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兒,你要是知道些什麼,還是乖乖說出來的為妙。”
景連歡收起了玩笑的語氣,警告道,“現在窮奇可不在,沒人護得住你。”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暴風雪刺她,“只是想告訴你一句,套情報也不是這麼套的。”
景連歡臉都青了,咬著牙笑道,“小東西,可真是……伶、牙、俐、齒。”
暴風雪也不跟她廢話,“你那傻海豹借我一用。”
“這借了可就還不回來了吧?”
不過好在景連歡垂涎他的皮子許久,為了讓未來的自己割下一套完美的皮,所以她平時對暴風雪也多有縱容,“送你也行,反正他對我而言已經沒什麼用處了,等會兒我給你送去。”
“倒是你,現在該和我說清楚了吧?”
她指了指簾子里面。
“窮奇已經拿東西進去問過一遍了,卷耳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暴風雪壓低聲音道,“他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我估計那位大人現在心情也不是很美妙……不過你要是想撞槍口,我也不介意。”
一听說卷耳不是要找的人,景連歡臉色再次一變,“窮奇他們倒也真是廢物,花了這麼久還找錯了……你確定真的不是?”
暴風雪搖了搖頭,但是語氣卻加重了,“這是那位親自鑒定過的。”
蚩尤大人親自鑒過不是,那誰敢說是?
景連歡眼瞼微微一垂,目光落在自己的左手手掌心,那里趴著一塊黑 的傷口,像是重度燒傷過後的跡象,無論她換了多少次的皮,也無法彌補這個傷痕。
——這是某一次,她和蚩尤親熱時,被他‘一不小心’留下的燒痕。
景連歡作為一張活了幾千年的畫皮,能在數十年之間成為蚩尤的新寵,妖力足以與四凶持平,和蚩尤對她的寵愛有著很大的關系。
她也曾經為這樣近乎是縱容的寵愛而沉淪,以為等到一朝蚩尤借身、重返人間後,自己仍舊會是他心尖上的那點朱砂痣。
可是那一天,蚩尤握住她的手掌心,不小心留下一道永遠無法褪去的燒痕。他的嘴上說著甜言蜜語,但是眉間卻浮現出一股濃重的憂思︰
這畫皮還是太脆弱了,承受不住天神之力。
景連歡不傻,她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原因︰她不過是蚩尤養的花盆罷了,連花都算不上。
她思緒漸漸回轉,臉色還有些發白,思緒也有些混亂,“我知道了,顧斑在我房間里,你自己去取吧。”
語氣隨意地像是讓暴風雪去拿什麼快遞一樣。
說罷,她便凌空而飛,身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暴風雪不急不緩地站了起來,他把手放進兜里,握緊了那枚紀念幣,听見後面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他回身一看,看見一頭棕色的小卷毛。
伶幼跑得氣喘吁吁的,喘了好幾口氣才抬頭問道,“你沒事吧?我剛听說景連歡回來了——”
沒錯,這個傻里傻氣的模樣才是原裝。
暴風雪點點頭,把他拉到外面去說話,“我找到顧斑了,就在景連歡房里。”
伶幼嚇得蹦高了幾厘米,“你要去她房里偷人?”
“……什麼偷人。”
暴風雪無語道,“我剛才賣了她一個人情,她這才把顧斑放給我的。”
“你要顧斑做什麼?”
伶幼想了想斑海豹的模樣,皺皺眉,“我還沒吃過海鮮呢,不太習慣那個味道。”
“……你是豬嗎?”
暴風雪從口袋中掏出一樣東西,他手心微微張開,一條項鏈便從他手中掉了下去,尾部被他牢牢地勾住,露出一枚小鹿浮雕的紀念幣。
“風水輪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