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寒霜向身側望去，發現昨日的罪魁禍首，正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由于剛醒，反應還略微帶有遲鈍。不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
“你怎麼還在這兒？”
這話讓听著的血無情挑眉。他這是一大清早，便被嫌棄了？
“這天剛破曉，為夫不在這兒，你打算讓為夫去哪兒？”
那上挑的音節，讓寒霜听得心底輕顫，激起陣陣漣漪。可那略帶迷糊的精神，卻立即變得清醒。
“啊哈哈！情，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驚喜。每天清晨你都會去處理一些事務，我以為你和往常一樣已經離開了。沒想到，睜開眼還能看見你在我身邊。我這是高興到語無倫次了。”
寒霜的好話，真是不要錢的往外丟。
“是嗎？那對于剛才的話，我就不計較了。”
寒霜在听見這話以後，明顯的舒了一口氣。可還沒等到他將心放到底，就被接下來的話，又重新提了起來。
“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討論討論，昨天的事。”
提到這件事，血無情便心起怒火。這小東西不僅背著他私自溜出去，而最重要的是，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去逛青樓。他的聲音平靜，就連面上的表情也被他收斂一空，完全瞧不出喜怒。
“啊……昨天，昨天的事不能說清了嗎？還談什麼？我們不如談談，今日的早膳吃什麼吧！”
寒霜的眼楮嘰里咕嚕直轉，嘴里的話更是打著哈哈，企圖將事情揭過。可開了話頭的血無情，又怎會就這麼便宜的放過他。
“小東西，很不錯啊~沒想到有名的暢歡閣，居然是你開的。嗯，不錯，不錯！”
話中一連串好幾個不錯，听的寒霜額頭直冒冷汗。他知道，若是不將這人的心情給捋順了，那他今天怕是就要慘了。
“啊沒沒，那暢歡閣不過是用來收集情報的。你也知道，從古至今，青樓都是最佳的情報收集地。而我們的職業特殊，對情報這方面，自然是不能松懈的。
那暢歡閣從開業至此，我可是一趟都沒去過。真的，就連里面的業務，都是由屬下一手打理。而每次要取的情報，也都是由護法親自送到我這里。所以對青樓這個地方，我從來沒有踏足過。情，你要相信我。”
說著，眼里慢慢的聚起了霧氣，一副被冤枉了的委屈模樣。
“所以出去閑逛的時候，就直接逛到青樓里見識去了？”
輕聲的低問，卻讓听著的寒霜感覺到一股危險襲來。
“會去那里，不過是湊巧罷了。是在街正好听到，昨日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大比。我沒看過，覺得應該會很有意思，所以才會去的。情，你別生氣了，以後再也不去了。”
寒霜輕聲的解釋著，同時也是安慰身邊人那未知的情緒。
“事情確實是不大，若是再說下去，反倒顯得我小氣了。”
血無情的回答，讓寒霜輕松了口氣。
“我明天可能會去尋春院查些事情，不會有事的，放心。”
“不行！”
這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仿若炸雷般，在寒霜的心底炸響。喊出的話，直接由心而發，完全不用思考。
而他的人，更是直接傾身壓在了血無情的身上。渾身散發著陰冷黑暗的氣息，眼神惡狠狠的盯著對方。仿若身下的人，若是不改變主意，便直接一口將人生吞了。
“呵呵呵，我不會做什麼，你不用緊張。真的，你要相信我。”
血無情好像並沒有發現，壓在身上那即將暴怒的人。依舊慢條斯理的將話講完。
而听見這話的寒霜，則是猛然一愣。然後便如泄了氣的皮球般，趴在了血無情的身上。頭更是埋在了對方的頸窩。
“情，我錯了，對不起。”
寒霜悶悶的說著，語氣很認真。
不相信對方說的話嗎？他很相信。可這卻和相信無關。在那一瞬間他便理解了，對方在得知他去青樓時的心情。那感覺很不好，心仿佛被什麼堵住了一般的難受。而在這一刻，也讓他也知道那些所謂解釋，都是多余的，無任何意義。
“錯了。”
兩個字，沒任何多余的話，意思卻很明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