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巨響。他的心似乎被狠狠震了一下。
當他再次回神時,哪還有少年和木屋,眼前竟是一條結了冰的河!
而剛剛的聲響,假假從冰面上跳了下去!
蕭喬心跳都要停止了。
“該死——!”他想也沒想,急速沖了過去。沖著冰面那個缺口跳了下去。
剛一如水,寒意直抵骨肉。他朝水中看了看,假假正慢慢沉向河底。
他奮力游了過去。
拉住了假假的手。
他將假假扶起來。手握在他腰上。水流讓假假的頭發緩緩波動。
他看著假假。閉眼,抬起手掌放在假假額上。
必須馬上進入他的識海中將他喚醒。
心底輕輕震蕩了一下,蕭喬睜開眼。
眼及之處,又是另一番模樣。
沖天的火光照亮了半片天空。
他看看四周,是在天堂圍的崖頂上。
前面蹲坐著一個人,他雙手抱膝,呆坐于崖頂邊上,望著底下的火光出神。
蕭喬呼吸一滯,他第一次如此深刻觸摸到了假假內心深處的孤獨與恐懼。
他慢慢走過去。
蹲下,從背後抱住了假假。
“阿真。別怕。”他附于假假耳邊,輕聲說。
“回來吧。”他抬起手掌,掌心放于假假額上。
一個聲音從心底最深處響起。
假假知道,是蕭喬。
“阿真。”蕭喬的聲音變得立體,不再遙遠。
假假猛地睜開眼楮。像是溺水被撈起來的人,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他衣服是干的,身體,卻像剛從水里出來的一樣,他流了一身的冷汗。額前的劉海被汗水浸透,貼于皮膚上。
蕭喬見假假醒了,立馬將他搶抱于懷里。
“阿真。你醒了就好。”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發顫。
假假埋在他胸前良久。身體開始慢慢發抖。身上的汗水讓他覺得整個人似乎要結冰一樣。
他艱難抬起頭來,看看四周,這里,是他們進入的通道。電筒丟在地上,光束變得微弱。
“我們趕緊回去。”蕭喬背起假假便快速往來時的路走去。
一路不敢停留,他一口氣走出了地下河洞口。
外面又下起了雪。
蕭喬背著假假,進入了風雪中。
“阿真?”他一邊走一邊側頭叫了一聲。
“冷……喬哥。”剛剛在幻境中,雖未對他的身體造成直接的傷害,卻極損他的妖力。
蕭喬將他放到一課樹下,又脫了自己的羽絨服給他套上,還把假假的尾巴藏到了羽絨服里面。
“喬哥……”假假虛弱地靠在樹干下,面白如紙,嘴唇抖得合不緊,他眼楮眯成一條縫,他很累。
“假假!白真真!白六!你別睡!!”蕭喬聲音抖得不行,他抬手拍了拍假假的臉頰。
若不是剛剛自己在他的幻象中有所遲疑,他現在怎會如此。
蕭喬狠狠地錘了一下樹干。眼見著風雪越來越大,他從未感到如此慌亂,崩潰。
“我們回地下河那里吧!”蕭喬做出了決定。這樣的天氣,別說假假現在這樣的狀態,即使是普通人,恐怕下到山也得大病一場。
他將假假的帽子蓋上,背起他,毫不遲疑地往回走。
“冷……”假假喃喃道。
蕭喬見假假兩只凍得通紅,他想了一下,讓假假的手環著,塞到自己脖子里。
他剛走出一段路。
“喂!你倆!干啥的!”一個粗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一束光照了過來。
蕭喬一轉身,見一個穿著軍綠色長款大棉襖的中年男人站在那,打著電筒。他手臂上繞著一塊紅布,上面印著一個“衛”字。
他發誓,這輩子沒那麼激動過。那個衛字,是景區里巡邏的安保人員!
他立馬朝著中年男人那邊走去。
“大哥,我朋友發燒,這大風大雪的,您有什麼辦法下山嗎?或者這附近有沒有什麼歇腳的地方讓我們避避?”