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蒼顏吊在他身後,只見其表情平靜步伐穩健,竟是毫不猶豫就一氣爬到了六樓的地方,拐個彎,一腳就踢開了一扇雕花的木門。
陸蒼顏頗尷尬︰“……我們總要一戶一戶問過去……這態度可能不方便……”
方既白說︰“哪用一戶一戶問過去,就這戶的窗戶爛了。”
陸蒼顏︰……
隨著方洛克.福爾既白直沖如屋內,陸蒼顏只見那裝潢華麗的雕梁畫棟下一派杯盤狼藉燈紅酒綠,顯然一度賓主盡歡。
方既白跨過那堆殘羹盛宴,直直就朝對桌的那扇被撞了個粉碎的窗戶而去,他低頭下望,很快便肯定出此處正是那女子墮下的地方。
他目測了下掉落的位置︰“尸體離牆約有二十二寸,樓高當是七十二寸。”
陸蒼顏听到這句話,下意識地便從風露存里翻出了筆墨挨個記下。
方既白蹙眉繼續道︰“那女子看著體態清瘦,估計也就八十斤上下。”
陸蒼顏嚓嚓用筆繼續寫著︰“……所以換算一下……尸體離牆七點三米,樓高二十四米,人重四十千克,G取10……”
他暗地得意地一甩筆︰“加速度三米每平方秒,用力大約一百二十牛。”
方既白回頭看他︰“……牛是什麼?”
陸蒼顏又一次︰……
看到青年默默將筆墨揣回戒指,方既白盎然一挑眉,繼續悠悠說著︰“也就是普通人的臂力,推人的不是修士。”
陸蒼顏陡然覺得這案情復雜了起來︰“……還有第三人在場?那這次謀殺……”
方既白離開窗子︰“頂多是黃泉宮在天燁找的下家……殺人的魔修修為至少在金丹大圓滿,再加上那個姓紀的……”
一提紀玄缺方既白的聲音立馬就沉郁下去,暗地里捏碎了窗邊木紋,他轉頭去看陸蒼顏臉色,就見青年依舊剛剛那副十分惋惜的模樣,拿著手里那張草稿半分沒有听到他在說什麼。
方既白立刻一把將那張紙從對方手里奪了過來︰
“師尊果然還是听听弟子分析為妙,再盯著這張紙,師尊也不可能從上看到凶手姓名的。”
陸蒼顏“哦”一聲明顯不在狀態,顯然還在為“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這句話寄刀片。
方既白神色流深開去,一把將人壁咚在窗邊牆上,他折起陸蒼顏胸前墨發,用簡直可以稱作大不敬的語氣涼涼問說︰
“既然師尊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好生回想回想先前那姓紀的可有說過什麼可疑的話來……”
猛地被人逼到牆角,前一兩個時辰留下的條件反射讓陸蒼顏大驚下不由立刻捉住了方既白的手腕。
方既白于是摁住他的手掌反壓到牆面上︰“將師尊如此壓著時,紀玄缺難道沒說過什麼話?……還是師尊心不及此,根本沒留意……”
陸蒼顏輕嗆一聲,剛準備好好同這死種馬解釋一二,那姜邊的青年卻是又兀自加重了手上力道,直直把他提在了牆頭!
騰出右手從那人因被迫揚起臂腕而流脫出的肌膚上曖昧劃落,方既白微帶輕繭的指尖壓在陸蒼顏仔細扣住的高領上,輕輕一挑,便要——
“方既白!!”
陸蒼顏一聲怒喝,壓人青年眸底的血色頓時褪去。
有點失措般松開桎梏住陸蒼顏的手掌,方既白整個人倒退三步,竟是瞬間便單膝跪在了地上。
他自己也說不清此刻的感覺。
緊緊闔了闔眼壓住滿心的焦躁與困頓,方既白下意識間便將凰覺取出雙手遞上︰
“弟子逾矩……望師尊……處罰。”
他余光看到陸蒼顏靠在牆上,神色五味雜陳。
見過他淺笑平易的模樣,見過他高不可及的模樣,哪怕如今日那般被魔修欺辱,自己的師尊,都不曾露出這樣出離憤怒甚而不可置信的斥聲來。
方既白遞劍的手指不由緊了緊。目光從那人消減的腰口一路逡巡至輕微亂了一絲的衣領。
方既白突然大逆不道地想得先前他衣容喪亂時,那層疊扣緊的盤領下究竟有著怎樣旖旎的風光。
單單一截肩頸便已如此銷魂,那若是可以再多解開一些……
“前輩。”
甦幸的聲音直直在腦遞響起。方既白渾身一震,竟是發現自己又走神了。
他慌里抬頭去乜陸蒼顏的表情,青年依舊枕身支在牆面,額前的青絲從耳畔滑下,與濃密的睫羽一道遮住了他的所思所想。
而另一邊的懶你妹大大……
——問我何所思,問我何所憶?
……若是可以的話,陸蒼顏真想現在就抱頭做《吶喊》狀。
他如今內心只被一句話刷屏。
——次奧次奧果然因為熊熊燃燒的種馬之魂,男主現在已經開始使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古法嫌棄我啦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方既白︰師尊,我們來玩一個成語接龍吧。
陸蒼顏︰好啊。
方既白︰公子耳卿。
陸蒼顏︰卿卿我我。
方既白︰我喜歡你。
陸蒼顏︰你死心罷。
方既白︰……罷……=?=?(●● |||)不行話題不能終結!罷黜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