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賀隨邊應付隊員的詢問,邊慢條斯理給她斟茶,空出來的手試了試杯壁的溫度,不忘提醒︰“有點燙。”
    隊員們面面相覷︰不是女朋友還能那麼親密?
    有大膽的人直接開口問︰“哦我知道了肯定是賀隊還在追人家小姑娘!”
    賀隨放下手中的茶壺,雙手交握支著下巴,清淡的目光掃過幸災樂禍的幾人,“不是女朋友,就不能是未婚妻嗎?”
    作者有話要說︰  隨寶你干什麼!!!!!還沒有訂婚你急什麼!!!
    第69章 甜度69%
    發話的那人頓時不說話了,和旁邊的隊員比了個嘴型。如果姜稚月沒看錯, 應該是近似于“我操”之類具有現代意義的感嘆詞。
    一頓飯吃得輕松, 大伙知道姜稚月的身份後也不敢輕易灌酒。前有贊助商爸爸姜別, 後有副隊長賀隨,誰敢拿酒去灌桌上唯一的女性。
    吃完飯,姜別送他們倆回去, 一路上連問都沒問, 直接把人送回了賀隨的公寓。
    姜稚月請假只請到今晚, 導員最近查寢查得嚴, 她趴在車窗上眼睜睜看著小賀同志離開, 勝利者的背影稍顯淒涼,她長長地嘆了口氣, “哥哥,你們逃宿被捉住會記過嗎?”
    姜別按滅手里的平板, 保持冷漠臉, “建築院的男宿查得不嚴。”
    姜稚月哦了聲, 低頭擺弄手機,通知陸皎皎準備接駕。
    車行駛過學校大門, 馬上到宿舍樓下時, 姜別抬手按了按發漲的眉心, “有空回家一趟吧,奶奶病了。”
    姜稚月推門的動作一頓,回頭疑惑凝視他。
    姜別︰“還是以前的毛病,醫生說這次復發的太突然。”
    姜稚月有段時間沒回家了, 更別說抽空去靜安巷,于是點頭應下。從司機手里接過行李箱上樓,到了宿舍門口,她打開手機通訊錄找到【靜安巷】,猶豫幾秒又暗滅屏幕。
    這個時間,奶奶該休息了。
    -
    蔣沖這件事上多虧有宋荷的幫忙,姜稚月打算叫上賀隨一起去當面感謝她。但消息剛發出去,宋荷就回復了︰【要來你自己來,別帶他。】
    姜稚月轉念一想,宋荷喜歡過賀隨,她現在是賀隨的女朋友,光明正大帶著賀隨去她面前是有點耀武揚威的感覺。
    會顯得她特別不大度,而且不利于感謝儀式的進行。
    于是和宋荷敲定下午三點鐘在學校門口的咖啡廳見面,到時候商量去哪吃飯。
    中午下了場雨,姜稚月出門時地面泛濕,比約定時間早到十分鐘,宋荷也是守約的人,踩著約定的時間到場。
    談話間總繞不開賀隨這個話題,姜稚月覺得和情敵談論自己的男朋友怪怪的,但耐不住宋荷知道的八卦太多,她還在上高三備戰高考的時候,宋荷就已經加入追求賀隨的陣營。
    “那個時候他還是學生會的人,我就卯足了勁想進他的部,結果面試那天一整屋的女生,太無語了。”
    “你了解賀隨嗎?我可是把他的祖宗十八代摸了個清楚。”
    宋荷手肘抵住桌板,俯身平靜看著姜稚月,眼神里沒有惡意,僅是單純的詢問。
    姜稚月思忖片刻,試探回說︰“該知道的都知道,不該知道的……”
    宋荷抿唇,斟酌說辭,“那你知道賀隨有個青梅竹馬嗎,和他們家是世交。”
    這倒是沒听他說起過。
    姜稚月露出糾結的小表情,既然賀隨沒提起過就是沒太有必要提起的人,但她忍不住想去了解,試圖從別人的口中拼湊出那段她不知道的過往。
    宋荷有點後悔,她原以為姜稚月知道,“不過那個女生隨家里移民海外了,很少回國。”
    姜稚月無意間咬住吸管,粉嫩的唇瓣彎出一小道弧,也不知道听沒听她說話,蒙著一層瀲灩水光的眼楮有些懵。
    宋荷恨鐵不成鋼地敲了敲桌面,“你怎麼回事啊,我在和你說正經事。”
    姜稚月吞下嘴里的橙汁,“賀隨的女朋友是誰?”
    “你。”
    姜稚月指著自己的臉,“我的臉長得像那個女生嗎?”
