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白起一拍櫃台,沖著方哲怒吼道,“你這刁民,見到陛下還不快下跪!”白起的臉色嚴靜肅穆,方哲一顫,看著白起,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身體都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他捂著嘴說道,“你家的陛下是秦始皇吧!”
白起一愣,隨即皺眉說道,“既然你知道陛下,還不交出十二金人!”方哲疑惑地凝視著白起,“什麼?十二金人?”
白起怒目瞪向方哲,“你莫要耍花槍,速速交出十二金人,免你一死!”方哲好笑的看著白起和身後一臉冷峻嚴厲的嬴政笑著說道,“你開什麼玩笑呢,你們在不走我可就要打電話抱緊了。這都什麼年頭了,還冒充秦始皇騙錢,是你傻還是我傻?”
“放肆!”白起被方哲的言語氣得怒斥道,“我白起堂堂武安君,竟被你如此羞辱——”舉起拳頭的白起眼看著就要沖著方哲砸去。方哲怡然不懼,雙手抱在胸前一副看戲的姿態,好笑地看著這兩個玩角色扮演的中二病。
“且慢!”嬴政的聲音很是渾厚,帶著一股威嚴。白起收回手,虔誠的看向嬴政。對于白起而言,嬴政就是他的天。
“你可知十二金人。”嬴政沉吟著看向方哲。方哲一臉迷惑地看向嬴政問道,“十二金人是什麼?”
方哲的神情不似作偽,倒是讓嬴政有幾分疑惑。和氏璧帶著他們來到這里,必定是十二金人的藏身之處。倒是沒想看眼前這個穿得怪模怪樣地青年,似乎並不知道十二金人的事情。他沉思了一會兒,看著白起道,“搜!”
“是,陛下!”白起轉身看向不大的超市,慢慢地走到貨架前方。
“你們干什麼?”方哲一愣,只見白起將貨架上的東西狠狠推開。“ 咚”一聲,貨架上的東西摔在了地上。
方哲急忙上前想要拉住白起的手腕,沒成想,白起一推之下,方哲竟被一股巨力推倒在地。白起領著方哲的衣領,眯著眼楮看向方哲說道,“你這蠻人,十二金人究竟在何處?”方哲的臉色通紅,呼吸不暢。只能斷斷續續地說道,“十,十二金人究,究竟,是,是什麼?”
第33章 十二金人
秦始皇二十六年收天下兵, 聚之咸陽, 銷以為鐘 金人十二, 重各千石, 置廷宮中。嬴政為了鑄造這十二金人,費勁心思, 將天下兵器都收歸己有。
到了如今, 眾說紛紜。有人說,嬴政是為了防止金屬流通, 鑄造十二金人。也有人說,嬴政是怕還未被殲滅的他國貴族造反, 找了一個由頭,將兵器鑄為十二金人。
這十二金人有男有女, 長相或猙獰、或平和、或慈悲。若嬴政單單只是為了穩定天下鑄造這十二金人,也不會引起天庭的注意。
嬴氏一族的血脈,承接遠古。那是一個遙遠的傳說, 或許沒有白起, 嬴政也就如同天下間所有的帝皇一般,渾渾噩噩地化為一杯黃土。
相傳, 這天下原本是一片混沌。後有盤古誕生,劈開渾濁的大地,化為山海河澤。而嬴政一族的便是由盤古的血脈與濁氣混合而成的巫族。
上古巫族,沒有元神, 不辨天時。但巫族神通廣大, 移山倒海不在話下。只是上古大戰之後, 巫族近乎絕跡。而作為巫族始祖的十二祖巫早已消散在天地之間,鑄成十二金人的那一日,煞氣直沖雲霄。那時的仙界與人間還未分離,無數的煞氣激蕩,讓昊天直皺眉頭。
後來,勾陳大帝親自前往緝拿嬴政。不料大戰之下,嬴政竟已經完全覺醒大巫血脈。無奈之下,勾陳身隕。
嬴政鑄造十二金人便是為了用自己的大巫血脈吸收散落在天下間的祖巫意志,雖然祖巫早已身隕多年,但他們的意志卻依舊飄蕩在天地之間。都天神煞大陣——需要十二祖巫才能布置的遠古第一凶陣更是在十二金人吸收完祖巫意志之後,成為了嬴政的最後殺手 。
可惜的是,嬴政被誆騙,最後落得封印在始皇陵中。而白起走入山河社稷圖,被封印在圖中不能出世。
