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鹿鳴︰“誰跟他關系好,我是怕他給我拖後腿。”
褚衛一直笑眯眯地看著荀鹿鳴,對方說什麼他都點頭︰“對對,你說的都對。”
等到傷口處理完,褚衛問醫生︰“我一定要跟你們回去嗎?”
“那不然呢?”荀鹿鳴搶先一步說,“就算不是毒蛇,你現在能走路?”
醫生招呼人過來︰“抬走。”
“……哎!等會兒!”褚衛躺在擔架上,直接被人抬了起來,他伸手去抓荀鹿鳴,把人拉過來說︰“我說一下臨終遺言。”
“你能不能別烏鴉嘴?”荀鹿鳴煩死了他口無遮攔的樣子,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都不知道。
“行,我就是想囑咐你一下。”褚衛說,“我跟他們回去,不能陪著你,你自己一定注意安全,千萬別抄近路,盡可能走信號遮擋少的地方,到時候就算有什麼事,聯系節目組也方便。”
“褚衛,你當我是小孩兒啊?”
“還有,如果可以,讓莫耀回來,在某些方面他還是挺靠譜的。”盡管心里再怎麼不願意,褚衛也不得不承認有莫耀在的話,他能放心些。
“醫生,麻煩趕緊把他抬走。”荀鹿鳴對醫生說,“他太嘮叨了。”
“鹿鳴!”褚衛拉著他手腕,躺在那里看著他,“我最後說一句。”
荀鹿鳴低頭看他,然後听見他說︰“你這個角度,看著也沒有雙下巴。”
“……再見。”
就像是一場鬧劇結束,所有人呼啦啦地來又呼啦啦地走,還帶走了荀鹿鳴身邊唯一的陪伴。
這回,他真的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這個島雖然不大,但只有這麼幾個人就顯得很荒涼,荒涼得讓人有些心生恐懼。
已經到了下午,日頭西垂,荀鹿鳴開始一個人上路,手里拿著地圖,往下一個休息站走去。
褚衛被強行帶了回去,在船上的時候,他躺在小床上看著外面,吃著薯片喝著可樂,听著胡漁在那兒哭唧唧地抱怨。
“我就不應該讓你來。”胡漁已經哭濕了一整包帶香味兒的面巾紙,這會兒還在哭,旁邊湯原毫無靈魂地在給他遞紙巾,“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不給你接這個節目,你就不會受傷。”
他長嘆一口氣,擤了擤鼻涕。
“你到底要哭到什麼時候?”褚衛說,“我這不是沒死麼?”
“死了就完蛋了!”胡漁說,“這次真的是你命大,萬一那是毒蛇怎麼辦?”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站在一邊的湯原惦記荀鹿鳴惦記得快瘋了,他弱弱地問︰“褚衛哥,你是咋被咬的啊?島上蛇很多嗎?”
褚衛看了他一眼,那張小臉兒寫滿了擔憂︰“不知道多不多,反正就是倒霉遇上了。”
“那蛇大嗎?”湯原又問。
“倒是不小。”褚衛說,“不過鹿鳴接下來肯定是走大路,應該會安全些。”
湯原皺著眉頭小聲嘀咕︰“安全什麼啊安全,出了事兒就完了。”
他轉身往外走,褚衛喊他︰“干嘛去啊你?”
湯原眼楮也紅了,回頭說︰“我去給榕姐打電話,問問能不能把鹿鳴哥接回來,那地方太嚇人了,我們賠錢還不行麼,不拍了。”
湯原走了,胡漁還在擤鼻涕。
“埋汰。”
胡漁瞪了他一眼,坐在他旁邊,問︰“所以你到底是怎麼被咬的?”
“就是倒霉唄。”褚衛回憶著當時的情況,那會兒他想都沒想就給荀鹿鳴擋了這麼一下,現在,冷靜下來了,他開始問自己,如果明知道那是一條毒蛇,自己還會不會這麼做?
這問題沒有答案,但其實答案已經很顯然了。
在褚衛完全不知道那條蛇到底有沒有毒的時候,身體已經先了大腦一步做出了選擇,他就是想保護那個人,哪怕把自己置身在危險中。
“你以後可別這麼沖動了。”胡漁喪喪地說,“你要是真的出事兒了,我可怎麼辦啊。”
“我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