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朗說的很對,廖文杰是綁匪計劃中重要的一員,如果不是他高呼自己的錢不見了,警方也不會被立刻轉變追捕方向,打開菜市場一條缺口。
魏恆問︰“那廖文杰是什麼時候把報紙裝在包里的?”
邢朗道︰“我猜,應該是他上廁所的時候。綁匪事先在那里放了一捆報紙,要求他第二天把報紙放在包里。”
魏恆沉吟︰“也就是說,廖文杰一直在瞞著警方和綁匪聯系。而且,他很配合綁匪,想要把錢給他們。”
想著想著,魏恆忽然站起身,扣上一顆襯衫紐扣︰“他現在應該醒了,我們下去找他。”
邢朗取下他掛在衣帽架上的大衣,幫他穿好,然後按住他的肩膀,突然嘆了口氣,神色頓時柔軟下來,對魏恆說︰“跑了整整一天,我特別累。”
魏恆看了一眼沙發︰“那你去躺一會兒。”
“沒用。”
“睡一會兒。”
“嘖,也沒用。”
“……那你想干什麼?”
邢朗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沖他挑眉一笑︰“你親我一下。”
魏恆︰……
剛才不是還在聊案情嗎?為什麼這廝畫風轉變這麼快。
邢朗佯裝一臉委屈︰“怎麼了?干嘛又用這個眼神看著我?不是讓你來一個法式舌吻,就踫一下而已。”
見他一臉殷切,眼楮里的疲憊又很明顯,魏恆還真不忍心讓他失望,于是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他身前,仰起頭朝他溫熱干燥的嘴唇逼近。
就在他即將吻到邢朗的時候,忽然又停住,迅速的說了一句,“回家再親。”
然後拉開辦公室房門走了。
邢朗很是郁悶的跟著他下樓,看一看他挺拔輕快的背影,敢怒不敢言。
他算看清楚了,魏恆就是一個騙子。魏恆許過多次‘回家再XX’的承諾,結果回家後沒有一件事被實踐,關上門就不認人,簡直氣死人。
若不是親眼見過魏恆被他撩撥的雙腿虛軟,站都站不直的樣子,邢朗真懷疑他是不是天生性冷淡。
性冷淡的某人覺得後腦勺都被快盯的著火了,于是回頭向後看。
邢朗立馬朝他笑出兩行白牙︰“怎麼著?有吩咐?”
魏恆孤疑的瞅他一眼,心說難道是他的錯覺嗎?怎麼總感覺邢朗在背後罵他。
還沒進門,魏恆就听到從法醫室傳出的游戲音效,同時秦放說︰“你這人可真逗,幫著綁匪涮警察。”
魏恆推開門,看到廖文杰已經醒了,頭上纏了一層紗布,坐在一張行軍床上,捂著臉,垂頭喪氣的樣子。
秦放四仰八叉的癱坐在皮椅里,雙腳架在桌沿,拿著手機在打游戲。韓斌站在他辦公桌前,面無表情的盯著廖文杰,眼楮里的憤怒很明顯。
“呦,魏老師。”
見魏恆推門進來,邢朗緊隨其後,秦放想要調小游戲聲音,于是扯了一把韓斌的衣角︰“你這破手機怎麼關聲音?”
韓斌把手機拿過去,關閉聲音又遞給他。
魏恆走進去,看了看廖文杰,又看向韓斌︰“韓隊長,怎麼回事?”
韓斌回頭看了看邢朗,邢朗抱著胳膊倚著門框,不進門,也不打算開口的樣子。
韓斌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冷光湛湛的眼楮,把一只手機遞給魏恆,聲音冷的侵肌裂骨︰“廖文杰一直在用這個手機和綁匪聯系。”
魏恆接過去,打開手機看了一眼,見里面只有兩三通通話記錄,並且號碼都是同一個。
他拿著手機走到廖文杰面前,問︰“怎麼回事?”
廖文杰捂著臉,沉重的好像抬不起頭來,嘴里不停的咕噥著什麼。
魏恆仔細的听了听,才听到他一直在重復‘我真後悔’這四個字。
“你後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