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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聚會
伊莉雅斯菲爾不開心的坐在沙發上,穿著牛皮小靴子的腳有一下沒一下的來回踢著自己面前的茶幾,絲毫不在意對面身形筆挺時刻保持優雅的遠阪時臣因為她的散漫無禮而難看的臉色。
“真無聊,我能去找大哥哥玩兒麼?”她忽然仰起頭問坐在抱著游戲機打游戲的聞人白,跟羽斯提薩如出一轍的臉上帶著一種小女孩兒的天真柔軟,看上去像極了一個可愛的小天使。然而倘若有人知道她能夠一邊臉上帶著純潔無暇的笑容一邊將惹她不高興的人殺掉的話,恐怕任誰都不會認為她真的只是一個無害的小可愛了。事實上如果不是她清楚地認知自己與聞人白之間差距過大的實力以及berserker被那個奇怪的金閃閃的家伙用鎖鏈困住的緣故,想必此刻早就不耐煩的動手而不是乖巧的坐在這里喝茶等人了。
伴隨著gameover的音樂聲,聞人白隨意的將手里的游戲機丟到了一邊,目光微妙的看了女孩兒那張可愛的笑臉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拒絕了她的請求︰“不行,最起碼現在不行,等到事情結束後你想跟小士郎玩到什麼時候都行。”說著,他隨手摸出一只巨大的玩偶熊和一袋子金平糖丟給女孩兒,“乖,他們應該一會兒就到了,再耐心的等等吧。”
“可是——”抱著跟她差不多大的熊,女孩兒還想要稍微的抗爭一下的時候,房門就被推開了,來者正是間桐髒硯,不僅如此,他還帶著自己此次參加聖杯戰爭的孫子間桐慎二已通過來了。而落在他們更後面一些的,則是將因為看到間桐家的二人而面色慘白的妹妹護在身後的遠阪凜和一臉不明所以的衛宮士郎。
等到最初設立大聖杯系統的三家後人外帶一個湊數的衛宮士郎全部到齊之後,言峰綺禮這才走進來關上了房門。他環顧了一圈屋子里神色各異並且各自抱團坐在一起的幾人,沉聲說道︰“既然大家都已經到齊了,那麼關于此次邀請諸位前來的目的我就在此簡短的說明一下——位于柳洞寺下方的大聖杯系統因為先前那場意外戰斗與雷暴的緣故受損出問題了。”這是聞人白與言峰綺禮商量過之後決定的對外宣布的說法,這理由從邏輯上講沒毛病就夠了,至于別人信不信那就跟他們無關了。
听到這話,除了一開始就知道消息的遠阪時臣,不明所以的衛宮士郎,什麼都不知道的遠阪櫻以及明明是禍頭子卻假裝自己不存在的聞人白以外,其余人的臉色都變了。設置在柳洞寺下方的大聖杯到底意味著什麼,沒有誰比他們更加清楚這件事了,那是能夠讓聖杯戰爭順利進行下去以便他們到達根源的重要保證。
“你在開什麼玩笑,聖杯不是坐在那里的那個愛因茲貝倫的人造人麼,她現在好好的坐在那里,怎麼可能會出問題!”雖然知道一些消息但實際上了解的並不詳盡的間桐慎二率先跳了起來,指著坐在對面靠在巨大玩偶熊懷里的伊莉雅斯菲爾沖著言峰綺禮大聲叫嚷起來。隨後就被女孩兒隨手喚出來的一只白鸛騎士嚇的跌坐在地上,一臉驚恐的拼命朝角落退去。
他胡亂的伸手招出龍牙兵,然而卻被飛翔的白鳥輕松地打散,這讓他感到驚恐不安,他抬起手想要動用咒令把rider召喚過來,結果卻被間桐髒硯打斷了︰“真不愧是愛因茲貝倫的人造人,竟然被改造到了這種地步,恐怕是從一出生開始就在進行改造了吧。”他目光冷淡的看著抱著膝蓋埋著頭縮在那里瑟瑟發抖的間桐慎二,忍不住冷哼一聲,“真是個不成器的孩子,你甚至都不如雁夜那個逆子出色。”
間桐慎二埋著頭拼命地咬著嘴唇,他現在根本就不敢抬頭去看爺爺此刻的臉色。他的天賦本來就非常的差,幾乎和毫無魔力的普通人差不多,能夠召喚出來rider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勉強的事情。更何況他原本是沒有機會參加這次聖杯戰爭的,如果不是那邊那個坐在沙發上的古怪的assassin在十年前出手搶走了櫻,那個本該成為他妹妹的遠阪家的次女的話。
