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得像一個人。”
那霸道的紈褲公子難得露出失落的神情,掀開衣擺,在他身邊坐下。
姜勤風抬頭。
“像……我娘。”
姜勤風︰“????”
原來我長得像他媽?
獅公玄轉過頭,繼續道︰“你也知道我是私生,哼,自小養在妓院,見多了齷齪事,只覺得惡心,對你也沒那份心思,你看著我,陪我說說話便好。”
“獅公子既然是被接回上清的,與家里人關系如何?相處得好嗎?”
獅公玄邊說邊為葡萄剝皮︰“不好,雖然我娘死之前希望我能孝順我爹,但……哼,他辜負了我娘,難道還想叫人乖乖給他當兒子不成?”
“可我听說獅公子六歲便築基,想必為了父親付出過不少努力吧。”
這真是個到現在姜勤風都沒想通的未解之謎。
當初柴京彥的入門弟子選,他連築基的邊還沒摸到,就得知獅公玄築基的消息,差點以為這是個有強力外掛的玩家。
雖然後面證實獅公玄並未築基,但他到底是如何瞞天過海,從門主到境主統統未能識破,直到柴京彥面前才露餡呢?
獅公玄︰“你想听?”
姜勤風︰“我想听。”
獅公玄無端又打量這女子一會,總覺得和某個人越看越像,他脾氣不好,但因為這種微妙的相似,多了幾分講述陳年往事的耐心。
“你可听說過情動期?”
對對對,獅公玄身負雷靈根,也是變異單靈根,按理來說也有和柴京彥一樣的情動期,不僅是他,姜勤風也擁有。
姜勤風搖頭︰“不知。”
“哼,猜你也不知,這事只有少數人才知道。反正呢……情與欲相同,有情便生欲,有欲情愈烈,進入情動期後,修為會大幅度提升,別說築基了,當時膽子大點,說成練氣也不是不可能。”
獅公玄熟練地把葡萄剝好,本來想喂魏紫一個,但一想到這樣就看見她的真面目,就再難有如此溫馨的談話氣氛。
他隨手一扔,在雪白的地毯上染出淺紫色。
“可、可……你還那麼小,哪里來的情動期呢?”
獅公玄冷笑︰“為了讓我成為柴京彥的徒弟,他們有什麼不能做的,用藥啊,不是與你說了嗎,情/欲相通,笨。”
姜勤風無意得知當年真相竟是這樣,有些心疼小時候的獅子。
“你也不用同情我,藥效催發的情動期不穩定,所以我那副奇怪的樣子也沒保持多久。”
獅公玄看向酒杯,發現是空的,皺起眉頭,不滿極了。
“十萬靈石叫你來就是听我講故事嗎?你是花魁我是花魁?還不斟酒?”
“是、是。”
姜勤風吐口氣,起身為他斟酒,那包莫名其妙的粉末自然是收起來的。
獅公玄抿了一酒︰“哼,給你出個題,如果你被人下藥,不得不喜歡一個人怎麼辦?”
“等清醒了,跟他算賬。”
獅公子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他直起身子,冷聲道︰
“已經算過了,我與他說過,從此兩清,互不相干。”
“那就踐行諾言,老死不相往來?”‘
“要真這麼簡單就好……可惜我他媽已經把一生最熱烈的感情給了人,很難再喜歡上另外一個,我看我,真要寂寞孤獨一生了。”
姜勤風愣了愣︰“別啊,天涯何處無芳草。”
獅公玄卻不想理她,手指屈起,捏著玲瓏小巧的酒杯,沉眉思索,慢慢地,臉越來越紅,氣息也變得粗重,不正常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