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爾夫管家,您這是……”
“主人交代過,以後一切都以雌君的待遇對待侍君您。”
“怎……麼會?”
先前听到雄蟲要將他轉職到塞維斯家族軍團就已經夠讓他驚異莫名的了,那般激烈的情緒尚來不及平復,他卻又听到了如驚雷一般足夠將他徹底震傻的另一個消息。這一天的驚喜實在太多太密集,他幾乎快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從那次在地下室重傷時就已經陷入了一個虛構出來的夢境,然後至今未曾清醒?
否則,為什麼所有他所希冀的,所祈禱的,甚至從來未曾奢望的,都在這一天之內逐漸實現並且獲得。
而他甚至,連接受都顯得倉促……
“侍君,主人在等您。”
見雲墨呆立在原地毫無動靜,道爾夫管家體貼的等待了一番他內心翻騰情緒的穩定,才出聲提醒。
“啊?哦。”
雲墨點頭,即使心中依舊波濤洶涌,他的臉上卻也已經收斂了先前那副訝異的神色。只見他原地深深呼出一口氣,這才邁開步伐走入房中。
雄蟲的主臥非常大,不過視野之內卻並沒有雄蟲的身影。雲墨的視線在室內巡游了一圈後,才注意到傳入耳內的水聲。毫無疑問,雄蟲是在沐浴。這讓雲墨微微松了一口氣,但隨後他又注意到床上放著的一個絲緞袋子,情緒便又緊張起來。
他想到了雄蟲發給他的那個短訊,很顯然,這個袋子里的就是一些必要的輔助道具。
認知到這一點,身體便迅速回憶起了曾被各種惡心殘忍的工具對待的痛苦記憶,沒有一幕不是骯髒丑陋令他生不如死。雲墨曾以為自己應該早已習慣並且為此麻木,卻不知道為何,此時此刻,他的內心卻極度抗拒。
他幾乎忍不住想要出手將這一整個袋子撕裂粉碎,如同那些不堪而痛苦的記憶一樣,被清掃去一個不再顯眼的角落。不再面對,便可以欺騙自己已經遺忘。
“就知道你不會听話。”
雲墨的思緒沉溺的太過深入,並沒有注意到浴室門移開的輕微聲響。而等到他听到雄蟲的聲音而猛然循聲抬頭,卻又來不及褪去臉上流露出來的那一副極度厭惡與痛恨的模樣。
凱恩還是第一次見到雲墨如此顯露于外的憎恨,他心下一驚,語調更加低沉而溫柔,“怎麼了?”
雲墨卻沉默著沒有回答。先前的那副神色也已經很快被面無表情所替代,只見他動作迅速的開始解除衣物,然後走至床沿,顫抖著手指解開袋口,取出一條鮮艷的紅繩。雲墨的手指沒有停,他操縱著紅繩開始將自己一圈一圈的綁起來,但身體卻控制不住的抖動,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眼神中無法掩飾的恐懼更讓這原本合該淫/靡的行為顯得如同獻祭一般悲憐慘淡。
凱恩察覺到了不對勁,他上前一步用力抱住雌蟲,阻止了他的動作。感覺到接觸到的部位體溫異常冰冷,脖頸後背甚至還有滲出的冷汗。這令凱恩不解而擔憂。
“到底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
“……”雲墨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晚為什麼會這樣,似乎心和身體都不再願意,不願意再被當作一件玩物,不願意再那樣毫無自尊的被褻/玩/把弄。
這難道是因為道爾夫管家的話語讓他產生了莫名其妙的希冀?還是雄蟲一反常態的溫柔讓他擁有了拒絕的底氣?
可是,不應該的……
這一切的獲得只不過是因為蟲蛋而已,如此短暫如同曇花一現,他怎麼能因此而忘記了自己現有的卑微的地位和身份。他怎麼能夠只因為獲得了一點點的縱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本性,而意圖將以往經歷的一切徹底湮滅。
“嗯?”雄蟲催促了一聲,他沒有放開雌蟲。凱恩摟著雲墨坐上床沿,右手輕輕拍撫著雌蟲的背,他的眼神溫柔而深情。那是一雙湛藍如天空大海,深邃如宇宙洪荒的美麗雙眸,雲墨在那清澈透明的晶體中看到了滿滿的自己,他看到自己原本頹敗而蒼白的容色,在那般柔情的注視下逐漸平和,便似乎連心都平靜了下來。
情緒得到控制,身體的顫抖也隨之停止。丑陋的記憶消散後,雲墨這才感覺到了自己的失職。伺候雄蟲,滿足雄蟲的一切欲/望和行為,本就是每一個雌侍的分內之事。而他,竟然意圖抗拒?
他掙扎著推開雄蟲,在對方的腳邊跪了下來。
“請雄主賜罪。”
“……”這下倒是換成凱恩不知道回答了。他剛才的行為有半點怪罪對方的意思麼?到底哪一點表達錯誤讓對方誤解了?說出來,他可以改!
一臉無語的伸出手,凱恩抬起雌蟲的下巴詢問道︰“剛才到底怎麼回事?是什麼原因讓你抖成那樣?”
“……”
“是能量失控了?”
“不是。
“那是蟲蛋的緣故?”
“不是。”
“告訴我原因。”
“……”雌蟲默默垂落眼睫,不發一言。
凱恩眉目微怒,他將雌蟲的臉更高的抬起,幾乎將對方的下巴與脖頸拉出一條繃緊的直線,他湊近到對方的眼睫前,一字一句的要求︰“我命令你告訴我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