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生?
陸餃洲幾乎立刻否定了這個猜測,他一直忙著替兒子周旋案情沒空找喬燼。
“默默記得那個人叫什麼嗎?”
陸默想了想,說︰“喬震驊。”
“喬震驊。”陸餃洲在心里回憶了兩遍這個名字,總覺得耳熟卻一下子想不到是誰。
陸默的聲音有點發抖,像是害怕,還有些不解,“楊婆婆說,你害得喬爺爺坐牢,還害得喬叔叔得了自閉癥,她為什麼這麼說你。”
陸餃洲眉頭擰的幾乎揪在一起,心髒也隨之緊縮,他聲音干澀,帶著一絲不確定和不敢觸踫,“喬叔叔怎麼說的?”
陸默想了想喬燼在車里沒說的幾句話,復述道︰“他說你不會的。”
陸餃洲心髒一下子落在了地上,摔的他頭暈眼花,眼眶猝然酸了下,喬燼真這麼說。
“楊婆婆說你干了很多壞事,讓喬叔叔找證據,還說要還給喬爺爺一個公道。”
陸餃洲听著陸默的話有些陷入了沉思,怪不得喬燼不肯跟他說,一邊是相依為命多年的母親,一邊是剛剛喜歡上的丈夫。
正常人都很難在親情和愛情之間做抉擇了,何況喬燼。
他顧慮喬燼的想法,不願讓他難過,所以希望楊芹在他心里的形象一直是他想象中的慈母,很愛他。
饒是陸餃洲也一時不知道喬燼為什麼隱瞞,無論是听他媽媽的話還是其他的原因,這都是他的猜測,不能代表喬燼的想法。
“默默。”
“啊?”
陸餃洲說︰“這件事先別告訴嬸嬸說我知道了,他要瞞著,你就幫他一起瞞著我,知道嗎?”
“為什麼?”陸默再早慧,也只是個半大的小孩兒。
陸餃洲也不知道是說給他听,還是說給自己听,“我不想逼他做選擇,他傻,但還不至于是非不分,知道該怎麼做。”
陸默點點頭,“哦。”
陸餃洲掛掉電話,抬手捏了捏額角,他以為楊芹只是單純的覺得他給不了喬燼幸福,沒想到還牽扯了這麼多。
他再次給寧藍撥了個電話過去,問她︰“上次我讓你查的牧霜嵐去探監,見的是誰查出來了嗎?”
寧藍一拍腦門,“我靠,我把這事兒給忘了。”頓了頓,她小心翼翼的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陸餃洲壓抑著將當年的事情講了出來。
當年他接手陸氏,和喬家的那個項目算是最後一根支柱,但是喬震驊卻選擇了臨時撤股。
他登門多次,喬震驊都避而不見。
後來喬家的公司出事,陸餃洲看在他當年對陸氏的恩情,接手了他出手的項目,不過他最後依然沒有挺過難關。
喬震驊要找他理論,然而他那天臨時有事沒去公司,秘書開著他的車替他出席一個會議,結果在停車場滿身是血。
他承認自己失手殺了人。
陸餃洲憤怒至極執意將他送進了監獄,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楊芹帶著一個孩子每天跪在他的公司和家門口,求他放過喬震驊。
那個孩子膽子很小,從來沒有抬過頭看他,又瘦又小的縮在母親身邊,看起來比同齡的小孩瘦小不少。
陸餃洲嘆了口氣,“是我疏忽了,基因管理局分配的時候我只粗略掃過一眼文件上他父親簽名是馮玉生。”
寧藍听完,過了會才說︰“結婚手續都是我去辦的,我沒有詳細調查清楚,對不起陸總。”
“不關你的事,我只是沒想到楊芹能恨這麼多年,連這麼乖的兒子都舍得拿來陷害人。”陸餃洲含著點冷笑,道︰“果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看這個信息素契合度造假的事,多半真是有人動了手腳。”
寧藍說︰“喬燼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楊芹今天下午帶他去見了喬震驊,想必也給我安排了一個血海深仇的人設,讓喬燼適時給我一刀。”
寧藍一驚,“那?”
“不礙事,我相信喬燼。”陸餃洲攥緊手指,其實他也不確定自己心里有幾分自信,喬燼太單純了,對方還不是普通人,是他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