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了看小孩兒腿上的血跡和劃開了一大條口子的褲子,擰著眉抬手讓站在不遠處的人拿了一些消毒包扎的東西。
“方總。”那人把東西給他了又很快的退了回去。
方欽用小剪子把季城膝蓋處的褲子剪破了,看到了陷在肉里的兩塊玻璃片。
小孩兒挺能忍,車上一路也沒說。
他看著這兩塊玻璃片兒,心疼的這跟扎自己心上似的。
季城今天早上突然跑出來抱了他一下又飛快的跑了回去,他現在想想其實有點兒不正常。
肯定是季城跟他爸說了什麼。
這一連起來,方欽突然就有點兒生氣,他氣自己為什麼沒發現小孩兒的想法,為什麼不陪著小孩兒一起面對。
生完氣又突然點兒心疼,心疼季城。
方欽皺著眉腦子想著東西,身上一點兒沒慢的用小鑷子把玻璃片兒夾了出來,他湊近了看了兩眼,膝蓋上的傷口不大,不需要縫針。
造成這麼慘烈的表象估計是小孩兒急的一直沒顧的上管。
他輕著手給消了毒,又簡單的包扎了一下。
小孩兒還是沒反應,方欽嘆了口氣把外套脫了下來,輕輕的蓋在了他膝蓋上。
不遠處門開的時候,很輕微的一聲響,但是就是這聲響把季城驚的一下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因為起太猛而差點兒沒站穩還晃了一下。
方欽連忙伸手扶了他一把把人扶穩了。
幾個醫務人員涌出來的時候,季城甚至就只能張著眼楮看著他門,腿就像是被釘住了一樣。
還好這些醫生都是方欽喊過來的,兩三步就走到了他面前。
為首的一個穿著白大褂老頭子嘴里一直再說些什麼,季城沒听清。
但他听清了最後一句。
‘病人目前沒什麼大事,好好休養就行了。’
“不是……胃癌?”季城看著醫生,話從嗓子里擠了出來。
“胃癌?”白大褂老頭子愣了一下後,臉上帶著笑意,“不可能,病人只是胃病發作又正好踫上了低血糖導致的昏厥,只是以後要好好督促病人三餐穩定進食,少食多餐。”
听到醫生嘴里說的不是胃癌,季城一直繃緊的腦子頓時放松了。
幸好。
幸好。
“我說了沒事兒。”方欽低頭擦著他額頭上的汗,“寶貝兒你可嚇死我了。”
季城全身一放松,膝蓋就軟了下來,眼前突然就黑了,倒著就朝他懷里去了。
“哎!”方欽被嚇了一跳,把人抱穩了,“季城!”
“沒什麼事兒。”白大褂老頭子看了看笑著說,“情緒突變太大,睡一覺就好了,年輕人就是經不得嚇。”
季城醒過來的時候盯著雪白的天花板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季甜甜。”方欽坐在病床邊黑著臉。
“嗯?”季城撐著身體想起來,“我爸怎麼樣了?”
“伯父在睡覺。”方欽說完就伸手在他臉上掐了一把。
“你干嘛?”季城愣著。
“你嚇死我了。”方欽說。
“啊。”季城笑了起來,“你過來。”
方欽沒動。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季城聲音還有點啞,說完一連串兒還咳了兩聲,“方叔叔,你看我又講髒話了。”
方欽被他這副模樣逗笑了,站起身彎腰朝他壓了過去,舌尖在他有些干的唇上舔著。
“親不親?”季城咬住了他的下唇瓣,有些含糊的問著。
方欽笑了沒說話,一點一點把把兩人之間的唇壓實了。
只是唇貼著唇。
季城睜眼看著他顏色很淡的眼珠子,嘴角帶著笑意。
認真的從他淡色的瞳孔里看著自己。
這樣有一種方欽眼里只能看得到他的感覺。
很溫暖,外面好像出了點小太陽,陽光灑進窗戶落在方欽側臉上的時候,季城眯了眯的伸手探進了方欽腰間摸了一把。
“好像有點兒流氓了。”季城站起來把褲子往上提了提,“嘖嘖嘖醫院病房。”
“說的我好像干了點什麼似的。”方欽扒拉了一下他散亂的頭發,“我不就摸了一把你的屁股嗎?”
“摸屁股還不流氓啊?”季城瞪著他,“你還脫了摸的。”
“寶貝兒這真不叫流氓。”方欽壓低了聲音貼在他耳邊,“等你在床上叫方叔叔的時候那才流氓呢。”
季城愣了愣突然想到點兒什麼,臉上有些紅的繞過方欽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