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樹事務所還有幾個人在加班,今墅安辦公室門沒關嚴,韓驟悄悄進去,將西藍花放到他眼皮下面說︰“今先生,你願意嫁給我,從此為我做飯暖床,一生愛我嗎?”
今墅安把筆放下,雖然一開始就知道這人來了,但听見這樣的話還是不免心頭濕潤。他接過西藍花,看著他的眼楮字字分明說︰“我願意。”
韓驟走過來抱著他親了一口︰“雖然現在想立刻跟你洞房,但我還有親友酒席得招待,乖乖在家等我吧。”
“你要出去?”今墅安挑眉。
“是陸冶。”韓驟松開他,伸手拿過他的杯子喝了口水,“想嘮嗑了吧,讓我陪他喝個酒。”
“嗯。”今墅安點點頭,韓驟這麼說他就明白了,陸冶這個人在有關感情和錢這方面有時候挺怕人的,估計想說什麼不願意讓外人听見。
他往樓上走,過會兒拿了件薄開衫下來扔過去︰“外套穿上,晚上我去接你。”
“再說吧……”韓驟套上開衫,本來想叫他困了就先睡,後來想到這人困與不困全憑心,那自己在外面瀟灑,他怎麼可能有心思睡覺,于是便說︰“我要是喝多了就給你打電話。”
今墅安摸了下他的腦袋答應,等他晚上接到韓驟電話的時候,那邊還真就說話含混不清了。
韓驟手上松散的夾著煙,拄著腦袋坐在靠牆的一張桌旁。凌晨三點多,酒吧里還剩五六張桌,這是家美院後街的清吧,來這邊的基本都是美院學生,偶爾也有老師,韓驟他們畫室算是這的常客。
店里在做金庸懷舊主題,老板是韓驟同門師兄,也是個老文青,他穿了身藏青色的棉麻衣服,正在韓驟對面坐著抽煙說話。
老板看見今墅安過來了,沖他招了下手起身走了。
韓驟身後是個牆面突出來的方柱,他做的位置挺背光的,今墅安坐到他身邊,正好就把他給遮在犄角里了。
“怎麼喝這麼多?”今墅安有點意外,韓驟這種一打十的水平,一般人還真喝不倒,何況這才幾個小時啊,也不可能中間光喝酒不說話啊。他看著說上還沒吃完的魷魚絲,抬頭張望了一圈,“陸冶呢?”
“跑了。”韓驟用吸管抽了口面前的長島冰茶。
陸冶今晚找韓驟純屬是倒垃圾的,他先把家里那些悲慘的情況又墨跡一遍,最後終于破天荒說了林林。
“他說林林要去跟人相親了。”韓驟嗤笑,“我跟他說活該!人家搭理他的時候他矯情的要死,今兒沒房不敢追,明兒比人家窮抬不起頭,後個有外債了活不起,看人林林買房買車天天扎心扎的要死,現在人真不想等他了,他特麼又跑這跟我哭,窩囊廢!”
“你把他罵走的?”今墅安從沒見過這樣的韓驟,這個人幾乎沒在他面前說過誰的壞話,更別說像現在這樣面露譏諷了。
“我沒有。”韓驟撓了下脖子,打了個酒嗝,“他跟林林打電話了,倆人現在隔壁燒烤店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