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季城笑了笑,他上輩子就仗著自己聰明,高一下學期就漂了,跟著混。
雖然也有他爸的一部分原因,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最大的一部分原因是……沒有人對他有所期待
考一百分和考零分對他沒有差別。
沒人因為他考了一百分去夸他,也沒有因為他考了零分罵他一頓。
方欽冷著臉進了公司,直奔辦公室。
他接到電話听到那個那個女人來,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把玻璃門推開了,看著正坐沙發上抹眼淚的林清,心里有些煩躁,“誰讓你過來的?”
“方欽你瘋了!”沙發上的女人抬頭見到是他,頓時猛的站了起來,“你對你爸做了什麼!為什麼他把我趕出來了!你是要逼死我啊!”
“你知道這兒是哪里嗎?”方欽盯著她冷笑了一聲,“誰給你的膽子過來鬧的?”
“我還管這些!你到底對你爸說了什麼!”林清已經有點奔潰了,自從方欽回到這個家後,她的噩夢就開始了。
女兒和兒子被打為私生子。
她在那些以前玩的好的富太太中一點面子沒有,還被排擠。
她以為最壞不過這樣了,就算這些人看不起她。
但她林清依舊是方太太。
可是……方欽把這一切都毀了。
她不知道方欽用了什麼辦法,讓方正道開口讓她搬了出去。
她用了多少年才搬進那棟大房子,就這麼被趕走,那她真成個笑話了。
“你管我做了什麼。”方欽看著她的樣子突然有些想笑,“你只需要知道,只要我想,你連現在的那間公寓都得不到。”
“去那兒?”程馭跟著季城身後問了一句。
“醫院。”季城從兜里摸出了個口罩戴上了,“許超被人開瓢了。”
“我操,他被人干了,不可能吧?”程馭壓著嗓子朝他湊近了,“他家里干嘛的,誰不知道?還有人敢弄他?”
“誰不知道你爸是局長?還不是照樣被我削。”季城笑了笑,許超家里挺復雜的,听說涉黑,但畢竟誰也沒親眼見過。
“操。”程馭樂了,“那能一樣麼,你就算把我削了,我爸也不會抓你啊。”
醫院里人挺多,來來往往,季城和程馭轉了老半天才找到病房里的許超。
“嘿,真被開瓢了?”程馭上去摸了摸纏滿了白紗布的腦袋。
“靠,別亂摸。”許超把他手打了下來。
“光了啊?”季城也笑著上手摸了一把。
“你們行了啊!”許超喊了一聲,倒是沒伸手把季城手打下來,任他摸著。
“你怎麼連個陪床的人都沒有?”季城掃了一眼病房。
病房是三人間的,一張床上沒人,另一張床上躺著個老頭,老太太跟應該是兒子的人陪在一邊。
許超眼神暗了暗,聲音一下低落了下來︰“我爸把我趕出來了。”
“你被人腦子上開了個洞,你爸卻把你趕出來了?”程馭提高了聲音有點不可置信,“打你的人是誰?”
許超苦笑了一聲,他能說砸他一頭血的人就是他爸嗎?
說個屁。
見許超自己不願意說,季城也懶的問。
“你不是卡跟房子都被你爸收了嗎?”季城說,“你住那兒?”
“……你家?”許超問的有些遲疑。
“行。”季城說。
“哎,你怎麼不住我家啊?”程馭有些郁悶。
“我怕你爸。”許超笑了笑,“我看見你爸就想下意識蹲下抱頭,太折磨人了。”
“錢是不是沒交?”季城偏頭看著他,“能不能起來?我們一起去把錢給交了,交了就走人。”
“我被砸了腦子又不是斷了腿。”許超從床上站了起來,“我一開始就要走的,護士不讓,媽的我爸把我送醫院錢都不給我交。”
程馭出去把錢交了後,他們三個人走到電梯面前等著。
“看看看。”程馭壓低了聲音,“這大概就是大哥吧。”
季城偏頭看了一眼。
一個黑衣男人推著坐在輪椅上戴著黑墨鏡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兩旁邊還跟著兩個高大的黑衣大漢。
季城隱約覺得這種逼氣多的都不知道往那里撒的氣質有點熟悉。
電梯門開了,他進了電梯。
“剛剛那個男的簡直了。”程馭嘖了一聲說,“來醫院跟黑幫談判似的,就差腰里別把槍了。”
季城腦子突然閃過那個男的的側臉,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熟悉。
他閉著眼甩了甩頭。
“怎麼了?頭暈。”許超伸手扶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