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九面向黃府大門跪下,磕了一個頭︰
“將軍、夫人,青九回來了,帶著你們的冤情回來了。”
“就是他們,是黃覺夫婦親自下的毒,那毒藥叫做軟骨散,如果不是那毒藥,將軍和夫人身懷武藝,也不會葬身河底。”
“黃家老家距離京城百里之遙,我青九一條腿,硬是爬了回來,進了京城就日日在這黃府門口守著,就等著有一日你們這對奸人認罪伏法。”
“蒼天可鑒,黃覺夫婦暗殺黃振將軍極其夫人,這是大冤!”
青九望著黃府的門匾,忽然一頭撞死在二老爺和二夫人身旁的石獅子上。
死不瞑目,臨死前瞪著二老爺夫婦,喊了最後一句話。
“狼心狗肺!”
“啊!”青九的血濺到了二老爺臉上,他尖叫著去躲,黃舟挽卻忽然上前一腳踩上去,制住他的脖子,讓他親眼看著血流不止的青九。
“九叔當年不過是我爹爹在戰場上撿回來的一個孩子,他這麼多年都能夠對黃家鞠躬盡瘁,你呢,我祖父帶你如同親生,我爹爹待你親密有加,為何就一定要殺了他們?”
“我爹爹究竟是哪一點對你不起!”
黃舟挽質問,聲聲泣血。
“不,不是……,我也不想啊……。”
“你不想?你不想什麼?不想殺了我爹娘,還是不想虐待祖父,我和哥哥這麼多年在黃府里過得是什麼日子?”
“黃覺,你不配姓黃!”
黃氏族長幫青九的眼楮閉上︰“放心吧,老夫一定會給黃家套一個公道。”
“黃覺夫婦,極其子嗣全部除宗,剝奪姓氏,以後不得姓黃。”
除宗!剝奪姓氏!
二夫人慌了︰“不行,不行!這不是真的,什麼青九,這人是假扮的,還有這個老頭子,都是假的,我們都是黃侯府的人,我們哪也不去!”
“你們都是騙子,你們在撒謊!”
“黃舟晚,你和南平侯府老侯爺私相授受,你早就沒了清白,我才把你許配給老侯爺,你不能不想嫁人,就編這麼一個彌天大謊!”
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不肯認罪認錯,還想著南平侯府的聘禮。
黃舟晚冷笑︰“二夫人,請問我如何與那南平侯府的老侯爺私相授受?莫不是眼楮瞎了丟錯了人?”
“荷包、手帕,你都送給老侯爺了,我看見了,你們哈斯傳遞情詩,你做都做下了為什麼不承認?”
“按照你這麼說,我既然送了老侯爺那麼多東西,就是對他有意,現在又為什麼反悔?”
“這?”二夫人不禁回答不上來。
“這婦人真是無恥,害了人家爹娘,連一個孤女都不放過!”
“我听說二夫人很愛財物,這南平侯府的嫁妝不少,這世上竟然有此等狼心狗肺的東西!”
“就是,好不要臉!居然為了嫁妝,冤枉栽贓女子的清白!”
……
“黃舟挽,你當初是想要南平侯府的正妻之位,奈何老侯爺對正妻的情意非凡,即使正妻去了,也不同意,你這才翻臉!”
二夫人反應不可謂不快。
真的是為了送她去火坑,下了好大一番功夫。
“還有一點,我為何會對一個七十多歲的老男人感興趣?黃侯府長房嫡女若是想要嫁人,京城多少好兒郎我不選,而找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我腦子壞掉了嗎?”
不遠處的茶樓上,池尋揚眉一笑,他還真是喜歡看黃舟挽揚起爪子的模樣。
看起來非常的活靈活現。
“很有趣。”
無影在一旁看著有些無語,公子帶著他一大早就來了茶樓,他還以為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不錯,黃侯府這一出確實是不小,不過這幾年黃侯府就像是一個三流的家族,根本沒什麼用處,就是鬧上了天,也沒什麼意義。
不過,公子似乎不是對黃侯府感興趣,而是對黃小姐感興趣。
人群里,女子縴細的身影傲然獨立,漂亮又有風骨的女子確實讓人移不開眼。
“這茶樓不錯,吩咐掌櫃好好照看著,我記得她喜歡和綠茶,這習慣不好,讓掌櫃以後給她上紅茶。”
相對于綠茶,紅茶更加養生,公子什麼時候會關心女子了?
黃舟挽這邊直面所有的人,黃覺一家人她誰都不會放過。
單純可愛的楠兒,她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小丫頭渾身傷痕,一張小臉都變形了,清醒之後的小丫頭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勇氣,直接跳樓自殺。
還有她的哥哥,黃文舉其實很像祖父,都是非常善良的人,當年那個賣白菜的大叔,還有一個小孩子跟著,那個小孩子黑乎乎的,兩只小手上都是凍傷。
黃文舉當時就把自己的手套脫了下來。
“弟弟,哥哥的手套給你,帶上就不冷了。”
這京城里有哪一家的公子,會叫一個渾身髒污的貧民小娃弟弟,更遑論把自己不離身的手套送人。
可是,就是這麼善良的哥哥,前世成了京城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更是被人打斷了腿,這輩子都將不良與行。
黃舟挽可以想象,前世她死了之後,哥哥會怎麼樣?
死,或者生不如死。
黃家所有人的悲慘,都是因為二房一家人。
二老爺夫婦殺了黃舟挽的夫婦,虐殺了黃老太爺,這樣狼子野心的人該殺。
黃丹妮為了自己,陷害南衣公主,導致南衣公主受辱自殺,池尋一輩子都活在自責里,更是把黃舟挽親自送去了萬花樓,害了楠兒,也害了她。
黃文豪此人,當年更是曾經覬覦黃舟挽,更是多番陷害黃文舉。
“二叔,你不會忘了吧,大火那天,我可是第一個沖了進去,接著就是哥哥。”
黃舟挽橫眉冷對︰“我倒是忘記了,二叔你當天不在府里。”
黃府著火那一天,二老爺在哪里,這事誰都知道,之前就已經傳遍了京城。
家里著火了,黃家二房的父子兩個都在青樓尋歡作樂,這早就是京城的笑柄。
“這里是發生什麼事了?”
一道溫潤的男聲響起,池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
“燕王殿下,您快來給我們評評理,我們丹妮這才去了多久啊,就有人上門欺負人。”
“舟晚,二嬸究竟是哪里對不住你?你就算是不想嫁給南平侯,也不應該找這麼多人演戲,你祖父和爹娘在天上都不能安息,這可是大罪過啊。”
“燕王殿下,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我們二房剛沒了女兒,正是傷心難過,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