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頓了頓,又接著說︰“最後,輔佐少主,是陛下的密旨。恕在下擅作主張,居然大膽考驗起少主來……”
結果司無岫通過了生卻沒有過司無岫這一關。
唐寧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不過陛下的情況……確實如唐公子所言,不大好。”書生微微嘆了口氣,“舊傷反復,又要日夜操勞,內外不知有多少雙眼楮正盯著陛下,連個安心養傷的環境都沒有。”
“他還能堅持多久?”司無岫問。
書生答道︰“多則十年,少則三五年。”
這對武者來說確實有些短暫了。
司無岫臉色還是沒什麼變化,他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唐寧暗中捏了捏司無岫的手,不管表現得有多不在意,那畢竟是他的父親,不可能完全沒有觸動,唐寧還是希望他別太難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司無岫唇角微牽,反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輕輕一劃。
唐寧被激得差點跳起來,尾巴都炸了毛,突然在別人敏感的地方撓一下是會要命的啊!
虧我剛才還真情實感地去安慰你!
書生面朝京城的方向擺出一副憂思遠望的表情,沒有留意到兩人之間的小動作。
唐寧很想提醒這書生,暗室里面沒有窗戶,他入戲再深也還是非常出戲。
“既然那個男人還能再活個至少三年,那也就不需要我操心了,我和阿寧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司無岫準備站起身。
“稍等稍等,先別急著走啊!”書生立馬上前攔住,想要按住司無岫的肩膀,卻被司無岫輕松閃過,雙手並指朝書生的穴位點去!
書生面色微驚,連忙側身避開,凌空轉了個身,腳還未落地,司無岫第二招便貼著他的頸側而來。
司無岫雙手迸出兩道劍氣,雖然不如他持劍時的劍氣來的凌厲,卻也同樣不可小覷,稍有不慎就會皮開肉綻。
書生心下驚駭,匆忙間又避開一招,足下發力,踏上桌面借力躍向天花!
桌面上的茶杯一陣顫動,杯中的水濺到了桌面上。司無岫揮袖一震,將一杯茶掃向了尚在空中的書生。
唐寧見這兩人在狹窄的房間里還能你來我往過了好幾招,一邊感嘆司無岫出招精妙,書生也躲得巧妙,另一邊連忙抱著自己的腦袋往旁邊躲去,以免被殃及池魚。
司同學打起架來有多可怕,唐寧可以用自己過往和對方切磋時的慘痛教訓作為證明。
當!
說時遲那時快,司無岫掃出的茶杯在砸到了天花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而書生雙腳在天花板上稍稍一點,又借力躲到一邊,避開了茶杯落下的方向,卻還是不慎被茶水濺到了臉上、身上。
“咳,少主武技果然高超,在下輸得心服口服。”書生略顯狼狽地落在地上,抹了把臉上的水,又朝司無岫拱了拱手。
司無岫輕輕彈了彈衣袖,淡淡瞥了他一眼。
“不過我真的還有話沒說完。”書生舉起雙手,略帶敬畏地看了一眼司無岫。
不敢強留對方,他只好做出一副懇談的表情。
“實不相瞞,雖然我已經想好將來被罷官時可以靠賣畫為生,但並不是現在。白虎軍中有奸細,大家都認定那個人就是在下,我不管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而那奸細卻利用我當擋箭牌,暗中行事,長此以往,西北定然會落入妖族的手中……”
“所以呢?”司無岫淡淡地問。
“所以,在下想請少主幫忙找出這個真正的奸細。”書生一揖到底,對兩人道,“何況,這次正好有個出兵的機會,出兵之地與少主、唐公子的目標基本一致。”
“五土坡?”唐寧立即反應過來。
“正是。”書生從房中翻出一張西北的疆域圖,用袖子草草擦干桌面上的水跡,將地圖攤開給他們看,“上個月白虎軍接到斥候回報,說在百里原附近發現了妖族大軍在秘密集結。百里原距五土坡非常接近,有軍中斥候做向導,也不容易在大漠中迷路。”
司無岫看了他一眼︰“你想用這個作為條件,來換得我們幫你找出奸細,這算盤也未免打得太響了吧?”
“就是,難道我們不會自己去找向導,只要是在西北當地生活了許多年的人,應該都能勝任。”唐寧也沒那麼容易被書生繞進去。
只用一個向導就讓他們幫忙找出連書生自己都找不到的奸細,也太坑了吧!
司無岫都沒這麼坑過別人呢,好歹他給的甜頭還是蠻足的,足以令人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