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應盧接道,“但是,他後來和伶幼說了一句話,他說他覺得他們很快就要出去了。”
會客室沉默片刻。
良久後,姜雲輕笑了一聲,“他想要自由,不……他想要伶幼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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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渴了……”
伶幼睡在硬硬的床板上,他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
鐵窗外的守衛一個個地都戴著鬼面,面無表情,完全不予理會。
只有暴風雪動了動,然後伸出了一只手,攤開手心,里面有一堆晶瑩的雪花。
“走開。”
伶幼完全不領情,甚至還一臉嫌棄,“我才不要吃你。”
“……”
暴風雪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使勁揪了一下他t恤下的一塊軟肉。
地牢里很快傳來一道淒厲的、慘絕人寰的叫聲,“嗷——!”
“……”
姜雲下樓梯的腳步微微一頓,他復雜地看了一眼丁嬋,顧及著她的面子,把她拉過去小聲說道,“不是和你說了,私下里怎麼來隨你,辦公場合還是不能濫用私刑的嗎?”
丁嬋大呼冤枉,“不是我啊!”
她那張過于成熟的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帶來的殺傷力遠遠沒有卷耳的大,姜雲看了她半響,一言難盡地轉過了頭,看卷耳洗洗眼。
丁嬋︰“……”
卷耳︰“??”
就這麼幾步路,他們已經來到了暴風雪的地牢前,幾個守獄人打開牢門,又搬了一張長桌和幾張長背椅子放進去。
暴風雪坐在床上,單只膝蓋曲起,他抬了抬眼皮子,嘴角似笑非笑,“哎喲,稀客。”
他主動地坐到其中的一張椅子上,挑眉問道,“怎麼樣,想好了?”
賀君一臉誠懇,“沒。”
于此同時,丁嬋利索地抽出腰間的長鞭子,一鞭下去正好抽在長桌上,倒鉤刮在上面帶起無數木屑,她不耐煩地道,“起開,這兒沒你的位子。”
暴風雪︰“……”
他不信邪地數了數,真的只有五張椅子。
空位子騰了出來,眾人落座。
姜雲坐在長桌的一端,背朝大門,左右手分別是卷耳和台應盧,兩側順位則是賀君和丁嬋,姜雲的正對面,則是擠在一起、坐在破爛鐵床上的伶幼和暴風雪。
半響後,伶幼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
暴風雪沒管他,單刀直入道,“難得我一個一兩百歲的小妖,竟然請得動這麼多尊大佛……我猜,這次你們不僅是為了之前的事情而來,還想知道諦听的蹤跡吧?”
既然他已經挑明,姜雲也就干脆地擺到了台面上說,“賀君說,你前幾年見過諦听?”
“嗯,見過。”
暴風雪回答得意外爽快,“在梅里雪山見過一次,雖然我只是遠遠地看見它,但是虎頭、獨角、龍身還有獨角,我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他形容的的確是諦听的模樣,只是他這麼直接就把姜雲他們想要的答案說了出來,難免叫人覺得可疑。
“別這麼看著我。”
暴風雪輕輕笑了笑,“我之所以告訴你們這些,大概是因為我覺得,接下來我要告訴你們的事情,會比現在更有價值。”
他又換了個姿勢,坐在那麼硌人的鐵床上還能翹一個優雅的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