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還不能說了。”
自從老伴去世以後,關爺爺一年到頭獨居,也不怎麼外出,少有見到孫子的時候。可一見到了,又各種揭短揶揄樂此不疲。
路敞被他搭著肩膀,有點哭笑不得。
“我跟你講啊。他就是小脾氣多,從小就喜歡被別人哄著。”
熟知自家孫子的脾氣秉性,關爺爺毫不留情地戳穿,“但是甭管他再怎麼生氣,給他仨核桃倆棗的準能哄好。好哄得很。”
路敞忍笑道,“好。我記住了,爺爺。”
“爺爺。”關潯微笑,“您真是我親爺爺。”兩句話就把我賣得干干淨淨了。
“哎。”
關爺爺笑得眯起了眼,“好孫砸。睡覺去吧。”
直到洗漱完真的到了臥室里,兩人才意識到眼前的問題,面面相覷。
關爺爺家常年沒人來住,收拾出來的房間就只有兩間。
“要不我去跟我爺爺睡一晚上?”
關潯看著床上鋪的平平整整的兩床被子,認真思考自己這種時候是不是應該矜持一點。
剛確定了關系就睡一起也太神速了吧。他上次跟人談戀愛的時候過了一周才牽了人姑娘的小手。
雖然第二天就分手了。
“不用了吧。”路敞坐在了床上,“被子都鋪好了。”
“可是我睡覺不怎麼老實。”
關潯認真地苦惱道,“萬一我踢著你了你要跟我分手怎麼辦。”
“......”
兩人又沉默著對視了幾秒,一起笑了出來。
“睡了睡了。”
貧完這一波,關潯心滿意足地跟新任男朋友一起鑽進了被窩。雖然是兩個被窩,但是躺下離的這麼近,心里莫名就美滋滋的。
“我們就這麼睡覺是不是有點浪費。”關潯說,“再聊會兒什麼?”
路敞腦子里的話題轉了一圈,最先蹦出的那個最不浪漫,“宋跟我說,這次期末考試我們兩個的成績都不太好。”
“啊,這個我知道。”
對這樣的結果,關潯並不意外,“我頂著個漿糊腦袋去考試能好到哪——你也沒考好?”
路敞說了聲是,承認了。
“為什麼啊。”
他有點難以理解,“你看著特別鎮定來著。”
“只是看起來而已。”
路敞苦笑著說,“我的腦袋里大概裝的是跟你一樣的漿糊。”迷迷糊糊把試卷上的名字都寫錯這件事,還是別告訴他了吧。
想到試卷姓名欄那個寫到一半被自己涂成小黑塊的“關”字,他在心里偷偷嘆了口氣。
可以說非常漿糊了。
關潯對這些考試的成績向來不怎麼在意,估計也就只有高考時能讓他緊張一把了。
“那感情好。下次繼續坐最後一排。”
“一起坐最後一排。”路敞說。
他的語氣听起來太認真,關潯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還用說嗎,當然啊。”
這麼鄭重,海誓山盟一樣,肉麻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