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快一個月沒有好好睡覺了,這簡直就是在折磨他這個老頭子。
今天終于到了收尾的時候,怎麼樣都要把最好的那間屋子佔下來。
鐘離辭心愉悅的指揮著小妖怪們把屋子收拾出來,準備在天黑前洗個澡,然後好好的補個覺。
因為引入了附近的溫泉,所以他以後可以在室內泡澡,因為是活水,所以在也不用擔心酒吞那貨會把他的洗澡水弄髒了。
鐘離辭心在妖怪們給他布置的御寢台【床】上鋪了兩層被褥,又拿出一堆符紙,貼在各個障子門上,用來禁制妖怪們進入他的屋子,以及那個紙門太容易被破壞了,來幾張堅固符,堅固一下紙門。
折騰了到了下午,總算在晚飯前搞定了,那群妖怪們就開啟了篝火宴會。
鐘離辭心覺得用‘群妖亂舞’更貼切一點,你看那個拿著筷子敲著破銅爛鐵嘰嘰喳喳唱歌的小妖怪,啊,辣眼楮。
鐘離辭心默默吃著鹵兔頭,就著噴香的米飯,一口氣啃了四個,正打算去那烤兔腿,卻發現少了兩個。
兩只小妖怪咬著兔腿,忽的一下子藏到身後,後退幾步,跑開了。
鐘離辭心︰……
有必要麼?他又沒說不給他們吃。
那邊酒吞蹭過來,挨著鐘離辭心,在他背後靠過來,下巴放在他肩上,低聲說道︰“能給我一個麼?”
鐘離辭心頭也不回的,不偏不倚的往他嘴里塞了一只兔腿,把人往後推開,剩下一只也不吃,進新屋子洗澡睡覺去了。
庭院里燈火通明,吵吵鬧鬧。
鐘離辭心提著一盞燈,慢悠悠的回了選好的屋子。
酒吞三兩口吃完了兔肉,喝了幾口酒,就跟了上去,然後吃了閉門羹。
在門上糾結了半天,愣是打不開門,酒吞就納悶了。
一個紙門怎麼這麼結實?
一只叫做絹狸的妖怪,看起來就像是個人形的衣服,它拍了拍酒吞的小腿,指了指另一邊的屋子。
酒吞便朝著他所指的屋子過去,拉開門之後,發現是一間臥室,走進去之後,絹狸指了指屋子另一側的障子門。
酒吞一打開,正好連著溫泉。
嗯,鐘離辭心正在洗澡。
酒吞悄悄把門合上,提著絹狸,走了幾步,將它扔了出去。
酒吞還記得之前他在鐘離辭心洗澡時跑進去,結果受到的待遇,雖然挺舒服的,但是鐘離辭心看起來不怎麼高興呢。
想了想,酒吞就坐在地板上喝酒,等了一會。
他挺喜歡鐘離辭心的,跟他認識的其他人不同,在他看來,鐘離辭心難得很純粹,沒有仗著自己的臉來博他好感,也沒有隱瞞身份欺騙他,實際上,鐘離辭心告訴他性別的事情,反而增加了他的好感。
他本就生活在那樣的環境里,男人與男人的事情見得多了,早就有了了解,雖然不喜,但是他更討厭女人。
可以說,不是女人卻比女人還好看的鐘離辭心,完全符合他的審美。
所以,他現在思考著,怎麼把鐘離辭心拐來當壓寨夫人。
這還真是第一次討好別人呢。
酒吞有些茫然,鐘離辭心會答應麼?
他不太確定鐘離辭心是不是能夠接受這個,畢竟現在的男風還不是很流行,只是寺廟之中僧侶間的事情。
外界,尤其是貴族間還沒有涉及這些,而鐘離辭心看起來也不像是京都的貴族。
而且他的行為舉止也不太像是人類所有的能力吧,隨手掏出食物和酒。
天人嗎?
還是神明?
扔開手里的酒盞,酒吞起身打開身後的障子門。
鐘離辭心听到動靜,有些疑惑的轉頭,看到酒吞童子和他身後的門,頓時那叫一個滿心臥槽。
那群妖怪居然把房間設定成了連通的!
酒吞坐在池邊,問道︰“我可以下去洗洗麼?”
鐘離辭心歪頭思考了一下︰“等我起來你在下來,等一下哦。”
說罷,鐘離辭心也不泡澡了,起身上岸,一邊擦身子,一邊找衣服。
酒吞在一邊光明正大的側過臉看著他,打量著他的身體。
嗯,除了胸部平了點,似乎沒什麼呢。
皮膚真白。
想起上次對方幫他搓澡的場景,酒吞不由得微微揚唇。
沒關系,他有的是時間,總可以等到他的回應,至于對方已婚有子這件事情,酒吞並沒有放在心上。
大不了到時候硬搶,他就不信鐘離辭心他老婆能強過他。
酒吞覺得主要還是得讓鐘離辭心也喜歡他,男人又怎樣,男人好啊,男人接觸起來不像女人顧及著顧忌那。
況且,當前平安時代流行的訪妻制,導致了一種基本上不怎麼樣的婚姻觀念,跟忠貞完全搭不上關系,就算結婚了,也不耽誤婚後找情人。
這種婚姻是夫婦別居,男女各自與自己母親和同母兄弟姊妹同住,男方在晚上潛入女方家中,短則翌日清晨離開,長則在女家逗留多天,然後回到自己的家,所生的子女隨母親生活,而男性則負責負擔妻兒的生活費。
這種情況下,已婚女子甚至可以自行招待看中的男子,如果丈夫回來看到妻子門前有牛車停留,也只能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