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按照月魔的說法,元氏一族利用他塑造武體,將來必會遭到反噬,那麼元帝的傷很有可能就是反噬造成的。
元帝是元氏一族最接近武聖的人,那是否代表,天賦越好的人,就越容易受月魔的影響?
那司無岫呢?
司無岫搖了搖頭道︰“就算你問了,以他對我們的恨意,也不會說的。”
“可至少也是一條途徑啊,若是他真的對元氏的武體動過手腳,那你豈不是也很危險?”唐寧擔憂地看了他一眼,“除了月魔,我們能問的就只有陛下了,不過我看你這樣子,也不太可能去跟他見面吧?”
“我確實不想見他。”一個連名義上的父親都稱不上的人,拋妻棄子,敢做不敢認,司無岫對元帝還真沒有半點好感。
“更何況,不管是問元帝,還是問月魔,哪怕他們願意說,也不一定會對我們說實話。”司無岫道。
唐寧回想了下,忿忿道︰“那倒是,月魔一看就恨不得將我們殺之後快,最後也不忘用毒針偷襲人,太可惡了!”
“所以就算問不出來,你也不必介意。”司無岫安撫地捏了捏他的尾巴,“日後慢慢查就是了。”
“嗯。”唐寧點點頭,把自己的尾巴從對方手中拿開,“我去把你的劍撿回來。”
綠影劍雖然斷成了兩截,但听司無岫的說法,蠍毒用光了,可劍靈還在,以赤蚌珠的可塑性,說不定還能重鑄。
司無岫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忽然拉住了他︰“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太對?”
“什麼?”
司無岫還沒來得及開口,遠處就傳來了唐二哥他們的叫聲︰“阿寧,你在哪里——”
“我在這里!二哥!”唐寧他們正在山坡上,率先看見還在下方徘徊的唐二哥等人,不由沖他們用力揮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唐定立即甩下後面的人沖上山坡,一直跑到泉眼邊,連氣都來不及喘︰“剛才真他娘的見鬼了!我們一路找你們都找不到,耳邊能听見打斗聲,人影卻一個也看不見,沒想到你們竟然離得如此之近!”
“想必是魔神所為,他用蠱蟲制造了一個障眼法,讓你們走來走去都走不出這些溝壑,俗稱鬼打牆。”司無岫道。
“那魔神呢?”唐二哥四下一看,發現一個新的封印,這種封印他這一路上都看熟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唐寧所為,立馬對弟弟豎起了大拇指,“還是我們阿寧能干啊!”
直到這會兒,唐二哥才借著月色看清了司無岫的臉,不由納悶︰“咦……你這臉是怎麼了?沒擦干淨?”
司無岫忽然覺得有點好笑,他早就該明白,自己撿到了一個小寶貝,這寶貝的家人也不是一般的人。
尋常人看見他這張臉,即便嘴上不說,心里也會感到懼怕厭惡,用帶著異樣的目光去看他。
可不管是唐寧還是唐定,他們除了些許驚訝以外,就再也沒說什麼,很自然地接受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司無岫反而覺得剛才心里的糾結不定全都像是笑話,既然自己最在乎的人都不介意,那他還有什麼好在意的?
于是直起腰背,坦然道︰“我中了蠱毒,半邊臉被毒液濺傷了。”
“唉,怎麼這麼不小心!”唐二哥微微皺眉。
“二哥,他是為了我才會中毒的。”唐寧在旁邊道。
唐二哥馬上轉過來,拍著司無岫的肩膀,正色道︰“既然是為了阿寧受的傷,我這個當二哥的一定會想辦法,讓你盡快恢復的!”
司無岫輕笑了下︰“那就多謝二哥了。”
唐二哥點點頭,回頭招呼後面的弟子們快點上山,想了想,又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
等會兒,剛才那姓司的是不是也喊自己“二哥”了?
誰是他的二哥啊,這人也太會佔便宜了吧!
不多時,在下方溝壑中被鬼打牆困住的其他人也都紛紛上了山。
玉荷一上山就直奔司無岫,看見他的左臉時,不由倒吸一口氣,單膝跪在地上,臉色蒼白道︰“屬下來遲,請少主責罰。”
“一點小傷,不值得大驚小怪,起來吧。”司無岫淡淡道。
玉荷驚訝地發現,自家少主好像對如此嚴重的事情表現得十分豁達,似乎真的不在意。
她愣愣地站起身,就被唐寧拉了過來︰“玉荷,你看他這傷勢,該怎麼解毒?”
說著又詳細地把他們與魔神之間的戰斗對她說了一遍,重點在于最後那支蠱毒所化的毒針。
玉荷聞言,先用竹筒從河邊收集了一些泉水,再濾掉蠱蟲,潷出來,倒在一個干淨的小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