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師說他能記住過往每個學生的名字,也知道他們畫畫的習慣,這或許是肖縈能留在韓驟心里的唯一方式,而韓驟能給她的也只有這麼多。
年輕時的愛戀沒有太多索取與未來,我喜歡過你,你記得我,這就足夠了。
所以,韓老師再見,初戀再見。
那天晚上韓驟把髒衣服送樓下干洗店後,就徑直回了家,到家之後就看著他哥冷著臉從樓上下來︰“昨晚咋沒回來?”
“鑰匙落別人包里了,給你敲門也沒開。”韓驟換了鞋就去洗手間洗手。
韓冬溜達到客廳,尋摸了一會兒才開口︰“那你昨晚睡的酒店?”
“沒,”韓驟把水龍頭關了,在擦手巾上沾了沾,“在朋友家住的,就上回我跟你……就一個朋友家。”
韓驟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想今墅安是喜歡同性的,昨晚收留自己雖是迫不得已,但說出去難免對人家造成不好的影響,于是就沒說。
倒是韓冬坐在小沙發上,用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看他︰“不是去那個建築師家了吧?”
“瞎猜什麼!”韓驟坐到他旁邊,抓了個隻果啃得 哧 哧的,“我朋友那麼多,為啥要去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家住?”
“是啊,你朋友那麼多。”韓冬咬了咬腮,兩只手拄著沙發,身子微微前傾,“所以你上回發燒去醫院,為什麼既不找我也不找一個熟悉的朋友照顧,而讓一個認識不久的人陪床?”
“啊——咳咳!”韓驟被嗆得咳了起來,說話斷斷續續的︰“你怎麼——咳咳——你怎麼知道的?”
“還真是。”韓冬靠回沙發上,抱胸冷哼︰“前幾天你自己嘀咕的,當時我听著了還沒太敢信,今天一詐果然沒錯。”
“我說的?”韓驟蹭蹭鼻子,完全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提過,那可能真是無意間說的就給忘了,他抽出張面巾紙擦嘴,表情有點哭笑不得︰“那天的事兒我壓根沒當個事兒,所以才沒跟你細說,你要想知道直接問我不就得了,還還還還听說了真相不敢相信?人家是大毒梟啊?至于你憋這麼久,最後跟我來個宮心計麼?”
韓冬白了他一眼︰“那你現在說說吧。”
“就也沒什麼好說的。”韓驟拿著隻果,轉個個兒繼續啃,“那天我不是感冒了麼,他正好去畫室那片辦事,路過了就來看看我,後來吃完飯他送我回家,我就燒迷糊暈過去了,然後人家就好心照顧我一宿,就這麼回事。”
“你發燒燒暈過去了?”韓冬臉上狐疑一閃,隨即又浮起了擔心。
韓驟三兩下啃完隻果,將果殼往垃圾桶里一扔,“騙你干嘛?”
“那行吧。”韓冬捏著遙控器,把電視按開,看著電視也不看他,“但是你最好別跟那個人走太近,你也知道……他喜歡男的。”
“操!”韓驟突然笑著罵了一句,“鬧半天你就擔心我跟他搞基?我還以為你看透了他大毒梟的本質,怕我走上邪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