹妹的身體,毒性越來越重了。
“也不知道師父教的辦法還能堅持多久。”
“看來,得找個時間去瑯琊找一找那個存在了。”
他喃喃自語著,看向秦無依的眼神充滿了溺愛。
其實,這傻姑娘和辛月一樣,只是想這麼無憂無慮的活著。
但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要求,于她們而言,也只是一種奢望。
“老妹兒,跟我來藥房,我給你敷點藥。”
秦風側身走向藥房。
為了方便實踐藥王錄和學習蠱術,秦風專程讓老陸叔把書房改成了藥房。
秦無依打游戲正打得起勁兒,根本沒工夫理會秦風。
“不用,小傷,一點兒都不疼。”
秦風走到秦無依身後。
“人家都說了不用。”
秦無依抬腳踢開秦風伸過來的手,兩根大拇指在手機屏幕上狂點,一張臉比打仗的時候還要認真。
“啪!”
一聲脆響,秦風直接把手機砸到的地板上。
秦無依雙手叉腰,氣不打一處來的瞪著秦風。
“哎……”
“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人家馬上就推塔了。”
“想打架是不是?”
秦風心里同樣憋著一股氣。
來南陽兩個多月了,書不看事業也不干,一天到晚不是打游戲就是電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包養的大齡女青年呢。
秦風越想越來氣,恨不得給秦無依一巴掌。
他沒有任何猶豫,一巴掌對著秦無依的腦袋拍了過去。
“一天到晚就知道游戲游戲,你他娘眼瞎沒注意到自己肩上有傷嗎?”
“是想留塊疤讓別人以為是刺青嗎?”
“還打架。”
“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去找洲際導彈來轟你?”
“給老子滾過來上藥。”
秦無依吃痛的捂著腦袋,一雙大眼楮傻愣愣的瞪著秦風。
老哥明明是在罵人,可為什麼心里總感覺甜甜的呢?
“哥,你是不是在關心我?”
“廢話,老子是你哥,除了你和你嫂子,老子還能關心誰?”
兩人進了藥房。
別墅外,後來趕到的江四海等人把車停在了院門口。
被捆成了粽子的宋清燁被幾人合力提著扔在了客廳中。
“你們這些狗腿子給本座輕點兒。”
宋清燁躺在地上,霸氣不減的叫罵道。
“本座警告你們,救本座的人很快就過來了。”
“不想死的話現在就把老子放開,否則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宋書文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
“宋家主,你的嘴是不會累的嗎?”
這幾句話宋清燁說了一路,他听得耳朵都出繭子了。
“南陽都盡在主公掌控了,誰還敢在主公的地盤上找主公的麻煩。”
“您還是省省吧,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話音剛落,前去停車的宋書文臉色沉重的走了進屋。
“狂刀門副門主帶人過來了。”
“臥了個大槽。”
胡阿七頓時傻眼了。
還真他嗎有人敢過來。
“不會吧?”
“有多少人?”
宋書文看了一眼地上的宋清燁,毫不避諱的說道。
“看直升機的數量,應該有四五百。”
“狂刀門的人是我們宋府從各個勢力中篩選出來的精英,憑我們幾個人,不一定能干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