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意已決無需多言。”
皇帝扔下一句話,大皇子悲泣呼道︰“父皇!母妃伺候您幾十年,就算這件事是母妃所為,也不該處凌遲之刑啊!”
後宮妃子犯錯,最嚴重的也不過是打入冷宮御賜三尺白綾一杯毒酒。可是凌遲,那是千刀萬剮之刑,何其殘忍?
皇帝看著大皇子,看著禹閣老!想著大皇子英勇無匹!想著禹閣老在朝堂上權勢滔天,眼楮里是一片冰寒。
“此事到此為止。眾位愛卿可還有事情要說?朕乏了。”
竟然是聖意獨斷再無轉圜之地。
然則,皇帝剛從御座上站起來,高全勝靠近著皇帝的一剎那,大皇子忽然站起來,惡聲道︰“父皇當真要如此不近人情?絲毫不顧念母妃多年伺候父皇的情分?”
皇帝大怒!
剛要出聲,大皇子猛地冷笑︰“如此看來,父皇不過是一介昏君暴君而已!”大皇子話音一落,朝皇帝甩出一把暗器,高全勝舍身救護,這把暗器直接插/進了高全勝的喉嚨,高全勝從御階上流著血翻滾下來。
整個朝堂陡然一片驚慌,所有人大喊護駕!
可是傳來的聲音卻是一片喊殺之聲,外頭的御林軍還沒有來得及進入大殿,就被闖進來的大軍格殺。
“孽障!你敢造反!!”皇帝驚怒交加大喝一聲目眥盡裂!大皇子冷聲發笑︰“昏君無德早該讓位了!”大皇子一步一步上前,走上御階。
皇帝後退慌亂奔逃。
保護皇帝退走的侍衛被大皇子格殺當場。
太子游移不定。
如果大皇子此刻殺了皇帝,他再殺了大皇子,那麼他登基的話就是名正言順!而且此刻殺大皇子,很容易誤殺皇帝……到時候難免留有污點。
然而……
太子對唐皓也是心有顧忌……他眼神望向了唐皓所在的地方,他以一人之力格擋在大殿之前,血腥密布如暗夜修羅。
大皇子追上皇帝,正要挾天子以令諸侯讓皇帝傳位于自己,他可以不殺皇帝,但是必將他囚禁起來,做太上皇!
皇帝怒火中燒卻又惶恐不安,大皇子一只手猛地抓住了皇帝的肩膀︰“父皇!論英武,您不及兒臣,論文韜,您不及兒臣,論御下,您也不及兒臣,論排兵布陣陰謀陽謀您也不及兒臣!合該兒臣才最適合做這一國之君。父皇何必固執?就連大周太後也分外看不起父皇您了!您何必霸佔著這皇位了?不如做個富貴閑人當太上皇?”
“就算朕死了也輪不到你個孽障來當皇帝!”
“哦?您說太子就夠資格嗎?那您可知道太子表面溫和貴重,私下常常夜夜笙歌,男女不忌,侍衛太監妃子宮女歌姬戲子,在大殿里鋪了絨厚毯子,荒淫無道?”
“一派胡言!”皇帝罵道!
太子原本心有猶豫,此刻卻再也等不得了,要是大皇子再說些什麼東西出來,他該如何自處?眼下陡然將暗袖里的袖箭對準了大皇子。要是誤殺了皇帝,那他也認了,一將功成萬骨枯,等他當了皇帝還有誰敢拿這件事攻訐于他?
大皇子面帶冷笑︰“父皇不信,一開始兒臣也不信了!可是兒臣派去的探子親眼所見又豈能有假呢?其余弟弟皆未長成,太子荒謬,七弟只有匹夫之勇,父皇,我才是儲君的最好人選,才是這成元最好的帝位繼承人……”
“您還有一點點時間,等到兒臣的大軍闖進來的話……您就只能去地下當太上皇了。”
話落。
皇帝面色已經驚恐泛白︰“孽障你敢……”
“事到如今父皇還覺得兒臣有什麼不敢的呢?”
皇帝還不想死,沒有人想死,死了就一切都不存在了。面對這樣的強勢,他閉了眼楮,將要屈服!
可是下一刻!
猛地听到大皇子一聲悶哼,猛地睜眼,看到剛才還咄咄逼人的大皇子手臂上扎著一根針,其余的針都被掃落在地上。
太子對準這大皇子共掃了三番。
一次十八根牛毫針!
連著三次才中了一根!
大皇子英勇可見一斑!這還是偷襲。大皇子怒目轉向太子︰“卑鄙小人……”他的聲音剛落,可是就已經分外虛弱。
皇帝看著大皇子剛才還如一尊戰神一樣對他步步緊逼,下一刻就整張臉都烏紫不堪七竅流血,面容甚是可怖,一瞬間倒在地上,眨眼就沒了氣息。
皇帝看向太子。
太子心有余悸!
然則皇帝獲救,心中對太子更是忌憚三分。這毒針如此厲害,剛才太子連射三波,顯然是沒有顧慮他的性命的。
大皇子一除,只听在門口如煞神一般廝殺的唐皓猙獰笑道︰“哈哈哈來吧!主將都已經死了,爾等烏合之眾只能做跳梁小丑了!”
禹閣老眼見大皇子死于非命,自己沖上去就要取皇帝性命,不然皇帝不死,到時候禹家滅門之災就要來了!
太子打不過大皇子,但是打殺禹閣老卻還是可以的!不知道禹閣老何來的勇氣撿起一把刀就沖向皇帝,太子奔跑上去,一腳將禹閣老踹下,拔刀戳進禹閣老的心窩子。
鮮血噴了滿頭滿臉。
對皇帝說道︰“此地不宜久留,父皇且跟兒臣來。”
皇帝被太子拉了下去。
皇帝一走立馬就有太子安排的軍隊廝殺進來。唐皓的冥獄司也趕過來,一時間叛軍被絞殺得一敗涂地。皇宮里血氣沖天!
這一仗打得很是慘烈,直到第五日,一切才塵埃落定,唐皓回到王爺府邸,剛下了馬直奔著夏粽的房間去。
夏粽見他風塵僕僕的回來,面上終究是帶了些許微笑的。“我讓小安子已經準備了水,先去沐浴吧。”
“你怎麼知道我今日必然回來?莫非是與我心有靈犀?”唐皓走上前驀地將夏粽擁抱在懷里,夏粽掙脫兩番推不動這人,隨了心中另一半心意,窩在他懷里,悶聲道︰“你便當你我二人心有靈犀。快去沐浴了,不然水冷。”
唐皓摟著人不肯放手︰“冷了便冷了,糯米,我想抱抱你。”
一時間二人都不曾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