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三息，他要堅持下來。
催生著最大的力量，凝于劍尖，抵擋住女媧的攻擊，兩種力量的踫撞，使得整個山洞的白玉被震碎掉落在地上。
葉九柒一口血噴了出來，染紅了劍尖，天霄發出一陣嘶鳴。
一息。
葉九柒後退三步，握劍的手經脈俱碎，但是卻始終沒有放開。
……原來那麼怕疼的他，現在已經連這種連心之痛都能忍了麼？
兩息。
“沒看出來……你還有余力啊。”女媧嗤笑，手一揮，更大的力量凝聚而出，天霄上漸漸出現裂紋。
“劍修的劍一旦損毀，少則損害修為，多則元神俱滅，你覺得……你是什麼？”
葉九柒咬緊牙關，沒有說話，死死盯著女媧，控制著自身不要再後退。
……馬上就可以了。
【完成了！】
金光大作，
“……呵，女媧，我當然是不會死了。”隨即，在女媧不可置信的眼光下，使勁的拖住她，然後一同消失，“就算是死……也要拖住你啊。”
再次踏入宮殿幻境葉九柒已經有了不同的感悟。
荒神……已經死了。
不是被誰殺死的，而是自我了結了。
這處空間不受法則天道的約束，現在葉九柒便是這處空間的主人。
葉九柒已經感受不到自身的一絲力量了。
在將女媧拉入這處之時，女媧毀掉了他的元神。
他現在沒有一絲的力量，身受重傷，天霄徹底的折斷了。
但同樣的，在這處空間的制約下，女媧不敢殺他。
若是他死了，這處空間就會永遠封閉，女媧永遠也出不去。
“這便是你的目的？”女媧冷冷的問道。
“咳咳……能有你給我陪葬我可是很開心的。”葉九柒邊說邊吐出一口血來，染紅了潔白的地磚。
宮殿幻境的上空是虛無的混沌，但卻有著星星點點的光，一點也不暗，隱約間很像星空。
“你早就算計好了？從一開始你就打算以命換命。”女媧憤怒的指著葉九柒。
葉九柒微笑著沒有說話。
蒼白的臉上盡是嘲諷。
他……騙了夜笙。
說他會活著去見他的。
但是果然他還是一個自私的小鬼，他不想看到夜笙死去，但卻殘忍的讓夜笙來忍受他的死亡。
他和女媧死在這里，夜笙不會知道。
他還會活著，連同他的份，他的罪。
“你以為你不讓他知道他會開心麼？”女媧嗤笑，“他會變成第二個我，甚至比我還要瘋狂！”
“我知道，”葉九柒慢慢的坐起身，“我甚至能夠想象他的痛苦，可是……這一切都是天道的錯，而你，更可憐，天道利用你，但卻利用不了他，如果他能夠毀了天道呢？”葉九柒悠悠的看過去。
女媧征愣。
“天道毀滅……這個世界都將不復存在。”
“哈哈哈哈……咳咳咳……如果沒有了我，他會毀掉這個世界的。”葉九柒說著這話，還在內心嘲笑著自己的中二。
但卻清醒的認識到。
如果是那個人……真的會這樣干吧。
修真果然無情……他已經不在意那些生靈了麼？他果然還是那個在孤兒院長大的為了自己活下去的小混蛋。
結果現在自己也活不成了，家也回不了了，他這麼多年到底是圖個啥？
葉九柒自嘲的笑了笑，然後看向了女媧。
不寫清楚的小說都是坑爹的！ 第144章
“女媧，我估計自己活不了多久了，現在也不會什麼都不听就想著要殺我了，我就把伏羲交給我的話告訴你吧。”葉九柒撇撇頭，看著那個紅衣的女神。
他本來打算永遠不告訴女媧這些的。
他不是什麼聖母，被人逼成這樣還心心念念的幫忙傳話。
但是……兩個人都是一死，人之將死，也不用計較那麼多了吧？
而且……就算死不了，他那個法陣將瓊天秘境的陣法完全激發，就相當于將八卦逆行，成了一個包裹，將這宮殿秘境完全鎖死，就連他自己都打不開。
听了這話女媧轉了過來。
葉九柒努力的站直，手臂完全毀了，垂在身體兩側，無法動彈，清了清嗓子，慢慢念出了，回憶中伏羲的話。
“女媧，我愛你，不是哥哥對妹妹，而是丈夫對妻子。”
【女媧，我愛你，不是哥哥對妹妹，而是丈夫對妻子。】
恍惚間女媧看見了葉九柒身後的淡淡的虛影。
“天道妄念，我卻不悔，只剩遺憾，世間皆有因果，不要勉強。”
【天道妄念，我卻不悔，只剩遺憾，世間皆有因果，不要勉強。】
穿著一身樸素的白衫，淺笑著向女媧點頭。
“……好好活著，連我一起，造福人間。”
【……好好活著，連我一起，造福人間。】
化為粉塵消失不見。
淚水滴落在白色的地磚上。
“……造福人間……人間啊。”女媧已經是淚流滿面。
她早就忘記了……最初和伏羲成親時的起誓——
[傳承人類，造福人間。]
時間果然是最可怕的東西……它會將人改的面目全非，就連最初是為了什麼都忘記了。
“……葉九柒，你想活下去麼？”女媧抬頭，即使是滿面的淚水，也是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