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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解除心魔別觀去

    對于一醉的話,幽若深以為然。可是,又有一絲不確定︰“那,那他照顧我兩日,並無半分不軌之舉啊。”
    一醉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師姐!你明不明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已經于你名譽有損。若他在江湖之中透漏一二,師姐你的清白還要不要了?”
    幽若大驚失色︰“這麼嚴重?我和他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
    一醉不禁有些頭痛,師姐于人情世故所知甚少,他不知道該如何在不傷害她的前提下,來保護好這難得的單純。
    不過眼下,他不能讓師姐白白吃虧。安撫道︰“師姐放心,你不是說了和他後會無期,不再相見麼,應該是無礙的。我現在就派人去查這個人的底細,若他敢有絲毫有損師姐清譽之處,我定不輕易放過他!”
    幽若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點了頭。隨即又問道︰“你和姣姣如何了?這次回師門有沒有帶上她?”
    一醉大大咧咧的說︰‘老樣子唄,就等她點頭,我好請師父給她提親去。這次不湊巧,昨日她的一個好姐妹給她飛鴿傳書,邀她去落霞峰小聚,也就沒跟著回來。〞
    正說著,一醉又湊到幽若臉前︰〞師姐,說真的,前兩天我辦事路過萬妖宮,遇到一位琴師,樣貌英俊,富有才華,師姐要不要認識一下?〞
    〞呸〞,幽若輕唾了他一口︰〞什麼樣貌英俊,富有才華,任他貌似潘安,才比謝安我都沒興趣。我只想這輩子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度過,雖然我于道術有些薄弱,不適宜打打殺殺。但我不會妄自菲薄,除日常的修煉之外,我想專心研習道經,修習道法,也算為我道門做了一點貢獻。〞
    幽若用手拂過身側的小草,手掌中傳來柔軟而又堅韌的觸感。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惟願終身,致虛極,守靜篤。〞1
    清修的日子很是簡單,幽若並不慌張著去修習高傷害的法術。只是在這閉關的三個月里,將馭風術,馭雷術,馭冰術及馭火術又各自提高了兩層。
    這四術,是所有法訣的基礎,無實際攻擊力,不過是提升了其他法訣對精怪的殺傷力而已。
    出關之日,太虛道長喚幽若至九天應元殿。待得他用法力探得幽若的修為後,慈言道︰〞若兒啊,你修為並不差,也並非偷懶耍滑之人。但你到對敵之時,卻總是無力自保,可是有什麼心魔麼?〞
    幽若躬身施了一禮︰〞不敢相瞞師父,除了師門相互切磋外,在外每使道術,必是為了殺妖除魔。可弟子實在是不喜殺戮,只願靜心研習道法。〞
    太虛道長微微一笑,反問幽若︰〞若兒可知這是什麼殿?〞
    幽若雖不解師父為何有此一問,但依舊老實答道︰〞九天應元殿。〞
    太虛道長繼續問︰〞何為九天應元?〞
    幽若恭敬回答︰〞取自雷神道號’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
    太虛道長一邊拂著飄逸的胡須,一邊頷首︰〞不錯,雷神,火也,為替天行道之神。我教一方面是教化眾靈從善,一方面也是以殺止殺,替天行道。〞
    幽若靜靜的听著,身後的劍鞘,透過布衣硌著自己,背上微微有些發疼。
    太虛道長繼續道︰道法和道術向來都是相輔相成的。道法為骨,道術為肉。骨強肉弱,呆滯難行;骨弱肉強,氣力難濟。”
    他看向幽若︰“若兒,我且問你,若有一日,你于歷練途中,見有怪害人性命,損人牲畜。你是旁觀還是救助?
    幽若不假思索︰〞必盡我全力相救眾人!〞
    太虛道長又問︰〞可你卻于道術上能力有限,自顧不暇,你是飛蛾撲火還是袖手旁觀?〞
    幽若沉默了,太虛道長也不著急,慢慢合上雙目,開始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幽若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認真道︰〞師父,是弟子魔怔了,修習道術本就是為了將來有能力來救助世人。可以學了暫時無用武之地,但不可以到了有需要之時去臨時學習。〞
    太虛道長睜開雙眼,目露贊賞之色︰〞你能自己想到如此,為師很欣慰。若兒啊,從明日起,你就開始下山歷練吧。不必一定要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要用心去感受這個世界,不管是干淨的,還是污濁,一年之後方許你再回師門。〞
    幽若稽首,再次深深的拜伏于地,才起身離開了大殿。
    就要走了麼?幽若斜背一個簡單的小包裹,再次環顧了一遍逍遙觀。
    觀里的仙鶴們依舊悠閑的四處散步,時而振翅起舞。幽若如往常一樣走到仙鶴群旁,輕聲的和仙鶴們道別︰〞我要走了,你們會不會想我啊?〞
    〞怕它們想你,何不帶一只走呢?〞身後傳來一醉的聲音。
    幽若驚喜的回頭︰〞小師弟!啊,皎皎也來了!〞
    一醉的胳膊支在皎皎的肩頭上,一副吊了郎當的樣子。皎皎一巴掌拍掉了他的胳膊,跑向幽若︰〞幽若姐,听說你要去歷練,我們來送送你。〞
    一醉揉著自己的胳膊︰〞小丫頭個不高,力氣不小,謀殺親夫啊!〞皎皎扭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閉嘴!一天到晚沒個正形!〞
    一醉果真癟了氣勢,幽若看著有些好笑。
    〞咳咳〞,一醉輕咳了兩聲︰〞師姐,我已經征得廣平子師叔的同意,你可以帶走一只仙鶴當坐騎。〞說著,順手拿了一整套的裝備,包括坐鞍、寶鈿和掛飾。
    幽若歡喜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只是緊緊的握住了皎皎的手,輕輕的拍了拍。
    一醉將召喚,驅離仙鶴的口訣都教給了幽若,而後又撓撓頭說︰〞師姐,這一年你是去歷練,所以我不能太過于幫助你,也不能派幫里的人去貼身保護你。師姐,你一人在外一定要小心啊。〞
    幽若用力的點了點頭,松開了皎皎的手。
    一醉從懷里取出了一塊令牌,還有一張疊起來的紙一起交給了幽若,叮囑道︰〞說是不能太幫助你,但真遇到緊急事,你可以在此令牌上施入傳音訣,我就能和你互通消息,設法相助與你。這張紙……〞
    一醉湊近幽若耳語︰〞是記載著那個叫迷愛的家伙的所有情況,以及最新動態。師姐放心,這段時間他老實的很。”
    幽若剛想伸手接過令牌,听聞此語,手不自覺的就想往回收。
    不過撇撇嘴巴,還是收下了令牌,外加那張透著墨香的紙張。
    注︰1〞致虛極,守靜篤。〞引用自《道德經》,第16章,作者︰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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