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蝶舞拔下了頭上的簪子,那支簪子上還有幾顆成色一般的小珍珠,把這些當了,好歹也能換點錢。
那當鋪老板也是個精明的,一直跟花蝶舞壓價,想要十兩銀子將花蝶舞這支簪子,簡直就是直接搶錢。
花蝶舞雖然睡得太久不太了解這些世俗的東西,但是也知道在古代珍珠可不便宜,下海取珠可是件危險事,因為技術問題養珠很難出好貨,所以珍珠一直都是珍貴的,珍貴這個詞也是因珍珠而誕生的。
這簪子上好歹也有三顆珍珠,不賣出個百兩花蝶舞是斷然不會松口的。
花蝶舞一面抹淚一面開始瞎編,說自己祖上是侍奉皇家的,自己外祖母得了宮里娘娘的賞賜,蓋因太過珍貴,所以一直當作傳家寶流傳至今,若不是家道中落,為了給那年幼的弟弟上私塾,未來好出人頭地,也不會將這珍貴的簪子拿來典當。
花蝶舞那哭得叫一個可憐,真真是聞者傷心听者落淚,即使看不見她的臉,也覺得定當是梨花帶雨。
那當鋪老板也不知道是真的有幾分同情花蝶舞還是被花蝶舞說煩了,最終以一百一十兩的價格留下了花蝶舞的這只簪子。
花蝶舞得了錢之後就立馬腳底抹油開溜了,她剛剛那段話漏洞百出,掌櫃很快就會回過味了。
掌櫃捏著珍珠銀簪懊惱的敲了一下算盤,嘴里念念有詞,“這種成色珍珠約莫三十兩一顆,三顆珍珠一百二十兩,銀簪重量半兩不到,可以忽略不計。虧了虧了……明明可以壓到九十兩的,卻花了一百一十兩!”
這掌櫃的越想越覺得虧,只得捶胸頓足。
花蝶舞則是美滋滋,她剛剛和掌櫃說話的時候就猜出了這簪子到底值多少錢,最終定在一百一是她故意而為之。
一般典當東西都會往低里貶,若是人家著急的話那簪子估計九十兩就可以出手了。但花蝶舞也奸猾,喊到了一百一,算是給了掌櫃十兩的利潤。
甦落雁站在一個掛滿花燈的架子旁一邊看花燈一邊等花蝶舞回來,花蝶舞遠遠的就看到了甦落雁,本來想喊甦落雁的,但是她話到喉嚨又吞了下去。
花蝶舞揣著銀子悄悄的繞到甦落雁的身後,想要給甦落雁一個驚喜,但是還沒等她近甦落雁的身,人家就直接轉過來了。
“回來了。”
“嗯,剛剛去典當了一點東西,現在我們有錢啦。”花蝶舞笑得眉眼彎彎。
甦落雁微笑點頭,“當了多少錢。”
花蝶舞想要伸手指比劃一下,結果發現自己只有十根手指,比不出十一來。
“當了一百一,應該夠花了,落雁你有沒有什麼看上的,告訴我,我買給你。”花蝶舞不再去糾結怎麼比出十一,豪氣沖天的拍著自己的胸脯,迫不及待的想給甦落雁花錢。
甦落雁思考了片刻,說道︰“那……不如小蝶你就幫我買一盞花燈吧。”
花蝶舞的視線落在了旁邊的木架子上,各色各樣的花燈繚得花蝶舞眼楮都花了。
花蝶舞伸出手戳了戳一盞圓滾滾花苞模樣的燈,問道︰“落雁你想要哪一盞?”
甦落雁望著一盞蓮花模樣的花燈,“買一盞河燈罷。”
河燈也稱荷燈,一般都是蓮花般的模樣。
“老人家,這荷燈多少錢一盞?”花蝶舞沖老板問了句。
賣花燈的老人須發皆白,老態龍鐘,光是看那臉至少也有八十歲,但是老者扎著花燈的手卻十分的穩。
老者慢吞吞的停下手中的動作,十分費力的說道︰“不貴,只要十文錢。”
“十文?”花蝶舞瞪大了眼楮,她沒想到居然這麼便宜。
“十文。”老者一邊笑一遍點頭,臉上的皺紋仿佛都有了笑意。
這邊甦落雁已經在紙上開始寫字了,放河燈的時候要將寫著自己願景的紙條放進去以求福祉。
花蝶舞從懷里掏出一粒碎銀子,她剛剛從當鋪出來,身上只有銀子,沒有銅錢。花蝶舞想了想,自己之後還要離開這個世界,錢留那麼多留身上也沒用,所以直接把那兩碎銀子塞到老者的手里。
花蝶舞拿起蓮花燈就對甦落雁說,“落雁我們走吧。”
“嗯。”甦落雁將紙條疊好放進河燈里。
老者蒼老的手心躺著一粒亮閃閃的銀子,他想要找錢給花蝶舞,但無奈動作太慢,自己那點銅板還沒翻出來,花蝶舞就拉著甦落雁跑了。
暖黃的燭火發出燃燒的 啪聲,火光搖曳,映照著甦落雁的臉忽明忽暗,她的眼中有暗潮涌動。
在和花蝶舞說母蠱的時候,甦落雁隱瞞了一件事情沒有說。那就是回南塔頂層設有一個精巧的機關,若是母蠱被毀,整座回南塔便會在瞬間燃燒。
毀了母蠱的人絕對是沒有辦法活著走出回南塔的,所以一開始甦落雁才會那麼抗拒花蝶舞去雲霧谷。
無論怎麼樣,她都是不會讓花蝶舞有危險的,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