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算不錯的了。”
暴風雪哼了一聲,“上次景連歡假扮成伶幼,她一句話沒說,我就從眼神認出是她了。”
一個人的外貌很容易被模仿,但是性格和自身的氣質是最難模仿的。景連歡的眼楮里有一種矯揉造作、故意假裝的清純感、以及還有一絲絲沒能完全藏住的色氣和捉弄。
但是卷耳不一樣,他和伶幼都很簡單純粹,眼神里沒有多余的東西。當他走進來的時候,在最初的最初,暴風雪並沒有發現他們倆的區別,但是卷耳一爬樹,他就從細微的動作里發現了不同。
“與其說你裝得不夠像,還不如說是我對伶幼太了解了。”
暴風雪說到這里,還有一絲絲的得意,“你要是去景連歡或者饕餮門口走一趟,說不定還沒人認得出你來。”
卷耳︰“……”
那我可真是死得太冤了。
“怎麼,今天有空跑我這兒來聊天了?”
暴風雪又灌了一口啤酒,調侃道,“想知道些什麼?事先說好,我可不是什麼消息都能透露給你的,越機密的消息,價格就越高……你出得起嗎?”
卷耳冷靜地說,“你的一條命,夠不夠買?”
“……”
暴風雪嘴角的笑意,漸漸地消失了。
夜風吹在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有一絲絲的冰涼。
“你想要殺我?”
暴風雪微微眯起眼楮,他伸了個懶腰,看起來懶散、但其實已經暗自戒備起來了,“這不太好吧?我們前幾天可是剛剛簽訂過合同啊。”
卷耳道,“是啊,等合同期限一結束,你就沒地方跑了。”
“那還有好幾個月呢,不著急。”
暴風雪嘆了口氣,“倒是你,這麼早就過來跟我放死亡預告,嚇了我一大跳。”
“其實我要殺你的,也不難。”
卷耳真誠地說道,“而且我既然能假扮成伶幼,自然也就能假扮成你。你能認得出伶幼,那我問你,伶幼那個腦子,能分辨得出真假暴風雪嗎?”
暴風雪︰“……”
曹,他仔細想了想,那個蠢貨平時就對自己不上心,萬一換了個人,伶幼還真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所以呢?”他沉聲問,“你這次過來不會僅僅是過來放個狠話吧?”
“我這是虛張聲勢還是弄假成真,其實全都在于你。”
卷耳也嘆了口氣,“其實吧,我這次還是偷偷跑過來的,姜雲他都不知道……”
姜叔叔要是知道,估計得罵——不對,罵應該是舍不得罵的,但肯定要說兩句,說不定還要揪揪他的耳朵。
他甩掉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念頭,對暴風雪道,“我就是來知會你一聲,你是選擇棄暗投明呢,還是選擇撞死南牆?”
暴風雪︰“……撞死南牆是什麼鬼?我是發怒的公牛嗎?”
“哎呀,我沒什麼文化嘛,就這麼隨便地說一嘴。”
卷耳撓撓頭發,“總之,你要是選擇招安,那後續福利就不用說了,你看賀君的傻弟弟都在我們的醫保範圍呢。但是你要是保持抗拒態度的話……”
月光之下,卷耳眼楮里的烏黑漸漸淡去,變成一片明亮的金色,看上去和姜雲原身的瞳孔有那麼幾分相似。
他抱歉地說,“可能馬上你就能看見陰曹地府了。”
暴風雪︰“…………”
他額間冒出一點冷汗,不知道這小少爺發得是什麼瘋,不過骨子里的叛逆因子還是讓他沒有選擇一口答應,“老實說,我的反應速度並不差,你要是想用姜雲的原身來和我對打,我還是能撐住一段時間的。不過期間要是驚動了蚩尤他們……”
“你不知道貔貅的速度嗎?”
卷耳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姜叔叔從最北方的H市跑到南方的G市,只需要五分鐘。在發出動靜之前,可能我就已經把你干掉了。”
暴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