他從手臂的縫隙里偷偷地瞄著那個坐在遠阪時臣與遠阪凜中間始終垂著眼楮看自己膝蓋的淺紫色長發的女孩兒,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委屈的感覺,你為什麼不看看我?你明明應該成為我的妹妹才對,都怪那個討厭的家伙,那個把你從家里搶走的該死的assassin,如果不是他的話,我現在就不需要遭受這莫名其妙的事情了,都是他的錯!沒錯,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不,應該是他們,他和那個把你送給我們又把你帶回去的父親和姐姐的錯!陰暗暴虐扭曲的情緒悄悄地在他的心底滋生著,壯大著。
聞人白若有所思的看看角落里的藍色卷發的少年,又看看通往另外一個房間緊閉著的房門,微微的勾起了嘴角。
無趣的收回白鸛騎士,伊莉雅斯菲爾撇撇嘴︰“看來家里的老家伙們說的沒錯啊,間桐家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廢物到這種地步,就連毀滅的價值都沒有了,還不如大哥哥呢。”她從從玩偶的懷里跳了下來,背著手輕巧的走到此刻仍舊顯得有些糊涂的衛宮士郎面前,伸出手輕輕摸著他的臉,“我來這里除了參加聖杯戰爭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殺了你然後把切嗣留在你身上的東西帶回愛因茲貝倫。”感受著底下猛然緊繃的觸覺,她輕輕的笑了起來,臉上露出一個非常甜美的表情,“別擔心,我現在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殺你,而且我呀,很喜歡你的。”她沒有說的是,她總覺得自己應該是與衛宮士郎非常熟悉的,她忍不住想起那個從來都沒有做完過,醒來也總會忘記大半的夢,她認為夢里那個看不到臉的人就是衛宮士郎。
因為先前在樹林里跟伊莉雅斯菲爾對戰過自覺與她不對付的遠阪凜悄悄地翻了個白眼,輕輕的哼了一聲。也許是因為父親在這里的緣故,她看上去放松了下來,雖然仍舊時刻保持著優雅,但也比之前一直神經緊繃好像有什麼不斷地逼著她前進狀態好了很多,大約是因為得到了來自父親的夸贊與肯定的原因吧。因為先前的意外,思維上總是走神,目光時不時會落到遠阪凜身上的衛宮士郎發現了這一點,並且這樣想到。因此他並沒有注意到伊莉雅斯菲爾剛才說的是什麼,反而給人一種即便是即便是有人隨時準備出手殺了他也依舊淡定自若的錯覺。
“間桐家不會就此一直沉寂下去的。”間桐髒硯冷哼一聲,不善與貪婪的目光掃過遠阪時臣身邊的兩個女兒,意有所指的說道,“只可惜有些人太過目光短淺,連一點犧牲都不肯做。”
遠阪時臣聞言大怒,他微微側身擋住有些瑟縮的小女兒,目光陰冷的看著間桐髒硯︰“我當初有多高興選擇將櫻過繼到間桐家,現在就有多後悔,你那種邪道的手段毀了她的未來,毀了她的前途,也毀了我們兩家百年來的交情。”
“呵,交情,遠阪時臣,你在想些什麼,心中算計著什麼我會不清楚?我還沒有老糊涂到那種地步!”間桐髒硯嗤笑一聲,他猛地用手中的手杖砸了一下地面站起身來,目光直視著言峰綺禮,“身為教會監察者的你將我們三家叫到這里來不會是除了告訴我們大聖杯出問題意外就是想看到我們彼此之間相互因為一些無異議的事情爭吵吧,說出教會的目的!”
啪啪啪的掌聲不合時宜的響起,吸引了在場所與人的注意力︰“真不愧是三家中年紀最大的老前輩,還真是氣勢十足啊。”聞人白懶洋洋的靠在單人沙發里露出一個散漫的笑容,“事實上讓綺禮以教會的名義將你們三家召集到這里的人是我,目的麼也很簡單,只有一個,那就是徹底解體大聖杯。”
氣氛一瞬間變得沉默壓抑起來,聞人白听到了另一個房間門後陡然加重的呼吸聲,也感受到了空氣中逐漸變得暴躁起來的魔力波動。他伸手端起放在桌子上的紅茶喝了一口︰“干什麼都這麼緊張呀,那種無聊的東西就算是解體了對你們也沒有什麼害處吧。”他垂著眼楮看著杯中泛起一圈圈波紋的茶水表面,“不用像你的母親以及先輩那樣作為工具被囚困在城堡中度過一生甚至因此犧牲,而是如同一個正常的少女一樣成長度過自己的一生,有煩惱也有歡笑,這種事情難道你就不曾期待過麼?明明是擁有絕佳天賦的女兒卻因為自己的失誤被毀了前途甚至直到現在還一直在飽受折磨毫無解決辦法,可是眼下卻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解決這些問題,甚至還有可能讓她的能力重新得到恢復,你就真的不心動麼?”
