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那一聲笑蔓塵又急又羞,想要快些于他拉開距離,可是還未完全起身發間的綴痛讓他又跌了回去。如此一反一復發越纏越緊,蔓塵也顧不得許多再次直起身子便要將纏緊的青絲拉斷。
一只溫暖的手卻在這時輕輕按在他肩上,那動作隨意輕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
“不要動,朕不笑你了就是!”
康晨松的聲音中帶著絲絲柔和,有種蠱惑人心的味道,讓人禁不住放松下來。
懷中的人還是第一次如此听話,淡淡的笑意使康晨松的五觀看起來越發的明艷。
左手生硬輕柔的解著纏在右手扳指上的青絲,這一瞬間他突然有種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的滿足感。
解下扳指上的最後一根青絲,康晨松越發不願放手,而蔓塵靠在他懷中斂艷垂眸。
如此竟有了一種天荒地老的錯覺,縱使可笑卻又意外的清晰。
“若朕說愛你,你信不信?”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可是康晨松卻並不打算收回,他望著懷中難得溫順的少年,靜靜的等待他的回答。
低垂的眸子輕盈的一眨,隨意慵懶的笑意卻已浮現在唇邊,“那陛下是想要我說信、還是不信?”
康晨松搖搖頭苦笑一聲,將右手上的扳指摘下放在少年的手心中道,“它傷了你,便教由你處置好了!”
蔓塵將手中的扳指放在眼前把玩,上好的血玉通體瑩潤不見一絲雜色,雕成盤龍形狀,須發皆張生動異常,方才正是它緊緊的勾住了他的發。
蔓塵抬眸笑問道,“當真交于我處置?”
那玉渾然天成,稜角處早已磨的光圓,顯然是經常由人帖身佩戴的結果。
“自然!”修長有力的十指自少年發間撫過,他連眼眸都不曾稍抬只是專注于手上的青絲。
蔓塵拿著扳指在手上比了比直接套在了自己左手的拇指上,然後拿手在自己眼前揮了揮道,“陛下不是說是要去用膳的嗎?”
似血的紅玉,盤居的臥龍,戴在少年白皙的指尖妖嬈且艷麗。康晨松並不覺意外的勾起唇角,一手解下發上的織錦發帶十指生疏卻認真的將少年的一頭散發束起。帝王生來便是要用來指點江山的手溫柔的手,此時卻穿梭于萬千青絲之間,別樣的柔情更是叫人心頭一陣無由的振顫。
“陛下?”蔓塵不由愣在當場,僵直了身子任其擺弄他的發絲。
康晨松略顯笨拙的用織錦將他的發簡單的攏起在身後道。“這樣豈不是就方便多了!”
蔓塵愣了片刻方又笑道,“這又是陛下玩弄的權術嗎?”施以小賄得以大利,這些日子里他在康晨松身體看他理政自是最為清楚。
康晨松愣了片刻,方收回手道,“興許是吧!”
那一刻他究竟是如何想的,竟是連他自己也是分不清了。
見他如此爽快的承認蔓塵反到是沉默了,有那麼一瞬間他竟似看到康晨楓的影子在他身上重合。他們本就是兄弟,都有著自己的固執和霸道,可是,就連溫柔他們都如此相像!
康晨松拘起一縷青絲放在唇邊輕輕一吻道,“有時朕在想,若是先遇到你的人是朕,你會不會先愛上朕?”
少年的眸子依然清澈如夕,他毫不留戀的起身避開他道,“陛下還是先用膳吧!”
他自然不會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他對康晨松來說不過是顆證明自己的棋子罷了。而康晨楓對他來說,從開始的互相吸引,到後來的相依相靠,在他們心中才漸漸有了彼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