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是胃病犯了,帶他回家就好。他藥箱里有胃藥,藍色那瓶,一次1片。吃完過半個鐘給我匯報情況。”傅覃很快就回復了假假。
“好。”覃姐這麼一說,假假便有些印象,確實見蕭喬吃過這種藥,但他以前吃藥的時候並未像現在這樣嚇人。
“覃姐,喬哥為什麼有胃病。”
“有過幾年酗酒經歷,做過手術。看完這條微信就刪了吧,他不喜人說這事。”這條回復是十分鐘後才發過來的。
“好。”假假說著,刪了微信,刪完他的視線開始模糊打顫。他心想,一定是蕭喬遇到他之前的事,他跟了蕭喬三年,從未見蕭喬酗酒。若不是應酬,連酒都很少沾。
他輕輕吸了一下鼻子。將頭埋到蕭喬手背上,咬著牙,不敢出聲。
“喬哥沒事吧?”司機大哥忍了一路,見身後情況有點怪異,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事。”回答他的不是假假,而是蕭喬。
蕭喬說完,將手從假假額頭下抽了出來,看了一眼,亮晶晶的全是水,也不知是鼻涕還是眼淚。
假假也不起來,就趴在那一動不動的。
蕭喬嘆了口氣,將手放到他後腦勺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偶爾揉兩下他的頭發,像揉小貓一樣。
回到的時候已近十一點。假假像扶個傷兵一樣,好不容易將蕭喬拖到了床上。
“喬哥,你先躺著,我去給你拿藥。”他說完就跑出去了。
回來時手上拿著一杯溫水,一顆藥片。
蕭喬還直直地躺在床上,鞋還未脫,臉色蒼白。
假假將水放在床頭櫃上,小心地將蕭喬扶了起來。
“喬哥,藥。”說著就將藥片往蕭喬嘴里塞,蕭喬也很配合,張嘴就吞進去了。
“喬哥,水。”他小心地將水送到蕭喬嘴邊。
做完這些,他又給蕭喬脫了鞋,脫了外衣,看他躺在了床上,這才安下了心。
他坐在床頭,定定地看著蕭喬,一路上他的心都是懸著的,此時精神松懈下來,便覺頭重腳輕,腦子亂哄哄的。他站起來,盤腿坐在地上,凝氣聚神,試圖讓自己清醒起來 。
【你踏雪而來,我披荊斬棘……】手機鈴聲在安靜的房間內響了起來,嚇得他肩頭一抖。
手機就放在床頭,他趕緊起來,看了一眼,【藍若兮】。
“煩人!”他對著手機罵了一聲,剛想拿起來掛掉。蕭喬卻伸手拿了手機。
“喂……”蕭喬的聲音啞啞的。
手機貼著他的臉,他睫毛輕輕顫了顫,便不再說話了。
假假見他舉著手機一直不說話,就將手機奪了過來,一看,對方還未掛斷。
他拿到耳邊。
“喬哥?喬哥?你怎樣?沒事吧?”電話那頭藍若兮的聲音透著擔心。
“喬哥睡了。”假假突然開口道,語氣冷冰冰的。
對方大概沒想到電話這頭突然換了個人,愣了有半分鐘,才道︰“阿真呀,喬哥沒事吧?”
“沒事。”假假並不想與她多說話。
“嗯,你好好照顧他。”
“她為什麼那麼關心你。”假假掛了電話,看著蕭喬問道,說是問,更像是自言自語。
他抬手,輕輕在蕭喬臉上拍打了一下。見蕭喬沒反應,便碎碎念地開始控訴起來。
“你!就是你。你今天跟她交頭接耳說了5次話。給她擋了2次酒。踫了她的手1次。對她笑了,6次。”
假假盯著蕭喬的臉。突然爬上床,欺身趴了下去,兩只手撐在蕭喬肩膀兩側。
“你一晚上對她笑了,6次!”假假低頭看著他。視線從他的眉毛,移到睫毛,移到鼻子……移到,他好看的唇上。他慢慢俯身下去……鼻尖踫著鼻尖,引得他一陣心顫。
突然,蕭喬眼楮毫無預兆地睜了開來,嚇得假假瞪大眼楮像彈簧一樣從他身上跳了開來。
“喬……喬,喬哥。”假假坐在床上臉火辣辣的,心跳如鼓。
蕭喬看都沒看他一眼,眼神飄飄的,他翻身下床。狀似夢游一樣,赤腳往衛生間走去。
“喬哥你要干嘛?我幫你。”假假趕緊跟著跳下床,跟了上去。
蕭喬晃晃悠悠地進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掬了一把水撲到臉上。這樣看,倒不像喝醉的人。
他是想洗完臉再收拾我吧?待會我要怎麼解釋呢……說人工呼吸?
臉打濕後,蕭喬手一伸,摸到旁邊一罐東西,按了一大坨出來。
他在手上胡亂搓了一下,黏黏糊糊地就要往臉上搓。
“喬哥!”假假走上前按住他的手,“這是洗發露!”
“滾開。”蕭喬一把推開假假,開始用洗發水搓臉。
“……”喬哥的潔癖真是……雷打不動!
蕭喬洗完臉,對著鏡子里濕漉漉那張臉發呆。
假假看著他,水珠從他額前的劉海滴落下來,流到鼻尖,又滴落在他的唇上。他襯衣半敞,露出小麥色的皮膚,胸前的衣服濕了一片,勾勒出男人好看的弧線。
“喬哥……”假假覺得喉嚨干干的,血液似要沸騰起來。他知道這種感覺,他發情的時候……不,比發情更可怕。
蕭喬站了一會,轉身踉踉蹌蹌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