    宋荷仔細打量,沒一處地方相似,各有各的特色。
    “這不就得了。”一不是替身,二不是備胎,她才懶得管那些可有可無的人。
    -
    和宋荷吃過晚飯,姜稚月目送她坐上家里的車揚長而去,可能是去和小姐妹約夜場。
    吃飯的地方離賀隨的公寓不遠,她步行過去,不過上樓需要門卡,她忘記拿,只好打電話讓賀隨下樓接她。
    姜稚月站在電梯口,手腕上冒出來一些小紅疹,她撓了兩下,白皙的皮膚紅了一片。
    賀隨走出電梯門正巧看見她專心致志研究小紅疹,他低頭看了眼,眉心擰起。
    姜稚月手指頓住,感受到他眼神的殺傷力,悄悄把手藏到背後。
    賀隨拉住她的胳膊,稍加力道將人拉到自己這邊,順勢抬起她的手腕,溫涼的指腹蹭了蹭紅腫的皮膚,眸光沉沉睨她︰“過敏了。”
    他鮮少對她這麼嚴肅,姜稚月縮起脖頸,小聲道︰“可能吃的不合適。”
    賀隨拉她進電梯,到樓上他進屋穿上外套,拎起車鑰匙說︰“去醫院。”
    晚上吃得海鮮,姜稚月不喜歡吃,但陪著宋荷她不好意思推脫。最後又喝了兩三口牛奶,引發了過敏癥。
    醫生開出治療過敏的藥,內服和外敷兩種。
    大晚上來皮膚科的人不多,姜稚月走在賀隨身邊,悄悄去拉他的手,“隨寶,你走得太快了。”
    賀隨腳步不停,卻可以放緩。手心被她輕輕蹭了兩下,有些發癢。
    以往她一撒嬌什麼事都沒了,這次他心硬的像石頭,非要她記住這次教訓,以後出去吃東西要注意,不能一味的遷就旁人。
    姜稚月鼓起腮幫,握住他的手指撤回去,控制不住去撓手腕上的紅疹。
    癢得不行。
    賀隨卻反握住她的手,冷漠吐出兩個字︰“忍著。”
    皮膚上像有無數只小螞蟻在爬,姜稚月皺起鼻尖,不滿哼聲,“可是好癢啊。”
    她停住腳步,可憐兮兮仰頭和他對視,每一秒都是煎熬,她察覺出他眸光漸柔,試探地掙動手腕。
    依舊無果。
    賀隨嘆口氣,屈指敲了下她的額頭,半是妥協道︰“敗給你了。”
    兩人來到休息室,燈光昏沉,正對頭頂的那盞燈鎢絲老舊,明明滅滅投下黯淡的光線。
    賀隨拆開外敷的藥,捏出一點到指腹。他個子高,坐在旁邊需要彎腰。
    姜稚月的視野內是他的發頂,柔軟的發絲被光線糅雜成曝光過度的淺色。從她的角度,還能看見男人高挺的鼻梁,以及認真做事時習慣性抿緊的嘴唇。
    她彎唇無聲笑起來,一時竟忘記手臂上的癢。
    賀隨擰住藥膏,“剩下的回家再涂。”
    姜稚月連忙點頭,垂眸看向紅白交錯的手臂,好丑啊,她想著放下衣袖遮住,又不放心看向面前的男人。果不其然,賀隨正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瞅著她,那表情仿佛在教導不懂事的女兒。
    姜稚月咽了咽口水,默默垂下頭不說話了。
    過敏起的紅疹不會只在一個部位,姜稚月回家進了臥室,脫下外面的衣服背對鏡子,背上有五六個紅疹,胸前還有幾個。
    洗完澡,把能踫到的幾個抹上藥,後背上的夠不到。
    恰時,賀隨敲響衛生間的玻璃門,“需要幫忙嗎?”
    姜稚月下意識拒絕︰“不用啦,我自己可以。”
    賀隨沉默片刻,說︰“其他地方踫不到,不抹藥會很癢。”
    他不說還好,一說背上的那幾個小紅疹瞬間癢起來,她任命披上浴袍,輕手輕腳移動到浴室門前,打開一小道縫隙查看情況。
    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截深藍色的衣襟,是賀隨浴袍的顏色。
    她慢吞吞移上去視線,對上一雙漆黑的眼楮,裹住浴袍的手不自覺加重力道。
    賀隨沒看懂她眼中的情緒是害羞,平靜拿過她手里的藥膏徑自走向床邊。
    然後拍了拍床畔,絲毫不覺有任何異樣,“過來,躺下。”
    姜稚月捏了下發燙的耳尖,在他的注視下走過去,“後背上,有幾個踫不到。”
    賀隨點頭,慢條斯理擰開藥膏,已經準備好幫她上藥,結果面前的小孩兒遲遲不動彈。
    反倒是將身上的衣服越裹越緊。
    他面露疑惑,不過片刻,目光定格在她泛紅的臉頰上,若有所悟。
    原來是害羞了。
    賀隨坐到她身側,修長的手指按住她的浴袍帶子,力道很輕地拉了一下,“不脫衣服,怎麼上藥?”
    姜稚月幾乎要把下巴埋進胸前,知道躲不過去這一遭,悶悶地側過身,額頭抵住他胸口。
    握住衣襟的手指松開,一副任君宰割的小模樣。
    可愛的緊。
    賀隨解開她的浴袍,里面只剩一件胸衣,蝴蝶骨處的紅疹最多,他推了推她的肩膀,話中帶著隱忍的笑意︰“你這樣,我沒法涂藥。”
    姜稚月咬著嘴唇,頭埋進枕頭里趴下。
    浴袍搭在腰際,蓋著住的地方全露在外面。
    男人溫熱的氣息鋪落在皮膚上,更是帶起一陣癢,她欲哭無淚,手指捉住他的浴袍,小聲催促︰“你快點啊……”
    (注︰這里只是抹藥,網申人員不要鎖錯)
    賀隨垂眸,捕捉到女孩染著紅的耳垂,勾唇輕笑。他涂藥的手法挺專業,小時候總是受傷,蔣沖教他的。
    不過顧及到姜稚月的情緒,他的動作加快許多。
    肉眼可見的地方涂完,剩下胸衣帶遮住的區域,他俯身過去,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炸響︰“這個地方有沒有?”
    說著,他的手指勾了下胸衣的帶子。
    姜稚月的腦殼翁的炸了,她頭垂得更低,悶出幾個字︰“有、有的。”
    賀隨停頓幾秒,拖長音調問︰“那我,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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