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一切都隨緣吧。
過多的強求本就是自尋煩惱。
待到江柳回過神,要喊慕容棠,慕容棠卻已經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江柳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他猜不透慕容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但他直覺慕容是有其他安排,不過江柳也不便多問,只得跟著慕容棠回未名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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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極峰下 白松鎮
赤裳拿著劍一臉傲慢的走在前面,鐘英牽著馬不樂意道︰“為什麼每次教主都要安排你我一起執行任務。”
“因為你沒有江堂主的本領,守不好巫教,不做事,白給你黃金白銀,你受的起嗎?”赤裳冷漠的說著。
鐘英冷笑,起哄道︰“好啊。我沒用,你也一樣,這次我們就看看,誰能漂亮的完成任務。”
“我勸你別輕舉妄動,這次事關重大。”說罷。赤裳直接越過鐘英,走進了一間酒樓。
他們倆剛坐下來,屋外就有一群江湖人進來,赤裳給鐘英倒茶,那群人就坐在他們隔壁。
“唉,查了這麼久,還沒有眉目,難道真的沒有線索?”
“哼,有人敢栽贓誣陷我天山派,我定要查出一個水落石出。”
一個清亮的女聲笑道︰“從山,莫要心急,我們還需從長計議。”
“丁師姐,你此次下山,心思全都在游山玩水上,當然開心了。”丁從山回答。
丁照雪嬌嗔一聲,“你這是怪我不盡力?”
“不敢,我只是說……”丁從山話還未說完,便被人打斷。
“在外不可議此事,專心吃飯。”丁孚道。
“是,師父。”丁照雪、丁從山異口同聲回答。
“竟然是天山派。”赤裳小聲對鐘英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得盯緊他們。”
鐘英喝著茶,回道︰“我好像……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人……”
“掌櫃的,來一壇好酒。”只听爽朗的笑聲落在櫃台前,赤裳聞聲看去,堯清一身霧蹤劍袍英氣逼人的站在那里,他身邊圍著幾位霧蹤弟子,听他們聊天,好像已經很熟,堯清一派江湖少年的神氣,加上他相貌出眾,很快就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
點完了酒菜,堯清帶著霧蹤的幾位弟子坐上了好位子,鄰近天山派。
鐘英問赤裳,“他來干什麼,他不是應該在霧蹤嗎?”
赤裳搖頭,心中也是疑惑不解,“他沒有交待此事,只能見機行事了。”
“師姐,你看什麼呢,都看愣了。”丁從山喚著丁照雪,只見丁照雪雙眼直直的看著在他們旁桌坐著的少年,那少年看樣子是霧蹤人,地位還不低,模樣格外英俊,丁從山了然于心,調笑道︰“懂了懂了,師姐你繼續。”
丁照雪一個筷子敲到丁從山頭上,訓斥道︰“瞎想什麼,我是在想,霧蹤島的人怎麼來了白松鎮,該不會是北劍盟召來的吧。”
“正好,我們可以一起切磋武藝,培養感情。”丁從山笑道。
丁照雪哼道︰“就你喜歡瞎說,不理你了。”
丁孚沉聲道︰“吃完飯,去一趟北劍盟,今日是會盟之日。”
“哦。”丁照雪邊說還不忘再看堯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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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孚帶領丁照雪與丁從山走入大廳時,堯清與諸位霧蹤弟子已經候在屋里,里邊還坐著天極峰軻雁紅及其愛子軻戎、南海劍派龍慕一,唐門唐林等人。
見到丁孚前來,軻雁紅首先與他打招呼,兩人唏噓一番方才落坐。
丁孚常年游歷番邦,連天山都鮮有落腳,上一次來到中原,還是十年前軻雁紅成婚時,沒想到今日來,是為了替天山派洗清冤屈。
軻雁紅也唏噓不已,誰能想到江湖險惡,竟有人將惡手伸向天山派,如此膽大妄為之徒,不容姑息。
“想當年雁紅你是何等風流,一簑煙雨任平生,俠肝義膽。”丁孚笑道。
軻雁紅罷手,“前塵往事何須多言,你我都不是少年人。”
“唉,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那個時候百斂與你我不打不相識,我們可是在華山之巔打了三天三夜。哈哈哈,還有慕容棠……誰能想到那個超脫塵世的玉公子會做了魔教教主,真可惜啊。”
“百斂早已沒了這股傻勁。至于慕容棠,他的事我不便多言。”
“我懂你們的立場,不過,大家都是故友,不必太絕情,何況論輩分,慕容棠遠在我們所有人之上。”
“江湖中,都是刀光劍影,沒有永遠的朋友。我也曾勸阻他,可他就是听信君亭山那魔頭……”
兩位德高望重的舊友重逢,旁人插不上話,堯清興趣乏乏,只得在一旁打瞌睡,突然,他身旁有人給他遞了茶水,堯清詫異的看過去,丁照雪一臉笑意,溫柔的看他,“少俠,困了可以喝茶解乏。”
這位女子一身白衣,長發披肩,稍稍有些打扮,但不濃妝艷抹,堯清看著她的眼楮,女子笑起來時,眼角的弧度格外溫柔,眼神明亮,恍惚中,讓堯清想起來極樂宮雪窟中,他第一次見到慕容時,他的眼楮……
丁照雪見堯清痴痴的盯著自己,有些羞怯的低下頭,堯清立刻反應出自己失態,他立刻接過丁照雪手中的茶水,輕聲道︰“多謝。”
堯清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茶杯,軻雁紅道︰“丁掌門,忘了介紹一下,這位是堯清,霧蹤島派來幫助我們查案的人。”
堯清連忙朝丁孚打招呼,丁孚看著堯清,忽然對軻雁紅道︰“這位少俠,俊朗不凡,長相頗有幾分你我故人的模樣。不過,罷了罷了,不提也罷了。”
軻雁紅撐著額頭,輕笑道︰“說起來這位故人,與丁掌門你還算是摯友,只可惜他執迷不悟,害人害己。”
年幼無知的丁照雪听了好奇,笑問道︰“軻峰主,掌門,你們可真是知己好友,都提到好幾位故人,就是不知道這些故友都是哪幾位英雄好漢?”
丁孚聞言默不作聲,軻雁紅卻是笑意更濃,“英雄不敢當,不過都是一介妖孽,魅惑眾生。故人已去,不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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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趁著所有人休息,堯清將寄給鐘英、赤裳的信鴿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