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我現在去開車,大概半個多小時到家,這個點兒店里應該沒什麼人。”
“等你回來。”
“麼麼噠。”
“噠。”
樓寧之開了車鎖,把禮品盒放到了後座,自己坐進駕駛座,一腳油門朝私房菜館駛去。
“我回來了。”樓寧之一手抱著領帶,另一只手拎著外賣袋,從門開的縫隙里擠了進來,然後把盒子暫時放下,反手帶上了門。
這回莊笙倒是听見了,從書房里走了出來,把樓寧之的外賣接到了手里,入手便是一沉,驚道︰“你買了多少?”這怎麼也不會是兩個菜的重量。
“地三鮮,紅燒肉,糖醋排骨,辣子雞丁,還有一道啤酒鴨。”樓寧之說,去廚房倒了杯水,咕咚往下灌了半杯。
莊笙打開袋子一看,里面還有兩盒米飯,問︰“你沒吃飯?”
樓寧之坐在椅子上,單手搭在桌上,要說累得夠嗆不至于,外面太熱了,導致她曬了會兒太陽到現在都緩不過勁兒來。
莊笙給她揉捏著肩頸,樓寧之立馬舒服得“哎喲”了兩聲,也有暇回答她的問題︰“沒吃呢,我怕明天姜逸手撕了我,沒給他選好禮物哪兒有心思吃飯,買了兩串烤雞肉串吃了,回來的路上就餓了,這里邊的是我們兩人份的。”
她說︰“晚上電飯煲煮點兒飯,這麼多菜肯定吃不完,熱一熱又解決一頓。”
“嗯。”莊笙點完頭才想起來不對,“不是說晚上出去吃的嗎?”
“今兒先不去了,昨晚上吃多了,我想在家里吃一口。”樓寧之心里想的卻完全不是這樣,粉絲無處不在,今晚她和莊笙出去被拍的可能性依舊很大,一次兩次被拍到不要緊,可以說是和朋友吃飯,但是連著十天半月都和同一個人每天晚上出去吃飯,也有點太引人遐思了。
關于吃飯的地點,樓寧之也要重新考慮一下。
“好吧。”莊笙不作她想,把外賣盒都打開了,飯廳里頓時香氣撲鼻,樓寧之什麼想法都拋到了腦後,“我去洗手,餓死了。”
莊笙︰“等我會兒,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擠在一塊兒洗了手,用了飯,又開始忙各自的事。
……
“你大概幾點回來?”第二天中午,莊笙送樓寧之出門。
“不知道,看姜逸那小子都要干些什麼,我估計早不了,但是肯定在天黑之前。”
“我去接你?”
“好。”樓寧之猜著她肯定得喝酒,姜逸的生日會不比其他人,她不喝酒說不過去。
“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消息可能看不到。”
“好的,在家乖乖的,記得吃飯。”樓寧之和莊笙交換了個淺吻,拎著她的包走向電梯。
與此同時,在生日會舉行地點——姜逸家的一處別墅里,已經是陸陸續續地進來了人,三兩一伙,人聲鼎沸。
姜逸作為小壽星,捶了一個剛進門的哥們的肩膀,哈哈笑道︰“你這穿的什麼玩意兒,還人模狗樣的。”
他哥們穿得相當正式,一套深灰色西裝,沒想到還被他嘲笑,當即惦著對方的心口說道︰“喂,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了,我穿成這樣還不是為了你?多有排面。”
“好好好,排面,進去喝酒去,他們都等你好久了。”
哥們往前幾步,他身後跟著的人和姜逸打招呼,姜逸愣了一下,恢復了禮貌的笑容,說︰“寧公子,你也來了。”
他這兒都是些在上學的二代,同齡人,冷不丁來一個工作黨,略微有點兒違和。而且寧儕是一身正裝,手工裁剪,面料挺括,皮鞋透亮,合身的西裝本來就能修飾一個男人,寧儕長得不差,一穿上西裝光彩照人,在這群人里幾乎鶴立雞群,要不是個子沒那麼挺拔,真要把所有人都比下去了。怎麼看都不像是來參加生日會的,倒像是來獵艷的。
寧儕紳士地一笑,說︰“這不是xx與我說,今天有個生日會,都是自己朋友,來者不拒,我尋思著今天不用上班,就過來瞧瞧熱鬧。”
xx就是姜逸前面那哥們,他听到對方說到他名字,回頭道︰“對,大家都是兄弟嘛。”
寧儕借坡上驢道︰“對啊,也別叫寧公子,听起來怪生疏的,我比你虛長幾歲,叫寧哥就行了。”
哥們附和道︰“是啊是啊。”
姜逸只是笑了笑,沒接受這稱呼,他可不隨便認哥,“里面請。”
寧儕進場以後,左右逢源,這群紈褲子弟平時就是吃喝玩樂,很容易聊到一塊兒,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寧儕時不時地望向門口那道頎長身影,見縫插針地問道︰“姜逸還在哪兒,是在等誰嗎?”
有和姜逸樓寧之常年混在一起的人便說︰“等小樓總啊。”
“小樓總?”寧儕裝作不知道的模樣。他听了他父親的話,重新調整了策略,準備一步步打入樓寧之身邊的圈子,不再操之過急。他要知道更加關于樓寧之的信息,所以他知道了並且讓朋友拉進了那個微信群,可惜樓寧之不在群里說話,他再著急也沒用,索性把自己隱藏了起來,旁敲側擊地收集樓寧之的消息。
很快有人給他善意科普︰“就樓家的三小姐啊,她在我們這個圈子玩出了名的,不過你和我們不在一起混,不知道正常,以後熟悉了就知道了。”
“不一定吧,現在小樓總‘從良’了,很少出來玩了,除了姜逸沒人請得動她。”
“樓寧之,你可能不知道他,但是你肯定知道她大姐,樓宛之,赫赫有名,別人家的孩子。我們爸媽十個有九個拿她大姐來教育我們,說什麼不求你有多優秀,只要學到樓家大姐的十分之一,我們就滿足了。”
“關鍵我們十分之一也學不到啊。”有人哈哈大笑,“我們要能和樓家大姐那樣,現在還在這里嗎?”
“丫就是一個bug,女魔頭,一般人比不上的,也不要比了,咱爸咱媽說,咱就當放了個屁。”
“樓家大姐長得真好看,她要是年輕個十歲,我肯定就去追她了。”說這話的是個女生,一臉崇拜,“而且她好厲害啊,我看她在電視台說話,腿都軟了。”
寧儕看她表情,心里浮現出絲絲厭惡,面上卻不顯,依舊是一臉哥哥笑,道︰“你喜歡女生啊?”
那女生說︰“是啊,不過暫時還是單身狗。”
寧儕道︰“沒有中意的男孩兒嗎?”
那女生說︰“沒有,我對男生不感興趣,一個一個的又懶又邋遢。”她這一句放了個好大的地圖炮,朝周圍的人賣乖吐了個舌頭,嬌俏道,“當然,不包括在座的諸位。”
寧儕費解說︰“你這麼……”他頓了半晌,想出了個他覺得合適又不會冒犯的詞,“離經叛道,不怕家里人責罰嗎?”
寧儕是知道在大部分年輕人里面對同性戀的態度可能很寬容,他們這幫子人又是從小見多識廣的,更不用提,但是老一輩可不會這麼想,多半是要打斷腿的。
女生撲哧一笑,“不愧是高材生,用的詞都和我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