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她就說出了相當越線的話語,只見加州清光瞬間就漲紅了臉,把旁邊坐著的狐之助提起來舉到胸前。
“我要報警了。”
“哈?”
上任第一天,就以A子進了監督組織的小黑屋為結局。
三年以後,已經習慣了審神者工作的A子坐在庭院里,想到自己當初犯的低級錯誤時,捂著半張臉笑個不停。
“我給清光留下的印象,應該和變態劃上了等號吧。”
穿著內番服的加州清光嘴角一抽,把手里的茶壺重重的放在了桌面上︰“您是在說初次見面的事嗎……我本來是想和主人你打好關系的。”
“然而第一句話就是能不能摸一下我,當時還有負責監督的狐之助在哦,你沒有被直接革職踢出去,還都靠了我呢。”
“嗯,真的非常謝謝清光。”
A子倒了一杯茶,雙手遞到了清光面前,收獲了對方驚嚇的小表情。
“主人你這是干嘛啦!”
“不,我真的只是在感謝你,如果沒有清光當時為我說話,我現在肯定就是在普通的公司里面朝九晚五的加班,到了年齡後就和家里安排的人結婚,然後辭掉工作生孩子,繼續著平庸的一生。”
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光是想到那個畫面,我就有些毛骨悚然了。”
清光有些扭捏的接過茶杯,相當干脆的喝光︰“好啦好啦,您現在已經是我們的審神者了,那樣的可能不存在的。”
“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A子帶著幾分可憐看向了清光︰“你真的不能勸一下安定,在我就任三周年的慶祝會上,唱一下沖田組的出道曲嗎,那是我從十歲認識他們的時候喜歡到現在的歌,當時小不能去看演唱會,等到我能去看了,他們卻停止了活動。”
“如果看不到,它就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遺憾,你們真的要對我這麼殘忍嗎?”
“……好吧,我會試試的。”清光還是那副刀子嘴豆腐心的模樣,他叉著腰看似有些凶巴巴,實則A子一軟化態度他就不會說話了,“但是您要比之前更努力的工作才可以。”
“沒問題。”
A子微微一笑︰“作為慶應畢業的高材生,處理點文件那就是小意思。”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流淌過去,A子和時政的合同續了一次又一次,一直到她變成了老奶奶,滿頭銀絲也看不清文件上的字時才停止。
“我這一生,真是再幸福不過了。”
她坐在走廊邊上,旁邊的三日月宗近提壺給她倒了杯茶,送到了她的手邊。
“最開始的時候,是想要知道更多的關于沖田組的消息,所以才鼓起勇氣找到了面試處,稀里糊涂的通過了審核。”
“從清光開始,到藥研……”她掰著指頭,把每一位刀劍男士到達本丸的順序念了出來,“好不容易才達成了全刀帳的成就,可是要累死我了。”
“要知道當時從阿津賀志山撈到你有多難。”
提起這段經歷,A子就帶著小小的怨念,她帶著全本丸的付喪神輪流出陣,幾乎要把山頭踏平,才得以撈到這把稀有的五花太刀。
“我也記得那一幕。”三日月笑了,“剛一化形就看到您哇哇大哭的臉,身後的同僚們看著我的表情都是想要把我活剝生吞,印象不得不深刻。”
“咳,那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A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帶著微微的暖意︰“一想起過去,就想要再跟著你們一起出陣,人老了可真是麻煩啊,腿腳都不行了。”
“換做以前,跟著你們在戰場上跑來跑去都沒有問題。”
“只要您好好吃藥,以後當然可以和我們一起出陣。”
抱著毛毯過來的物吉把A子的腿腳蓋上,在A子看不到的地方,眼淚順著臉龐滴落在地上。
“嗯嗯,我們小幸運說的話,一定會實現的。”
大概是陽光太過溫暖了,A子打起精神和付喪神又說了幾句話後,忍不住就這麼睡了過去,有人輕輕的把她抱起來,放在了被褥里。
我家的付喪神,各個都貼心得不行啊。
年輕的時候沒想過要分別,等到真的要分別的時候,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六十多年的陪伴,他們不再是單純的付喪神,而是家人。
我走了以後,你們要怎麼辦呢。
“大將睡下了?”
急匆匆趕來的藥研停在了門口喘著粗氣︰“這些日子大將的身體越發的……”
“噓。”三日月豎起手指,示意藥研降低音量,“讓主上好好的睡一覺吧。”
在場的刀劍俱是喉嚨一哽,越發清晰的認識到,從化形時便陪伴著他們的審神者,終究也會離開。
“我,我去和兄弟們說一下。”藥研咬著牙離開,腳步是罕見的慌亂。
“去吧。”
三日月目送著他離開︰“其他人,也要說一聲了。”
要如何把主上送走,送走了主上,他們又該何去何從,一切都該定下來了。
“我知道了。”
物吉把臉上的淚擦掉,有些自嘲的笑了︰“說著要把幸運帶給其他人,最後帶到的卻是這樣的噩耗,我真是不稱職。”
“這不是你的錯。”
時間流轉,歲月前行,作為付喪神的他們可以繼續維持原貌,但是作為人類的審神者,再怎麼延年益壽,也終有離開的那一天。
但是我們都做好了準備,不是嗎?
“一期哥,又一個本丸的付喪神在審神者逝去後,選擇自行刀解,回歸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