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是我沒听清,而是師父壓根就沒有說出來?”唐寧眼楮一亮,尾巴又快速地搖動了一下。
司無岫看著那條毛茸茸的尾巴不斷在眼前晃來晃去,很想上前順毛摸兩把,但還是克制住了︰“我看就是這麼回事。那黑蟒也說了,封印遠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復雜。而他縱然再惡劣,听其語氣,在沒找到能夠代替的神獸之前,他也甘願一生留在昊山,可見封印底下的東西若是放出來,必然為禍無窮。”
“我听賈師者稱呼它為‘魔神’。”唐寧想起來道,“如果封印底下的就是這魔神,那他在尚未離開封印前就能有令人不死的力量,確實是很不簡單了。”
唐寧再次後悔當初自己看書看得太囫圇,以至于連這麼一個大bos都沒有留意到!
原著里司無岫在昊山秘境身受重傷,也不知道和這個魔神有沒有關系。
現在看來,多半是有的。
賈師者在修院潛伏了這麼多年,就算沒有淵竹的那些人,他恐怕也有辦法把司無岫引入昊山秘境。
更何況還有後宮的那些人呢,這回不就有個華紳以家主印信作為誘餌,差點把他們坑了嗎?
敵人太多,有點防不勝防啊。
唐寧同情地看了一眼司同學。
司無岫則摸了摸下巴,思索道︰“我們都能猜到封印之下的是魔族,賈師者還稱呼其為魔神,那他的名字有什麼不能說的?莫非……若是說出來,才會引得天下大亂?”
唐寧瞬間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總覺得司同學這回又切中了要害!
“所以那魔神到底是個啥?”唐寧更加疑惑了,“師父和黑蟒都不願說出口……當年封印之人只剩下一個……”唐寧將這兩句話反復咀嚼,突然眼前一亮,“那不就是說,這封印是由很多人一起完成的嗎!如果出手封印的人都是像師父那般厲害的人物,肯定會留下什麼記載的吧?”
就算沒有記載,至少也會有傳說一類的。
“所以我之前讓龍蕊去查昊山是否曾經還發生過地動之事。”司無岫道,“地動不是小事,只要昊山附近的村落還有人記得,或者留下口口相傳的傳說,再推斷地動的年份,說不定就能知道封印的由來,所鎮壓的魔物,和出手封印之人的身份了。”
這果然是司同學的行事風格,在唐寧還未恢復過來,無法跟他談到秘境之事時就已經開始未雨綢繆。
這人心眼也太多了吧!
幸好自己現在和他是隊友,誰要是和司無岫為敵,那個人一定會非常慘。
就好比如今頭疼無比的薄少城主,他一定想不到這滿大街的毛茸茸都是司同學的杰作。
“阿寧?”司無岫說到一半,就看到唐寧的尾巴搖得歡快,還一直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本來就是自己喜歡的人,如今又是這副誘人的模樣,哪里可能把持得住。
于是把持不住的司無岫往近湊了點,在唐寧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唐寧“嗷”了一聲,捂住自己被啃掉毛的耳朵,用控訴般的眼神瞪著對方︰“好好說話,不要隨便動口……動手也不行啊!”
說著就把凳子搬得遠了一些,避免和司同學離得太近又要遭殃。
而咬到一嘴毛的司無岫也覺得有些失策,雖然小呆子耳朵上的毛很細,摸起來手感不錯,但如果啃起來會掉毛的話,以後還是這種事情只能少干了。
要是禿了毛,這小狐狸肯定會跟自己拼命的。
不過看見那只雪白的耳朵泛起淡淡的粉紅色,唐寧還用忿忿不平的表情看著自己時,司無岫覺得咬這一回也值了。
唐寧警惕地看著對方,不光捂住了耳朵,還把尾巴也抱在懷里,以免尾巴也遭到毒手。
司無岫看得好笑,又覺得有些可愛,很想再逗他兩下……不過看唐寧這副小動物警戒般的模樣,他也不反省自己方才是不是做得有些過分了。
“方才我們說到哪里了?”司無岫索性主動將話題正回來。
“說到你請龍姑娘去查昊山地動。”唐寧飛快地接上,又把凳子往旁邊挪了挪,坐到了司同學的對桌上。
隔著一張桌子才稍微有了點安全感,不容易啊。
司無岫忍著笑意,道︰“嗯,還是那封印的事,如今昊山秘境是進不去了,只能從旁入手。不過我還有一個毫無根據的猜測,阿寧願意听听嗎?”
“你都這麼說了,我怎麼可能還會說不听。”吊人胃口最可惡了好嗎,每次都要來這一套!說話說一半簡直不能忍,又不是說書,怎麼還帶下回分解的。
司無岫點點頭,隨後繼續道︰“你有沒有發現,那魔神能令身死之人魂魄不散,其實和人面蠱有一點相似之處?”
“怎麼說?”
“人面蠱能控制入魔的尸身,喂養得越好,魔尸就越有可能喚起靈性……你覺得這靈性,有沒有可能是死去武者的殘魂?”司無岫看向唐寧。
唐寧忽然覺得身上有點發毛,他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听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兩者之間好像是有一些相似之處。”
可人面蠱不是宮里傳出來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