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總覺得在家受我欺負?”齊久問他。
“我…還好啊。”林染一臉淡定地回答。
“那就是有了。”齊久挺明白地看著他,“現在給你個機會,只要你往紙上寫的事兒,我都照做。”
“哎,”林染小心翼翼捧著那沓便利貼,“這好東西啊。”
“限十個字兒以內,太過分的不行啊。”齊久皺皺眉。
“行,等明天我就試試。”林染說。
“然後這是第二件。”齊久把手里的禮物盒遞給他。
“現在拆成嗎?”林染問的時候已經上手了。
齊久突然就覺得有些兒不好意思,眼看著林染拆出個拿泡沫紙小心包著的木框本兒來。
林染翻開的瞬間,齊久覺著這輩子的羞恥感都集中匯集到一塊兒了。
“相冊?”林染問。
“啊,我從小到大的照片基本都在里邊兒了。”齊久說,“我不會挑禮物,你要不喜歡就還我…”
“沒有不喜歡,我特喜歡。”林染笑起來,開始翻照片兒,“…你從小就長這麼好看嗎。”
姜悅和齊衛都不喜歡拍照,所以這里頭的照片大都是齊久學校給拍的。
秋游的、運動會的、藝術節的,齊久小時候跟現在一樣喜歡冷著臉,但情緒明顯更豐富些兒。
有舉著水槍放肆大笑的,甚至還有眼淚打轉兒的。
“你這是哭什麼啊哈哈哈哈。”林染看這張看了好半天,“原來你還是會哭的啊哈哈哈哈。”
“這是幼兒園的時候,午休鬧肚子,老師逼著我吃了霍香正氣丸。”齊久覺著臉都燙了。
現在挺後悔把它送給林染的。
“哎,還有彈吉他的。”林染接著往後翻,“你多大開始玩吉他啊?”
“好像是五年級。”齊久說,“你看眼相冊後邊兒,我給你留了字兒。”
林染翻到最後,果然看見木制的封底內側刻了兩個字兒。
就是齊久的字兒,大筆一揮留得挺瀟灑的。
森哥。
“我操?”林染抬起頭。
“我想挺久了,這是只有我能叫的。”齊久挺滿意地笑了笑。
“行吧,”林染小心地盒上木框本兒,“我會珍藏一輩子的,謝謝九爺。”
“我是想…”
“對了,”林染突然挺興奮地從沙發上翻起來,“要不你教我彈吉他吧,我想學個《生日快樂》。”
林染想一出是一出的習慣總讓齊久覺得跟不上節奏,“那我去拿吉他。”
齊久起身往書房走,將林染送他的吉他從琴盒里取出來。
回來的時候看見林染頭蹭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
“困了?”齊久問。
“沒有。”林染眼里水汽氤氳,接著又打了個哈欠,“來吧,學完了我再睡。”
齊久沉默了一會兒,抱著吉他在他身邊坐下,“那教個最簡單的,一共兩個和弦,新人也能學會。”
“你先彈個看看唄,我想听你唱歌了。”林染說。
齊久調整好姿勢,左手放對位置以後開始唱生日歌。
打的是強弱弱的節拍,最後一句結束從上往下撥弦,就算一首完整的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