和氏璧與十二金人之間有著微弱的聯系,嬴政便是靠著這個來到了超市中。白起死死地捏著方哲的領帶,那漲得如同銅鈴一般的眼楮瞪著方哲,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下去一般。方哲臉色很是漲紅,不斷的掙扎,想要掙脫白起的束縛。
“十二金人,究竟在哪里?”白起的聲音帶著一股狠戾的氣勢,殺伐之氣讓超市中的空間都開始不斷地扭曲了起來。方哲摸到柳枝,對著白起狠狠一打。
白起帶著嘲弄似的笑意看著方哲的動作,一個凡人竟然妄想用一根柳枝打他。這是白起有生以來見識到的最有趣,也是最不怕的一個人。白起那張俊朗的臉掛著殘忍的笑意,目光中的殺意讓方哲後背發涼。
“啪”的一聲,柳枝抽中白起。白起一個趔趄,將死死地鉗制住方哲的手松開。“ ”的一聲,跌倒在了地上。
方哲站在地上,用手扶著貨架,不停地吸著新鮮空氣。剛才他差點兒就要被白起給弄得窒息了。他舒了一口氣,慢慢地站起聲說道,“你神經病嗎?我都說了,這里沒有十二金人這種東西。”
嬴政眯著眼楮,那張萬年不變的冷峻的臉,似乎有些發怒的跡象。他的眼楮爆發出一團精光,惡狠狠地說道,“這麼說來,店家你是不打算將十二金人交予朕了?”方哲轉頭看向嬴政,拿著柳樹枝說道,“我說了,我這里沒有十二金人這種東西。”
“放肆!”嬴政一聲怒喝,“你可知道朕是何人?四海之大,莫非王土。朕富有天下,你若是願意交出十二金人,金銀財寶,朕任由你換!”嬴政的聲音漸漸地溫和了下來,那張嚴厲的臉頰似乎也變得有些溫和了。那顆柳樹枝,讓他有一種心悸的感覺。作為大巫,嬴政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就好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力。這顆柳樹枝有古怪,嬴政眯著眼打量著這顆柳枝。那柳枝在白熾的燈光下,散發著翠綠色的光芒,看上去充滿了生機。
嬴政四處打量著這家看似古怪的小店,一瞬間就明白了。這家小店,並不簡單。他輕抿著唇,正在思索著辦法。白起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身體觸踫到貨架,發出乒乒乓乓的響聲。方哲深吸了一口氣,轉頭遞給清輝一個眼神。
清輝抿唇,沖著方哲點點頭。他的法寶,或許也只有剛才那一節散發著七彩光芒的樹枝有些用處。但他卻也不是太能確定,那樹枝究竟有多大的用處。白起那張俊臉的臉變得異常猙獰,看著方哲露出了古怪的笑聲,淒慘的笑聲回蕩在整個超市中。
方哲吞咽著唾沫,倒退了幾步,防備的看著白起。“你究竟是誰?”方哲死死地看著白起的動作,就怕白起突然暴起傷人。
“我嗎?”白起露出雪白的牙齒,笑得異常猖狂,“本候乃是武安君——白起!”他不屑地看著方哲,眉宇間的殺氣將整個眼楮染成了血紅色。
方哲發現了異常,慢慢地退後了幾步。先前謝必安說過,武安君白起從封印中掙脫開,難道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白起不成?方哲手中死死的捏著柳樹枝,手心中的汗水一滴滴的往地下低落著。
“你可知,惹怒我的後果?”白起眯著眼楮,猙獰的臉變得平靜了起來。只是眉宇間的殺氣猶如實質一般奔騰著沖向方哲。若是方哲只是普通人,憑著這股殺氣,方哲就會一命嗚呼。好在,方哲原本就已經吃下了九轉金丹。手中更是有這柳樹枝保護,那殺氣猶如一陣清風,拂過方哲的身邊。沒有絲毫的異常。
看著白起眉宇間皺著的臉,方哲抿著唇說道,“我們這里沒有十二金人,或許兵馬俑坑會有十二金人也說不定。”
“兵馬俑坑?”嬴政愣了一下說道,“你是說朕陵園的守衛嗎?呵,那些家伙必定不會將朕的十二金人放在兵馬俑之中的。”嬴政的語氣很是決絕,似乎知道一些什麼似的。方哲望向嬴政,看著嬴政那張布滿了滄桑的俊朗臉頰突然出聲問道,“你,你真是,秦始皇,嬴,嬴政?”
