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叫出來卻發現無論怎麼張口都發不出一絲聲音。
無臉的男人慢慢走近,少女往後退,退到了牆邊卻發現怎麼都躲不過去了,伸手想要握住什麼,卻發現兩只手都空空的。
她的右手應該握住的東西,不在……
到底是什麼!
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被她忘了。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不對!
我不應該是這樣的。
無臉的男人,越靠越近,少女卻反而越發的瘋狂。
這樣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叫什麼名字?
柒兒……
全名呢?為什麼想不起來?為什麼?
我到底是誰……
[柒兒,仔細想。]心底的聲音和面前無臉的男人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那個男人的樣子變了,
戴著面具,嘴角勾起,一身大紅的婚服,沒有絲毫的俗氣。
“……”張口想問,你是誰,卻發現自己完全發不出聲音。
[柒兒,用心。]男人笑的更加肆意,但卻突然整個人都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句話和陷入深思的少女。
周圍還是那洋溢著喜慶的婚房,但是整個房間里只有穿著紅色嫁衣的少女蜷縮在床腳,滿臉的麻木。
用心。
用心。
該怎麼用心?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新郎的尸體被發現在護城河里,還穿著一身紅袍。
新婚當夜被殺死,少女被懷疑為凶手,就連夫家都在謾罵著她是掃把星,克夫的凶手!
她說不出話,無法為自己辯解。
正因為如此,她被判定為凶手,三日後當街問斬。
她娘自殺了。
為了證實女兒的清白。
一夜之間,全都變了。
為什麼要說是她呢……她明明什麼都沒干,是那個男人干的……
[柒兒,用心。]
心到底是什麼呢?
少女坐在大牢的潮濕的地上,慢慢想著,不為自己將死的命運哀嘆。
這些事情都很不真實,非常非常的不真實,但她搜索了全部的記憶都找不到疑點。
直覺告訴她一切都是違和的……
她覺得她快瘋了。
大牢的鐵鏈的聲音響起,少女抬起了頭,幾個大漢站在那里,笑的滿臉的齷齪。
是大牢的守衛。
他們想要干什麼?
少女有些警惕的往後靠,同時右手下意識的一握,卻依然什麼都沒有。
一種空洞感再次充斥在心中。
“嘿嘿嘿,小娘子,反正你就要死了,不如讓爺幾個樂呵樂呵。”帶著不懷好意的直白的語氣,讓少女漲紅了臉。
不可饒恕……這群人竟對她有了這等心思。
但她不知道怎麼辦,她的心里沒有害怕的情緒,有的只是憤怒。
直覺告訴她,這些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可是……為什麼呢?
大牢的門緩緩的打開,為首的一個大漢走了進來,朝著她走過去。
少女不斷地向角落靠去,可牢房並不大,很快便沒了退路。
大漢笑的滿臉的不懷好意,另外幾個人也走了進來。
大漢伸出手眼見就要踫到少女,突然紅光一閃——
“啊——————”一只手斷在了地上。
少女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劍。
將大漢的手斬下,血噴濺出來,但卻沒有一絲沾染到少女的身上。
少女有些不解的望著手中的劍。
這種滿足感填滿了內心的一絲的空洞,仿佛她本來就該這麼握著劍,可是她從小從沒練過劍。
那斷了手的大漢趴在地上哀嚎著,身後幾個人也一愣,似乎沒料到她會拿出一把劍,還這麼輕易地斷了一只手。
少女也望向他們,這些人都該死。
仿佛就像被牽引一般,少女握著劍朝幾人走去,那幾個大漢大概是先前被少女的手段震懾了,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角色一下兌換,但很快幾人同時反應過來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停住了腳步,警惕的看著少女,少女的身後,那大漢被疼的打滾。
望向少女的眼神滿是怨恨。
少女想要殺了面前的人,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這麼想著,便要做。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輕了很多,輕易地躲開了沖撲過來的大漢,右手抬手想要劈下去,但到了大漢的脖頸處卻怎麼都下不了手……
她的身體本能的在反抗著她的意志。
這樣是不對的。
為什麼不對?
不能殺人。
為什麼不能?
兩種矛盾的情緒充斥在腦內,少女皺了皺眉,卻因為她這一遲疑,大漢逃走了,那幾人也逃走了,跑去搬救兵。
少女也跑出了牢房,在夜色中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她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但是她應該跑。
于是她就這麼做了。
剛剛跑到城門口便被一隊舉著火把的官兵擋住了去路,後退也有追兵。
少女握著僅有的劍,穿著一身紅色的嫁衣,站在夜幕之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那幾個大漢扶著斷了手的大漢,看著她,滿臉的狠戾。
少女不知道該怎麼做,但她知道,這些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官兵同時向她包圍,她也動了,劍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