“哼,你這算是挑撥麼?拉攏兩方然後將我孤立起來麼。”間桐髒硯忽然冷哼一聲,“如果你真的想要將大聖杯解體,為什麼只針對他們兩個人做出提議而單單漏掉我呢?”
“你?除了日漸腐爛的軀體與靈魂,忘記了最初的願望卻拼了命的想要活下去的你,我所能夠給予的,唯有甜蜜的,永恆的安眠——換句話的意思就是,你可以去死了哦。”聞人白討厭間桐髒硯,無論是那種如同陰暗角落中的吸血蟲那般的氣息還是無時無刻散發著不討喜氣味腐爛的靈魂。雖然他並不方便親自動手,但是並不介意稍微的催眠助推一下,更何況他也想知道當那種無論如何也要不老不死的願望與被他施加了全部惡意的死亡催眠踫撞在一起的時候到底會發生什麼樣有趣的事情來,不得不說,這家伙從某些方面來講,惡劣程度也已經不遜于言峰綺禮了。
聞人白的臉隱藏在臉側垂下來的發絲形成的陰影之中,沒有誰能夠看到他的表情,然而那聲音卻顯得十分輕柔而又美好,就好像從他口中吐出的語言就是最合適自己的一樣,讓人想要不自覺地贊同他的提議。
過了好一會兒,勉強壓制住開口贊同沖動的遠阪時臣聲音干澀的問聞人白︰“你告訴我們大聖杯解體帶給我們的好處,那麼你呢?參加過上一次聖杯戰爭的你難道就沒有任何的目的麼?”
真不愧是遠阪家的當代家主啊,不會像心智與身體都停留在幼年又沒有得到過正確教導的小女孩兒,也不同于為了活而活身心俱已被腐蝕的老家伙,很顯然,成年人的理智還保留在他的身上。
對于這個問題,聞人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坐直了身體,目光直視著遠阪時臣,認真的說道︰“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有一個拯救世界的夢想。”
作者有話要說︰ 聞大白︰i h□□e a dream,我要拯救世【少】界【女】【嚴肅臉】
遠阪時臣︰喵喵喵???
某十四︰→_→
☆、第九十八章 異變
“安哥拉逃走了,是卡蓮幫的她。”
“嗯,我知道。”
“安哥拉的身體是羽斯緹薩的,她是大聖杯,少了的話應該會影響你的計劃吧。”
“我要解體的是大聖杯,又不是安哥拉,並不要緊,更何況她一定會去那里的,所以沒有擔心的必要。”
聞人白心里到底在盤算些什麼,除了他自己,誰都不知道。就連對著言峰綺禮他也是經常半真半假的說些似是而非又不著邊際的理由,比如說上次把大聖杯挖出來的報復言論以及這次雖然本人並不覺得哪里不對,但在听者而言卻紛紛產生一種迷之羞恥和尷尬感覺的拯救世界的夢想。
不過就言峰綺禮來看,與其說拯救世界,讓這家伙去毀滅世界要來的更輕松一點,什麼都不用做,就像先前那樣無限的擴張身體恢復到最最原始本真的形體而不是選擇壓制縮小,說不定那家伙的體型能龐大到一爪子將他們所處的星球握在掌心輕易地玩耍。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但他確信這樣的想法很有可能就是正確的。而且聞人白最近的情緒有點不太對勁,雖然表面上沒什麼問題,可那副看似平靜的面容下卻隱藏著非常急迫的焦躁。
“那你到底在為什麼而焦躁?”言峰綺禮看著懶洋洋的窩在沙發里目光落在面前茶幾上盤子里的聞人白,“過去的你可不像現在這樣這麼急著催促他們或者告知他們你接下來的行動。”
“哦?過去的我會怎麼做呢?”聞人白終于抬起頭看著言峰綺禮,他的目光看上起有些散漫毫無焦距,口氣懶懶的問道。
“至少比現在要更有耐心的編制陷阱讓他們誤以為是自己的選擇但實際上最終走到你所希望的那條道路上去,而不是如此簡單粗暴的利用武力讓他們屈服。”言峰綺禮這樣說道
“雖然簡單粗暴也毫無美感可言,但是那很管用不是麼,至少我夠強,所以我能做到我想做的事情。”聞人白露出一個假惺惺的笑容,“說起來你就真的沒有注意到自己最近的狀態有什麼不對麼,綺禮。”
言峰綺禮沉默著,自從再度踏上冬木市的土地之後,他的確覺察到了一些關于他自身的變化。他與聞人白之間的聯系開始變得越發緊密起來,正如他能夠感覺到聞人白掩藏在平靜之下的焦躁一般,聞人白也同樣在影響著他,甚至于他能夠感覺到通過彼此的聯系來自聞人白的力量正在緩慢堅定而又霸道的驅趕著盤踞在他心髒中的聖杯力量不斷將他同化。而這樣的同化盡管能夠讓他變得更強,但並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現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