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海,我好心招待你,你居然敢陰我!”到了這種時候,老王要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那就怪了,他一陣咬牙切齒氣得臉上的五官都扭曲了。
想想最近一段時間他對顧南海的頻頻示好,這個人又知道了多少他的秘密,想到今天之後他可能遭遇的境地,瘋狂伴隨著絕望在老王一片哇涼的胸腔里彌漫開來。
“你罪有應得。”顧南海沉沉道,他仰頭望著最前面的一架機甲,嘴角不自覺地洋溢著笑容。
“好一個罪有應得,哈哈哈哈,我活不了,你們所有人也別想活著!”老王突然發狂似的大吼,顧南海微皺著眉頭,擔心老王做出些什麼不好的事情來,正打算把這個人給敲暈的時候,老王突然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口袋。
顧南海先一步把老王口袋里的東西給拿了出來,一個小小的黑色瓶子。
還沒仔細去看這是什麼東西,手里的黑色瓶子突然就碎裂開來,瓶子里黑色的氣體瞬間彌漫開來。
“我知道你踫過貓花……”老王猙獰著一張臉,“你以為我會沒有後手嗎?任何人都有缺點,神族也不例外!”
☆、最重要的情感
第五十八章
颶風星球行政官知法犯法,暗中與拐賣走私Omega的星際海盜進行非法交易,在神族大使顧南海和天海集團董事長白雪萊等人的幫助下,上萬名來自各大星系各大星球的Omega得以重獲自由……
一條突發新聞佔據了星際媒體的頭版頭條,人們譴責颶風星球行政官的可怕暴行,為每一個解救了Omega的英雄而歡呼,被民眾推上了英雄寶座,被譽為Omega第一人的白雪萊此時卻沒有心情去享受星際人民贈予他的榮光與鮮花。
宇宙中的萬千生靈都有它們的缺點,即使是最為強大的神族也不例外,他們用人類難以想象的科技武裝自己,不需要像人類這樣借用機甲就能擁有絕對強悍的力量,刀槍炮火往往很難讓他們受到致命傷害,但神經類的毒素卻是神族難以抵擋的。
為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混亂,顧南海昏迷不醒的消息被壓了下來,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只有當時在場的幾個人。
“老王釋放的黑色氣體是從一種名為歸零的原始植物里提取的神經類毒素,這種毒素能讓人暫時失去情感,一些星際海盜為了控制屬下會給屬下服用帶有歸零毒素的藥物,讓他們慢慢失去情感成為有力的武器。”
實驗室里,金魚的聲音里帶著深深的惆悵,白雪萊和顧南海是救了他的恩人,可他現在對顧南海的情況也是無能為力。
二姐劍魚拍了拍弟弟金魚聳拉著的腦袋,安慰道︰“神族的人有強大的精神力和體質,我听說他們也擁有強大的自我恢復里,顧先生肯定會沒事的。”
金魚的眼眶慢慢變紅,他輕咬著嘴唇搖了搖頭︰“歸零毒素帶來的情感缺失可以用藥物慢慢治愈,但顧先生之前在蠻荒星球的時候吸入過貓花釋放的毒素,單獨一種毒素可能都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可是二者結合在一起以後效果也會成倍放大。”
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金魚現在也說不清,普通人類會永久缺失情感變成極度冷血的怪物,神族體質和人類有所差異,金魚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那些毒素不會對顧南海造成太大的傷害。
“好了金魚,你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了,去好好睡一覺,白總會有辦法的。”
嘴上安慰著弟弟,劍魚心里也沒譜,她甚至覺得那位總能給人驚喜,總是讓一個又一個奇跡誕生的Omega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看著金魚睡下之後,劍魚毫不意外地在隔離室外找到了白雪萊。
從顧南海被送進隔離室之後,白雪萊就沒有離開這個地方,累了就在外面的沙發上躺一會兒,睜著眼楮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站在隔離室外透過玻璃望著里面昏迷的alpha。
劍魚什麼都沒有講,她把水和一些吃的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安安靜靜地來,又安安靜靜地離開。
顧南海還沒有醒。
隔離室的白色病床上,躺在上面的顧南海像是深陷沉沉的睡眠中,英俊的面容寧靜而放松。
“明天就是比賽了,你打算在這里站到什麼時候?”
劍魚走了以後,另外一個人走了進來,西蒙就站在門口的地方,雙手抱在胸前靠著牆壁。
白雪萊沒有說話。
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西蒙略微放柔了聲音︰“他會醒過來的,快的話兩三天,慢的話一個星期。就算會丟失一些重要的情感,也可能是親情友情之類的,顧南海活了那麼長的時間,你出現在他人生里的時間連一年都不到。”
“你這是在安慰我?”白雪萊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的西蒙,後者把頭一偏︰“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毒素很大可能會讓顧南海丟失一部分記憶里最為重要的情感,你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了。”
白雪萊笑了一下,重新回過頭望著隔離室里的男人,沉聲道︰“我沒有那麼脆弱。”
“你總是這樣,不給任何人安慰你的機會。”西蒙深深看了眼白雪萊的背影,男人挺拔的脊背下仿佛藏了一根無堅不摧的鋼鐵,仿佛沒有任何事情能真正打擊到白雪萊。
什麼話都沒有再說,他轉過身離開了。
就如西蒙所說的那樣,顧南海在第三天的時候就醒過來了,這個男人從隔離室的病床上坐起來的時候,金魚激動得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剛好那個時候白雪萊也剛剛結束了比賽,金魚當即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白雪萊,都沒有來得及回園地休整,白雪萊從比賽場地直接駕駛著機甲變換的戰艦來到了他位于颶風星球的居所。
白雪萊可能沒有脆弱過,但他現在比生命里的任何時候都要慌張。
慌慌張張地從戰艦里跳出來,慌慌張張地跑進了實驗室,慌慌張張地推開了隔離室的門。
站在隔離室的男人轉過了身,黑色的斗篷掃過光滑冰涼的地面,顧南海完好無缺地站在白雪萊的面前,一如白雪萊記憶中最初見到的顧南海,英俊而高貴,冷淡而疏離。
“白雪萊。”顧南海朝氣喘吁吁的男人走近了幾步,似乎帶有關心的意圖,又在一個和親密扯不上關系的距離點停了下來,沒有再上前一步。
“他們說你想見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白雪萊慢慢平緩了呼吸,這可不是他期待中的見面場景,他們應該擁抱,應該接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連最簡單的觸踫都沒有。
望著眼前並沒有對他露出那種傻乎乎笑容的顧南海,白雪萊隱約知道了清醒後的顧南海想說什麼。
見鬼,他一點也不想听。
“我記得你,記得所有我們兩個人的記憶,但是非常抱歉……”
“不要說抱歉。” 白雪萊先一步打斷了顧南海的話,他閉了閉眼楮又睜開,鈷藍色的眼楮明亮得如同能夠切割鑽石的藍色火焰,這光亮有一瞬間讓顧南海感覺到灼痛。
“你記得我,記得我們之間所有的事情,但現在感覺不到對我的感情,是嗎?”
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白雪萊簡直不知道他現在應該高興顧南海愛他勝過一切,還是悲傷顧南海失去了對他的情感。
顧南海點了點頭,他是想這麼說,奇怪的是話到了嘴邊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緊緊牽扯著。
白雪萊冷著一張臉,發出銳利的質問︰“你現在想怎麼辦,和我分手?”
顧南海愣了一下,緊接著搖了搖頭︰“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