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溯看著遠處許菖蒲認真挑選菜的背影,一臉幸福,他目光緊緊盯著那老板殺雞,那老板被晏溯盯得後背發麻。
邵亭取笑著︰“怎麼?現在不執意找奸夫了?你啥時候成了老婆奴了啊?我記得你剛醒那會兒,說要把那出軌害你出車禍的人渣的狗頭擰下來當球踢。”
晏溯臉色一曬,看著許菖蒲在不遠處買配菜的身影,緊張兮兮說︰“你以後不要再在菖蒲面前提什麼人渣啊、奸夫啊之類的,我感覺他出軌了心里挺愧疚的,我們每天在他面前說,這不是戳他脊梁骨嗎?人要向前看,總不能因為他犯了一次錯,就不允許他改正,天天戳他脊梁骨吧。就因為你嘴長在他面前提什麼奸夫,讓他一天天的躲我,我算是看出來了,他對我還是有舊情的,只是因為自己做了一件丑事無法面對我,天天在逃避我呢。”
邵亭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崩騰而過︰你到底是從哪兒看出許菖蒲對你有舊情的?
晏溯微笑著︰“我要讓他知道我的好,放下他心里的芥蒂。重新跟我在一起。”
邵亭說著;“那你加油,話說奸夫你找到了嗎?”
晏溯說︰“沒有,菖蒲不告訴我,那奸夫到現在還沒出現,我覺得吧,他現在算是對那奸夫死心了,自從我出事之後,不知道那奸夫是不是怕被報復,從始至終都沒出現,所有的一切都讓菖蒲一個人承擔,太他娘的不是個玩意兒,這種人就該人道毀滅。我覺得我有戲,跟那奸夫一對比,我簡直好男人中的好男人。”
那殺雞老板看著晏溯打電話,打算把雞裝進袋子里稱重,他回頭一瞥,發現晏溯兩只眼楮直勾勾的盯著他,仿佛在說,今天你不把這只老母雞給我處理干淨,我就把你處理干淨。
老板第一次見這麼難纏的家伙,都沒啥毛了,就小絨毛,下開水一焯水就掉了,他還緊盯著看。
晏溯從沒買過菜,更別說這種看著老板處理雞魚,許菖蒲去買配菜的時候交代了他一句,要把雞弄干淨,他的潛意識里干淨是指特別干淨,所以他就把老板盯死了。
邵亭吐槽說著︰“你怎麼有點兒像備胎男上位啊,哥們兒,你好歹也是正宗的男朋友,從正宗男朋友淪落為備胎,再準備備胎上位,你還挺自豪的啊,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說出來,我也就嘲笑你一分鐘。”
晏溯冷冷瞪他一眼︰“滾。老板,你這雞爪子……那個指甲縫里,還有泥巴,你都沒洗干淨……”
老板特想掐死晏溯。
邵亭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于流螢一臉埋怨看著邵亭說︰“你為什麼不叫他出來玩啊,我們三個好久沒有周末一起出來玩了?你這個叛徒,你是不是也喜歡那小妾了?”
邵亭微笑看著于流螢說︰“他現在開始認真學習了,好幾次我跟他一起出去吃飯,他都不挑食了,以前他挑食挑得好像全世界沒什麼食物是能吃的一樣。現在,他在菜市場殺雞呢,剛掛電話的時候,貌似在檢查雞菊|花,他以前跟個豌豆公主似的,衣服沾點灰都覺得衣服沒法穿了,現在什麼都能干,我覺得不用過很長時間,他就會成為二十四孝好男人。”
于流螢撇嘴︰“哼!”
邵亭笑了笑︰“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晏溯他是真的很喜歡許菖蒲,而且他朝著越來越好的方面發展,以前你見過他翻開過書嗎?現在都開始做試卷了,而且他挑食挑了十多年,許菖蒲就用了幾天就給他治好了,所以,流螢,這個時候,就算我把他叫出來,他肯定也不會出來的。人家兩現在不知道多甜蜜。”
于流螢像泄了氣的皮球︰“哎,妻不如妾,老祖宗誠不欺我。我贏得了時間,卻輸給了距離,好像也沒啥該感慨的。”
邵亭問著︰“什麼時間距離?”
于流螢像看白痴一樣瞪了邵亭一眼︰“我們從小學就認識了,在時間上,我勝過那小妾了,可是我跟晏溯隔著三四排座位,那小妾跟晏溯只隔著一個過道兒,所以在距離上,我輸了,近水樓台先得月,所以也沒啥值得感慨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輸了就是輸了。算了,我們去吃頓好的吧,原配要有原配的風範,伺候男人本來就是小妾該做的。”
邵亭一把攬過于流螢肩膀︰“說得對,難得你看得這麼開,今天你亭哥請你去酒吧,然後幫你找幾個腿長長得帥的男生,隨便你挑,至于那渣男晏溯與人渣許菖蒲,我們就詛咒他們白頭到老、幸福美滿、心想事成、早生貴子!”
于流螢︰“哼!可是我心里還是覺得不開心。”
邵亭︰“那就多詛咒幾遍,就開心了。”
于流螢︰“你等我下,我畫個圈圈詛咒他們一下,不然我真的好難過。”
邵亭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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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沉沉的從窗戶里照進來,照在許菖蒲的側臉上,他趴在書桌筆記本上睡著了,在他的面前,放著一個嶄新的筆記本,筆記本上工工整整的寫著幾行筆記,用藍色與紅色的中性筆做著不同的標記。
在書房隔壁的廚房里,砂鍋噗噗響著,老母雞湯頂著砂鍋的蓋兒往上冒,香味從客廳直接躥進屋里。
晏溯正在改錯題,聞到香味抬頭,卻看到許菖蒲安靜熟睡的面容,一時之間,愣住了,他咬著筆頭的蓋帽,盯著許菖蒲的側臉看。
許菖蒲呼吸均勻,枕在筆記本上,冬季溫暖的陽光傾瀉進來,懸浮的塵埃仿佛會游動的精靈在陽光中肆意的游蕩著。
噠一聲,晏溯不自覺的把中性筆的筆帽給咬壞了。
許菖蒲聞聲抬起頭來,朝著四周看了看,問著晏溯說著︰“幾點了?”
晏溯看了下表,“四點多。”
許菖蒲揉了揉眼楮說著︰“我去看看湯。”
他站起來,剛要往外走,忽然被晏溯給拉住了,他問︰“怎麼了?”
晏溯看到許菖蒲臉上印著紅色圓珠筆的筆油,應該是睡覺的時候筆沒蓋帽,不小心蹭上去了。
許菖蒲看著晏溯似笑非笑的樣子,詫異問著︰“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