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可清走進鋪內,里外只有寥寥幾桌客人,一眼就看全了,並沒有他想看見的某個身影。
“又說經常來,騙人。”男人略失望地嘀咕著。
他本來還想好一大堆“偶遇”的說辭——
“這麼巧啊古醫生?”
“一起拼個桌?”
“吃完散步嗎?”
這些打好的腹稿全都作廢,因為某人不在。
牛可清還是找了張桌子坐下,按照記憶中的菜單對老板喊︰“叔,來兩碗......不是,一碗艇仔粥,走蔥姜。一份干炒牛河,少油。一瓶啤酒,冰的。”
末了,他想想還是改口,“算了,冰啤酒就不要了。”
周遭繚繞著濃濃的油煙味,牛可清一個人坐在角落里,桌上擺著熟悉的艇仔粥和干炒牛河,裹挾著鮮香的鍋氣,味道依舊誘人。
各種凌亂的想法紛紛擾擾,他嘗了一口面前的東西,卻好像……不是那個味兒了。
第30章深海恐懼癥
“每片海沉浮著不同的景致,也翻滾著各自的危險。生活也是、人的欲望也是。”
——蔡崇達
在某個陰雲密布的雪天,他們約在牛可清的家里,做了一次。
其實牛可清也從不把炮友帶回家,但是良好的教養告訴他︰做人就得禮尚往來。
既然古醫生帶他去了一次家里,那他自然也應該把人帶回家里一次,以示禮貌。
再說,他們有長期發展這種關系的共識,總不能每次都去開房,既然彼此都是獨身,那帶回家里也很正常。
這麼說來,古伊弗寧也是他的例外。
做前,牛可清干干淨淨地洗了個澡,古伊弗寧頗有要跟他鴛鴦戲.水的興致,卻被牛醫生無情地拒絕了。
看著從門縫里探進來的腦袋,牛可清一根手指戳在那腦門上︰“兩個人洗太擠了。”
“你家浴室能裝下二十個我。”古伊弗寧說著,又狡猾地伸進一條長腿,牢牢地卡在門框處,想把門縫再擠開一點。
面對好色的熊孩子,牛可清結結實實地給了他一個腦殼蹦︰“不急在一時,先讓我好好洗個澡不行?”
“……好,那就先放過你。”古伊弗寧捂著發疼的額頭退了出來。
吃了個閉門羹,郁悶的古醫生只能抱著毛巾走進了另一間浴室。
洗完出來的古伊弗寧擦著頭發上的水,就看見牛可清也剛好從浴室出來,于是性.癮發作的古醫生化身豺狼,猛撲上去。
他將牛可清一把抵在身後的牆上,輕輕地吸對方脖子上的氣味,“噢?噴香水了?”
牛可清︰“聞出來了?”
剛才洗完澡後,他想著待會兒要干的事,便拿出“大殺器”往身上噴了一點。
這香水的味道挺特別的,是香草根混合著松木的味道,恬淡自然如山間森野,很是清新好聞。
“這可不是你家沐浴露的味道。”古伊弗寧剛剛在他家洗過澡,現在身上的味道跟牛可清身上的可不一樣。
他又深深吸了幾口,琢磨半天沒想到合適的形容詞,只好來了個接地氣的描述︰“嗯,有種牛吃草的味道。”
牛可清惱他又說鬼話,捏著他的鼻尖訓話︰“狗鼻子,瞎說什麼。”
“狗鼻子”埋進他的肩窩里使勁嗅,像要把面前這只小牛的氣味都吸進去。
“第一次跟你見面的時候,我噴的也是這種,”牛可清配合地後仰起頭來,將露出的脖子往對方鼻尖上湊,“好聞嗎?”
古伊弗寧又將頭埋進他的頸脖里,鼻尖一下一下地剮蹭,不知是在嗅還是在蹭,弄得牛可清一陣**,“好聞,你是這香水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