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狐族的族地里,也是因為有熱泉在,才會保持四季如春的景致,讓狐族千年以來都能繁衍生息。
“不過這水溫已經不那麼燙了,說明這分支離主河道還有一定的距離。”司無岫分析道。
“也就是說,熱泉應該在它的上游了?”唐寧回頭看了眼。
他們是順著水流的方向走的,這大約是人下意識的反應所為,比起逆流而上,似乎還是順流而下的路比較好走。
此時兩人已經從降落的地方沿著山壁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卻依然沒有半個人影。
唐寧甚至在崖底大聲喊了好幾遍,回聲在崖底也回響了十幾次,還是沒有听見任何人的回應。
“沒準大家都在上游?”唐寧猶豫著要不要折返回去。
“說不定這又是一個幻境。”司無岫看著兩邊山壁,面露思索的神色。
“怎麼說?”唐寧稍稍睜大眼楮。
兩側山壁看起來都是黑漆漆光禿禿的,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司無岫還是憑著驚人的記憶力,才判斷道︰“那塊凸起的時候,方才我們走過時,好像也看見過。”
“這個你都記得住?”唐寧對他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在他看來這些石頭都長得差不多。
“因為它形狀奇特,所以我略有印象。”司無岫道,說著又蹲下來,在河邊掬了捧水,“這水的溫度,也與半個時辰前的差不多。按理來說,都過了半個時辰,熱泉的溫度應該會逐漸變涼才是。”
“說得有理。”唐寧點點頭道,“可我覺得這一路走來也沒有發現什麼與環境格格不入的東西,那陣眼到底在哪里?”
如果不是在河邊的話,那就只能是在水里了。
盡管這條河是熱泉的一道分支,但水溫已經不大熱了,這個時候要是下水,肯定很冷。
司無岫看向唐寧︰“要是能一邊摸著尾巴一邊想,說不定我很快就能想出答案來……”
“不。”唐寧果斷抱著自己的尾巴往旁邊靠了靠,後背抵在山壁上,朝司無岫瞪著眼道,“要想就好好想,不要分心。而且尾巴有什麼好摸的,你要是喜歡,可以讓白虎鎧給你擬化一條出來,讓你摸個夠。”
司無岫︰“……”
白虎鎧沉默地將綠影劍扣緊,以免小兩口吵架讓它跟劍一塊遭殃。
唐寧還試圖說服對方放棄對尾巴的執著,結果司無岫根本不听,直接朝他走了過來。
唐寧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沒注意到自己其實已經貼在了山壁上,結果這一退就讓他後腦裝在了岩石上,疼得他立刻抱住了後腦。
“阿寧!”司無岫嚇了一跳,跑到他面前,掏出紫雲散,“撞得嚴不嚴重,我幫你看看?”
“等、等一下。”唐寧疼得倒吸氣,卻轉身摸著山壁上的紋路,“我剛才好像踫到了一個什麼東西,圓圓的,應該就在這附近……”
只是還沒等他摸到那個圓形的凸起時,懷里的小蠍子呲溜一下又冒了出來,迅速爬向瓖嵌在黑色山石上不起眼的珠子。
司無岫道︰“果然,陣眼又是這種血珠。”
“這麼小的珠子,還嵌在全是黑石頭的地方,一般人怎麼可能找得到……啊!”唐寧還沒說完,就突然感到地面在晃動。
只見小黑還來不及將珠子啃完,兩人腳下的地面就驟然一空,唐寧和司無岫毫無準備,雙腳踩空,一齊掉了下去。
司無岫及時抽劍卡在山壁上,另一手用力抓住唐寧的手腕。
而唐寧也及時調動妖皇袍上的妖力,浮在空中,和司無岫一塊靠在山壁上往下看。
崖底之下,竟然還有一個地洞!
“這……這究竟是個什麼地方?”唐寧睜大眼楮。這個地洞窄而深,呈圓柱形,牆上瓖滿了夜明珠,照得如同白晝一般的亮。
而更詭異的是,圓柱形的下方有高大的鐵門,門上也瓖嵌著夜明珠。
司無岫的火折在下落時因要握住綠影劍而被松開,直接落在了地洞里,盡管火折丟了,但也能順便檢驗下方的機關。
“下面應該沒有機關。”司無岫見火折落在門前都沒有任何反應,猜測下方應該沒有設置機關。
“下去嗎?”唐寧與他對視一眼。
“去看一下。”司無岫道,“現在回到上面,也不過是沿著河繼續走,還不知什麼時候能找到離開的方法,倒不如在這里搜查一番,說不定能尋到出去的線索。”
“嗯,听你的。”唐寧道。
司無岫將綠影劍從山壁上抽出來,以山壁為踏點,抱著唐寧,運起輕功,翩然飄向地洞的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