方哲的語氣結結巴巴地,顯然是有些沒有回過神來。距離秦始皇一統六國已經兩千多年的歷史了,突然出現一個自稱是秦始皇的家伙。大多數人都會罵一聲神經病,可是這間超市自從方哲接手之後處處透露著不科學的事情。
他現在竟然覺得自己已經能夠愉快的接受,秦始皇嬴政就是眼前這位穿著黑袍龍爪服的人。想到這里,方哲輕抿著嘴唇望向嬴政問道,“你說的十二金人究竟是什麼東西?”
嬴政的目光閃爍,這個小店太過古怪。他剛想要動用巫族力量,卻被一道力量壓下。仿佛有什麼能夠克制他們巫族的東西就在這小店之中。莫非是軒轅劍?嬴政咬著牙,沉吟著。這家小店里充滿了玄機,似乎有一種力量正在壓制著他們。他自然不可能在這家小店中動粗,他抬頭望向正要動粗的白起嚴肅地說道,“白起,住手!”
嬴政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可一世地命令口吻,白起雙手抱拳,跪在低下說道,“遵命,陛下!”
方哲轉過頭看著面無表情的白起,又看了看嬴政,疑惑地問道,“你們該不會是要來搶劫吧?”說著方哲將自己的柳枝死死的握著,既然柳枝能夠將白起打翻在地,他的心也就松了下來。看來這顆柳枝,的確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听聞方哲的話,嬴政臉色一愣,頗有些尷尬的神色。那張冷峻嚴厲的臉上帶著一絲紅色,他望向方哲說道,“朕富有四海,怎會做出此等事情來。”
方哲撲哧一聲笑著說道,“現在是法治社會,封建社會的糟粕早就被廢除了。你也別朕啊朕的了,人人平等你知道嗎?”
嬴政一愣,看向方哲的目光極度詫異。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奇裝異服的賤民竟然敢與自己這樣說話,眼看著就要發怒。但這小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將他裹挾其中,讓他呼吸一滯。他忍著怒氣哼了一聲,閉嘴不語。
倒是方哲,手中拿著柳枝心中一片鎮定。他好奇地看著嬴政說道,“你都死了兩千多年了,居然還沒有去投胎。”
轉過頭,嬴政的臉上充滿了不滿與怒意,“放肆,雖說朕死了?朕——壽與天齊,又如何會死?”
“別鬧了,人怎麼會不死呢,除非你不是人。”方哲略帶輕松地口吻說道。
“呵——”嬴政眯著眼楮,瞳孔之中爆出一團精光,嘴角的一抹笑意仿佛是在嘲笑著方哲的無知。“誰告訴你,朕是人了?”嬴政臉上的笑意森冷,讓方哲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噤,他詫異地看向嬴政說道,“你竟然不是人?”
“哼,朕與你等賤民自是不同!”嬴政冷哼一聲說道,“朕乃是盤古遺脈,大巫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